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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正V第一章 (三章 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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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许先生也是法医?那可真是巧了。”

    许天晟淡淡的苦笑一声:“是挺巧的……不知他叫……”他正要开口问,就听以筝说了一句:“他来了,你们好好玩啊。”说完,推了椅子就要出去。

    窗外正是夕阳满天之时,沈遇很是难得的穿了一身的正装,在门口迎了以筝,两个人说笑了什么,以筝伸手弹了弹沈遇身上的衣服,似是在拂去灰尘,两个人立在咖啡厅门口,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些东西,即便隔了这么多年,依旧美好如初,许天晟默默地收回目光,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杯子,抿了一口再度笑着开口:“毛小姐,不知是否有幸邀请你共进晚餐?”

    …………

    “我们今天在外面吃饭,你想吃什么?”沈遇绕过手帮以筝把安全带扣好,看着她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禁笑出声来:“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以筝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但是过了一会儿却又叫了声:“沈遇?”

    “恩?”懒洋洋的应声。

    “你是认识许天晟的吧?”

    沈遇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恩,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刚刚毛豆儿相亲的对象,就是许天晟。”

    “是吗?林谦倒是说他来相亲了,怎么这么巧?”

    “恩,我总觉得他感觉起来怪怪的。”以筝咬了咬下唇,一脸的若有所思,那身形看起来,太像了。

    “怪?”沈遇愣了一下,放慢了车速,扭头看了一眼她:“你是不是昨天吓坏了?”

    说着,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心里一惊,目光飞快的从她的脸上扫过:“怎么这么凉?不舒服?”

    以筝摇头,没有说话,她觉得真的很像的,昨天飞快掠过楼下的那个人,但是……应该只是错觉而已吧。

    两个人挑了一家小店吃了顿饭,很是可口的家常菜,以筝的胃口也渐渐的好了些,饭毕,沈遇付了账,一边牵着以筝的手,一边试探性的说:“我还有工作要加班,估计会很晚,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要不然,你先住一晚上的酒店,我明天早上接你去吃早餐好么?”

    “我……”以筝张了张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在自己面前,那扇玻璃窗随着尖锐的声响,变成一片片的碎片。她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想要拒绝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好半天才抓着沈遇的手应了一声。

    沈遇带着她去酒店开了一间房,将她送进去,好生嘱咐了许久,才开车离去,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工作要做,但是往往而言,就像是一种毒药一样,他对这个案子越是忌讳,越是谨慎,就越是放不下。

    这世间,执念才是最可怕的东西。挣不脱,逃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沉沦……

    回到工作室,他抹黑上了楼,隔壁一家研究所里似乎有人在加班,影影绰绰的人影,和偶尔两句的说话声在寂静的夜里传了过来,空旷而辽远的感觉。

    他的脚步很轻,声控灯自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平日里程然都是使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让灯光亮起来,而今天沈遇却很奇怪的不想看见灯光,他慢慢的踩着楼梯,前面突然传来很是轻巧的脚步声,沈遇看见一个人影晃了晃,他细细的分辨了一下,那人像是被吓了一跳,猛然一缩身子,险些从楼梯上跌下来。

    “赵琦?”他不确定的开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赵琦手里抓着钥匙,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沈遇的眉毛轻轻的拧了起来,就着灯光三两步跨上二楼的走廊,翻出来钥匙,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他将外套脱下来,挂在座椅上,挽着袖子回身就看见赵琦跟了进来,不由得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赵琦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犹豫了一下,解释说:“我刚回家,然后发现钥匙忘带了,我回来拿钥匙。沈大哥怎么还不回去?还有工作么?需不需要我留下来帮忙?”

    她一串儿的话跟连珠炮似的,沈遇摆了摆手,将连环案的卷宗拿出来:“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我看看资料。”

    赵琦咬了咬下唇,回身就将门给关上了,注意到她没有离开,沈遇“啪”的一声把卷宗合上了,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问:“你还有问题么?”

    她说话却显得有些吞吞吐吐:“那个,我……就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知道最近的案子很麻烦,我没有别的意思。”

    沈遇叹了口气,将放在一边的卷宗递了过去:“那你看看吧。”

    接着他又看了一下手表,七点五十分,补充道:“但是九点之前回家,知道了么?”

    “嗯,好。”

    赵琦坐在一边的座位上,将面前的卷宗打开来,一页一页的细细的看下去。沈遇却是打开了原来的录像带,点了静音,一遍一遍的反反复复的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流,直到窗外雨声渐响。赵琦站了起来,推开门看了看,雨水顺着风刮了进来,凉飕飕的落在身上,她打了个哆嗦随即关了门:“下雨了。”

    沈遇抬头看了看窗外,应了一声:“门边的置物筒里应该还有一把伞,你去找找,回家吧。”

    赵琦点了点头,回身去找伞,沈遇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喂,怎么还不睡?”他的语气太过温柔,赵琦的脊背猛然僵住了,她突然想发出些声音来,好让电话那一头的人听见,然后误会,然后……

    她有些惊讶于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不能,她做不到。

    以筝刚刚洗过澡,裹着浴巾坐在床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你回来吧,外面下雨了,晚上会有点凉。”

    沈遇沉吟一声,看了看腕表:“好,那我一会儿就回去。”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的时候,赵琦还有些怔愣,沈遇站了起来在她身后开口:“找到了么?”

    “哦,找到了。”语气略低,赵琦转过身抬了抬手中的雨伞,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里的一个位置慢慢的空掉了。

    沈遇拿了衣服跟她一起下楼,茫茫的雨幕,赵琦只觉得心口空的发痛,沈遇跟她说了再见,转身去取车子,赵琦站在楼下,握伞的手慢慢的发着抖,其实不是没有痛过的,从一开始自作多情的喜欢开始,就一直很痛。

    为什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人呢?

    程然问过她这个问题,她也曾经问过自己,可是终究没有答案,那时她不过十三岁不到的年纪,野蛮而不懂事,失手伤了沈遇那事儿她一直很后悔,不仅后悔一时冲动伤了人,而且后悔自己甚至没能说句对不起。

    时间分明已经过去了太久,可是她还是觉得恍若昨日,那个人还有着年少青涩的眉眼,因为疼痛而微微拧起来的眉毛,略带了漫不经心的眉眼……

    但是终归只是一场一厢情愿而已,固执的喜欢,终究什么都换不回来。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跨进了已经滂沱的大雨里,该结束了呢,不论愿意不愿意,一切都该结束了。

    就像沈遇手腕上的那个疤痕一样,随着岁月慢慢转淡,终有一天,痕迹会全然淡去,想必那时的疼痛也会,她慢慢地笑了起来,心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脚步轻盈的在地上画了一个小圈,溅起一圈的水花,慢慢的消失不见……

    沈遇回到酒店的时候,以筝头发都已经大半干了,随意地披散着,裹了浴袍就过来给他开门,沈遇闻见她身上沐浴乳的味道,很是夸张的吸了一下鼻子,感慨一声:“好香。”

    以筝斜了他一眼,走进浴室拿了干爽的毛巾,让他坐在床边一下一下的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语气里略带了嗔怪:“怎么弄得这么湿?不是一路开车过来的么?”

    沈遇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静了一下,回答:“中间碰到了个朋友,送他回了家,才过来的,中间淋了会儿雨。”

    以筝的动作轻缓了下来,轻轻的擦了两下,放下毛巾:“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养养精神。”

    沈遇点了点头,拿起毛巾自己蹭了两下,笑了一声:“好。”

    他很快起身去洗澡,略带潮意的外套被放在一边,以筝收了起来,找了衣架给他挂起来,想着等他洗好澡,一并送去洗了,手里正拿着,却意外的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却是沈遇经常不离身的那块手表,今天不知怎么了,却被摘了下来,她也没在意,只是拿了出来,放在了灯案边上,明亮的灯光打在表盘上,散开了一圈一圈的光晕。

    浴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沈遇的表情变得有些阴冷,他面无表情的扭开了水洒,冰凉的水迎头浇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像是发了狠,一动不动,直到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水湿透了,紧紧地熨帖着皮肤,他有些缓不过来,但是却又不能发出太多的声音,以筝还在外面,他不想让她担心。

    你这样我会担心的,今天那个人如是说,沈遇冷冷的笑了一声,闭了闭眼睛,抬起了头,冷水直接砸在他的脸上,慢慢的流下来。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晚了,他居然还能遇见林正,沈遇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抱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过马路,下了这么大的雨,连把伞都没有带,雨雾茫茫,他的步子很明显有些不稳,几乎是下意识的,沈遇将车放慢缓缓地跟在后面。

    一直走在前面,步履几乎有些蹒跚的的那人,是他过去叫了老师叫了那么多年的人,也是那个帮他一点点从困境里走出来的人,但是如今,分道而驰,沈遇对于林正谈不上恨,但是却无法正视,无法容忍。

    一个曾经那么坚持的正义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遇收回目光,慢慢的打着方向盘,准备拐弯回酒店,林正却几乎同时一个踉跄,鸣笛声四起,等沈遇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下了车,站在大雨里,慢慢的看见林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终于不能当作视而不见,慢慢的将手腕上的表摘了下来放进外套里,朝着林正走了过去,直到林正坐上他的车子,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沈遇敛着眸色,假装专心的开着车。

    林正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沈遇气他,五年前的事情,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不光沈遇,林谦,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良久,他才开口:“案子怎么样了?”

    沈遇回神,不冷不热的回答:“还没找到突破口。”

    “慢慢来,不要着急。线索往往藏在暗处。”言罢,他轻轻的咳了几声,捂住了嘴巴,好大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沈遇透过车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们两个究竟有多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过去那么多年的相处方式此时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沈?”他突然叫了他一声,像是过去那样,沈遇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只听他说:“你看起来脸色不好,不要为了案子再把身体弄垮了,身体上的病痛好解决,但是心理上的,会很麻烦的。”

    他意有所指,沈遇自然知道,好一会儿才装作不在意的嗯了一声,车子慢慢的停在了林正家楼下,沈遇没有动,林正慢慢的转了身子,摘了安全带,只是留了一句:“你这样我会担心的。”便下了车。

    车内,沈遇的表情一点点的皲裂开来,他几乎是一路狂飙着车回来的,不是在胡乱发疯,而是当时林正的表情一直在脑海里来回翻滚,带着略略的惋惜和愧疚,这令他觉得反胃。

    “沈遇?”外面突然传来以筝的声音,她在叫他,他下意识应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顺手调了水温,只听以筝说:“你忘记带进去浴巾,我帮你放在门口了。”

    “好。”

    沈遇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以筝正坐在床上打电话,边说边笑,见他出来,指了指手机,做了个“阿茵”的口型。

    沈遇笑着点了点头,用毛巾随意的擦了擦头发,以筝看了他一眼,顺手拿了放在床边的吹风机过去。沈遇接了过去,回到浴室里将头发吹干,再出来的时候,以筝电话就已经打完了,半坐在床上看样子在等他。

    “打完了?”他问,一下子跳上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歪着头问。

    以筝依旧半坐着,抱着胳膊点了点头,却是没有休息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尝试性的问:“沈遇,你案子出了什么问题么?”

    沈遇愣了一下,随即拉起一边的薄被子盖上,语调极慢的说:“没有,还是很普通的案子,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以筝没有接话,只是扭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

    说着她作势就要来掀他的被子,沈遇见她眉头微拧,便知道她是真的上了心,只好回答:“不算是问题,但凡案子多少都会有些麻烦的,你别担心,昨天的事情,你就忘记它,好不好?”

    她摇头:“我不是在担心自己,我是害怕了,但是我只是担心你。”她脸颊处的细小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时时刻刻的提醒她,那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沈遇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将她拥入怀里,安慰道:“没事儿,真的,我保证,只是最近,你最好不要回家住了。”

    对方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有妻子,所以那天用变声器打电话过来的那人,才会那么说:“今天的惊喜你还满意么?不过,就这么点的伤口对你来说就是小意思,但是下一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这叫小惩大诫。”

    那个人根本没有看清楚自己在黑暗里伤到的人……他不能让以筝涉险。

    以筝点了点头,她向来明白事理,话都说到了这里,她自然知道自己是沈遇的软肋,会给沈遇带来的威胁,不言而喻。

    “宋茵让我去她那里住一段时间,等这个案子过去了再说。”

    “那也好,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每天都会带你吃早饭或者晚饭,好么?”沈遇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以筝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问:“你觉得什么叫做可疑?”

    “可疑?怎么这么问?”

    以筝的语气却是难得的正经:“不是啊,就是今天宋茵说的,她最近一直觉得陆绍冰怪怪的,回来这么长时间,总是神神秘秘的,好像藏着什么事情一样。”

    沈遇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多疑,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神秘的事情,行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吃点早饭,然后你看看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以筝不满意的撇了撇嘴,不防沈遇猛然扑了过来,将她压在下面,笑得有些嘚瑟:“与其这么关心别人,倒不如来关心关心我。”

    说完,便伸手过来要呵她的痒痒,以筝最怕痒了,拼命地往回缩,两个人一瞬间滚做一团,以筝感觉耳畔人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脸色慢慢的红了起来,但还是推了推他:“好了,不要闹,你累了一天了,快点休息。”

    沈遇低下头偷了个香,翻身下来,死死地抱着以筝不撒手,以筝觉得热,推了他老半天,他却怎么都不肯动一下,以筝觉得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但是她还来不及细想,就被一阵困意席卷了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沈遇还睡着,时间看起来还早,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松开了她,以筝转过身子看他的睡颜,他安静的,毫无防备的样子,眉眼下依旧有着淡淡的青色。

    鬼使神差的,以筝探了身子过去,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他唇瓣微凉,轻轻的触碰,他没有醒来,只是微微的动了动身子,以筝吓了一跳,连忙躺好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样子,但是过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

    以筝轻轻的睁开一只眼睛,沈遇依旧是睡着的模样,她长长的呼了口气,翻身下来,准备去洗漱,却没有看见,她转身的那一刻,某人微微半睁的眸子,和唇角的扬起。

    以筝洗漱回来,沈遇正睁着眼睛愣神。

    她走过去,将他一把拉了起来:“睡醒了就起来吧,睡得好么?”

    沈遇开玩笑似的附和她:“当然好,大清早还有人送上香吻一枚,自然是睡得一顶一的好。”

    以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羞恼的耳朵都红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顾着把沈遇往浴室里推:“快去洗漱,快去!”

    沈遇不再继续逗她,自家亲爱的脸皮儿薄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开玩笑一向还是有个限度。

    洗漱完毕,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去吃了早餐,以筝过会儿就要去宋茵那里,沈遇亲自去送她,刚下过一夜的大雨,连街道都干净的出奇,车窗半开着,以筝歪着头靠在车窗边上看外面。

    其实想想如今的情形,倒真是多出了几丝的怪异,有家不回,大晚上跑去住酒店,然后再是朋友家,说起来并不是麻烦而是心里还有着隐隐的不安。

    沈遇总是在问,有没有吓到你,是不是吓到了,但是以筝却很是清晰的记得,上一次婆婆说过的事情,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想让他担心,不想给他造成心理负担,但是却好像总是有人在不断的向他挑衅,一次又一次。

    而沈遇究竟一直在考虑什么,她却全然不知,有时候,你看着他明明是微笑的样子,可是却怎么都无法看到内里去,看不透。

    约莫过了会儿,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左手,掌心温热,似乎能将她的心给暖化了,她怔怔的回神,沈遇微微勾了唇角看她:“想什么呢?”

    “没事,对了,这几天你要住哪里?”她忽然想到这件事情,自己是有地方去了,但是他呢?

    沈遇的手指轻轻的抓了抓她的手心,笑了:“我没事儿,放心,我会顾着自己的。”

    至始至终,这个男人,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极尽的包容与宠溺,或许幸福来的太不容易了,以筝险些红了眼眶,才慢慢地反握住他的手。

    沈遇将以筝送到宋茵那里,还没来得及上楼托付一句,就因为案子的缘故被林谦急匆匆的叫走了,临了,只是嘱咐说晚上有时间一定要请宋茵和陆绍冰吃一顿饭。

    以筝倒是完全没在意他说的这句话,他那么忙,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抽出一点时间过来。赶着上楼,敲了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开门,宋茵的眼睛红红的,开了门也不说话,就呆呆的倚在门边。

    以筝看了看客厅,眼瞧着宋茵几乎哭红了鼻头,按捺了性子问她:“怎么了?”

    宋茵没说话,只是有些呆滞的倚在门边,以筝不再看她,宋茵这会儿心里正难受,估计说什么也没有用,索性就让她静一下。

    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这间房子还是宋茵最开始工作的时候租下来的,不算很大,但是宋茵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样样的装饰都很精巧,但是以筝并不是在看这个,而是在找人。

    她假装不经意的转了一圈,宋茵吸了吸鼻子,冷笑了一声:“他不在。”

    以筝很是无奈的回头看她,她立在背光的地方,刚刚有了的身子还一点都显不出来,以筝走过去拉她的手,将她拉到沙发边上问:“出什么事情了?”但是几乎同时,她就发现以筝浑身都是湿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只是头发没有湿。

    “怎么回事儿?”以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不知道自己有身子了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或许是语气稍微重了些,宋茵推了推她,哑着嗓子开口:“没事儿,刚刚太冲动了……”言罢,打了一个喷嚏。

    孕妇怀孕期间身子就会很娇气,一点冷水都是沾不得的,以筝忙拉着她泡了一个热水澡,将她塞进被子里,这种时期要是感冒发烧都是不能怠慢的,要是拖坏了身子……以筝莫名觉得有点紧张。

    宋茵被裹成一团塞进被窝里,嘴巴里咬着温度计,看着以筝前前后后的忙,眼睛又开始发红,下意识往里面缩了缩,她离开家太多年,陆绍冰一离开就是十几年,她孑然一身,还没认识以筝的那几年,她都是一个人撑着,生病了一个人熬着,有时候不是没想过放弃,真的受够了,再也等不下去了,可是终归是太爱了,反倒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好在她一直苦苦等着的人回来了,可是每天晚上入睡的时候,陆绍冰的人明明就躺在身边,可是她偏偏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在外人眼里一切都掩饰的太完美,反倒是她自己开始怀疑了。

    她不喜欢哭,今天却流了太多的泪,孕妇在怀孕期间情绪波动不好,但是她还是没有忍住,她情绪越发的不稳定,陆绍冰很少有时间陪她,他很忙,每天电话总是不停,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肯多说,只是说是生意,她情绪敏感,怀孕之后多多少少都有些情绪烦躁,陆绍冰很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今天他突然又要走,她却怎么都拦不住。

    她只是害怕,他会像多年以前那样,将她独自一个抛下来,十几年杳无音讯。

    他当时走的很急,好像发生了什么急事,她花了很大劲去拦他,但是他执意要走,怎么都拦不住,或许他从来都不明白,她宋茵这么多年活的像是一株树,但是一旦有他的陪伴,她倒宁愿变成依靠他的那棵草。

    只是如今,这株她希望依靠一辈子的树,不能让她独自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