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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我要给你~~3(第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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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我要给你~~3(第二万)

    月慕白面色刹那惨白!

    兰溪勾着月明楼的脖子,歪了头俏皮去望月明楼的眼睛,忽然冲他做鬼脸,“总裁,我警告过你了,不准欺负月老师啊!如果你敢欺负月老师,我也一定会保护月老师的!”说着还伸手去掐月明楼的面颊,“小P孩儿,打你哦!”

    她被药力控制着,说出的话却这样清明——月慕白面上所有的神色都如潮水退去,他只深深、深深凝望那迷蒙之中面颊潮红的兰溪,极缓极缓地向后,退开一步。

    虽然不甘心,可是看得见她正在被药力所苦……她在这样的折磨里依旧想着当初许给他的诺言,说即便是他跟月明楼争斗起来,她也会保护他。

    她做到了,他又怎么能不忍痛让开脚步!

    只因为,她从头至尾呼唤着的名字,只是,小天……

    “去吧!”月慕白用力深深吸气,“我会嘱咐保安部,今晚不让人去打扰你!公司这边的公事和私事你都放心,有我在……”

    月明楼也是长眉微挑,却还是抱紧了兰溪抬步离去,走出去数步才回头来,“五叔,谢了。”

    又迈一步,又转头再说,“这样的时候,也因为有五叔在,我才能全然放心。”

    说罢抱紧了兰溪,大步向前去。一天一地的月光,照着只剩下孤身一人的月慕白。

    月慕白,这名字或许也注定了,他只能当一痕无奈又孤寂的白月光吧。也许有幸落在人的心上,却随即便如轻纱一样,散了。

    幸好,夜风里隐隐还能传来她娇憨的嘟囔,“不许欺负月老师哦,要不,打死你!”

    他笑,用力仰高了头,去望天上那月亮。纵然满如银盆,却仍旧只是孤零零一个。

    .

    月明楼一路抱着兰溪回到房间,一看满屋子的龙,就又想起兰溪说的“龙潭虎穴”,他便忍不住笑。可是让他同时还生气的是,她一路都在骂他威胁他,只是为了保护她的月老师!

    月明楼想着就有点狠,将她直接扔到龙凤雕花大床去,砰地一声,丝毫也不温柔。

    兰溪缩成一团,却迷蒙里被床头雕刻的凤凰吸引去,伸直了胳膊指着她笑,“烧鸡,啊小天我要吃烧鸡!”

    月明楼瞪着她,恨不能一口气背过去!

    “那不是烧鸡!”月明楼气得走过来扯兰溪的裙子。

    说也奇妙,兰溪的裙子干了,竟然也不再透明。看样子那面料里头加入了亲水的纤维,才会出现这样遇水透明、水干则恢复的情形。由此可见,那送裙子给她的人,是费了心机的。不过恐怕这小傻妞自己还一点都不知道。

    兰溪倒是乖乖让她脱衣裳,只不过却依旧不放开那只鸡,“不是烧鸡?那,那是肯德基?”

    “啊?”月明楼都被她的跳跃思维给吓着了。

    兰溪的裙子已经从前面襟口敞开,柔软的身子在大红龙凤绸缎的被褥上,玉.体横陈,将所有的美丽都毫无保留呈现在月明楼眼前。

    她却仿佛还没意识到什么问题更重要,小馋猫似的咬着自己的手指,无辜地凝望他,“我说的,不是KFC;我说的是——啃的鸡……”

    月明楼乍一听,原本还想笑,心说这小妮子都这样了,还只记着吃;可是下一秒钟,月明楼忽然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因为那小野猫,已经从床褥上爬起来,跟小猫一样匍匐着身子,一双妙目闪着奇异的光,望向他腰下……

    “小坏蛋……”

    只被她这么瞄了一眼,月明楼便彻底完蛋了——脑海中只是她咬着自己的手指,娇憨无辜地说,“啃的鸡……”

    兰溪闪着迷蒙的大眼睛,翘着小PP向他爬过来,猫儿一样娇憨伸出舌尖舔着嘴唇,伸手去碰他的昂扬——月明楼用力吸气,伸手扯住兰溪的小猫爪子,“小坏蛋,还不行!”

    兰溪便跟偷鱼不成的小馋猫,懊恼地滚在床褥里,“总裁欺负人,不给人家吃!”浑不知自己的身子滚动时,隐藏在腿内的秘密,都若隐若现出来……

    月明楼粗喘出声,心里却又在狂怒。妈的,他真想现在就抓住那个卖药的、配药的,狠狠审问一下,他们配的卖的这是什么混蛋药!以他的阅历,这几年在夜场里什么样被迷了的妞没看见过,怎么就没见过眼前这样的啊!

    月明楼挣扎着,转身去打电话,打给他堂弟、男子人气天团“青花和月”的月如璧,让他帮忙打听到段竹锦的电话。

    电话在层层中转中等待,兰溪瞄着他打电话便开心地笑起来,“总裁你在电话帮我叫外卖是不是?不要肯德基,要啃的鸡哦~~”

    月明楼差点一口鲜血吐出来。他还打电话给她找“啃的鸡”的外卖?他难道不够她吃?

    段三郎的电话终于打过来。月明楼尽量隐晦地形容了一下兰溪现在的情形,向段竹锦请教,这类药物的类型与副作用。

    兰溪撅起嘴来,“总裁,为什么不可以?”

    终于,终于长廊里那昏黄的阳光,被一束纯白的光芒切断。他喘息着停下脚来,转头迎着那白光去看。

    原来是一道门。

    他朝着那扇敞开的门走过去,当脚步刚迈出门口的一刹那,身后的长廊忽然消失不见。他惊愕回眸,却发现背后的一面镜子照见自己的身影——他哪里还是此时的月明楼,他分明又是从前的那个狂野的少年。

    天钩。

    他眯起眼睛,霍地转身望前方。城市的面貌倏然在他面前崩塌又重建,再凝眸时已经是7年前的模样。他就站在兰溪她们高中门外的人行道上,眼睛如火地盯着校门口。

    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们蜂拥而出。人流从他左右流淌而去,流水中终于筛出了他一直等待着的人。

    三个女孩子,彼此挎着肩膀,从校门口走出来。

    他喉头忽然又干又紧,他扬起手来,却喊不出声音来。

    他看着她,那个在最左边的女孩子,穿肥大的校服裤子,脑袋上的短发蓬松成一朵蒲公英。她仿佛在讲着什么开心的事,逗得身边的两个女孩子都大笑,只不过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子是捧腹,而中间那个秀美的女孩子只是腼腆地垂首莞尔。

    三个女孩子在一起,中间的那个实在是太过突出,突出到让人忍不住会将目光只集中在她身上,而不自觉地忽略掉旁边的两个。

    就在他盯着中间的女孩儿看的时候,三个女孩子已经抬眼看见了他。

    中间的女孩儿便红了脸,更深垂下头去。旁边戴眼镜的那个,只是挑了挑眉。

    而那朵蒲公英则眼睛里放出怒火来,甚至冲他伸出了中指……

    他本该生气的,可是说不清为什么,他竟然就那么猝不及防地,笑出来。

    这世上敢冲着男生比中指的中学女生,怕是仅此一个吧?她要这样对他,她有那个零件儿么?

    .

    再转眼,地点似乎还是那个地点,季节却似乎转换了。仿佛已是秋日,天黑得早,三个女生挎着胳膊出来的时候,街灯已经亮起。

    看见他站在那里,中间那娇美的女孩儿依旧红了脸颊,主动将手臂从两边的女生臂弯里抽出来,小蝴蝶一样飞向他。站在他前面含羞说,“小天,你又来接我。等久了吧,手冷不冷?”

    他却不知怎地,目光沿着女孩儿美丽的面庞滑开,反倒飘到她身后的那朵蒲公英面上去。

    她立在街灯的光晕里,这样朦胧地看过去,就更像一朵蒲公英了:头发更清晰地蓬乱着,脖子却挺得又细又直。

    仿佛感知到他在偷偷看着她,她便更直地梗着脖子,仿佛完全没在意他的目光,从他身边绕过去,大步地走了开去。他小心地再转头去偷看她的背影——她的脊背挺得那么直,简直像是军人在迈正步了。再配上她那颗头,活脱脱一朵行走在夜色里的蒲公英。

    想要装作压根儿没看见他么?真可惜,她越这么着反倒越泄露出她看见他了。

    ——傻瓜。

    他便说不清为什么地笑开。

    面前的女孩儿失神一怔,“小天,我说的话很好笑么?今天我又被人欺负了哎,你竟然在笑……”

    他便赶紧回神道歉,“对不起啊。不过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

    再后来……

    再后来他又站在了赛道上,耳边都是超跑马达的轰鸣声。

    “天钩你怎么没叫你马子来啊?”有一同赛车的朋友走过来拍他的肩膀,“那你今晚上亲谁啊?你不是最讨厌亲那些不认识的女孩儿?”

    雄性荷尔蒙在赛车之后需要得到宣泄,第一步就是冠军可以任意向在场没有主的女孩儿索吻。这是赛道上的规矩,但凡敢单身来的女孩儿,就都得遵守,否则就也压根儿别来。

    “天钩可舍不得让他马子来。”另一个车手就笑,“天钩的马子那么娇弱美丽,到这儿来客被吓坏了。上回让庞家少爷给盯上了,差点就给强吻了。天钩可不敢再带来了。”

    天钩眯了眯眼睛。

    上回尹若非要来看他赛车,说不希望他亲吻别的女孩儿。他那晚却发挥失常,没拿到第一名。冠军被意外出现的庞家树给拿走,作为规矩,庞家树就看上了站在人群里的尹若。庞家树跳下来扯住尹若就要亲嘴,是火神等几个兄弟怒了冲上来才给扯开。从此他跟庞家树的仇,又多了一桩。

    不过好在,他见庞家树的时候还是几岁大的顽童,而庞家树当时还没认出他是月明楼来。

    他嘱咐蒲公英,以后不许再带尹若来。

    他淡然笑着跟车手们扯淡,说总亲自己马子有什么意思啊,巴不得换换不同的口味儿。说着胡乱指着人群里一个染了金发的高挑女生说,“今晚就尝尝她好了。不过希望她嘴里别含着口香糖,舌吻的时候太碍事。”

    他原本是扯淡,根本没想过要亲吻别的女孩儿,结果没想到那边就忽然冲过来一颗行走的蒲公英,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被打懵了,更在朋友面前丢了份儿。

    他捂着脸狠狠瞪着她。

    她也狠狠回瞪着他,说,“我是替尹若打你!今晚上你要是敢亲别的女的,我踹死你!”

    他气得拎起头盔就走。

    结果又赢了,站在领奖台上,被宣告可以挑选亲吻的女孩儿。他也不知怎么就来了邪气儿,挤进人群里就把她给拎出来。只邪邪看着她满眼的惊恐,说“你不让我亲别人;那我亲的如果是你呢,你还踹死我么?”

    然后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那么当众向她吻下去——吻着吻着,便想起那天下午坐在单杠上吃蛋筒冰淇林,她傲娇又俏皮地在他面前,伸出粉嫩的小舌尖儿来,一下一下舔着那冰淇淋……冰淇淋在她舌尖儿一点点融化,妈的,他觉着那一刻,他则在她面前胀痛起来。

    他一直想着她的小嫩舌——他就疯了似的按紧她的后脑,将舌头都伸进去,勾着缠着舔着她的小舌尖儿。

    竟然一如他想象中的美好。软、甜、柔韧,让他发狂。

    最让他没想到的是,她把他的耳朵都给咬烂了!

    那个小野猫,当他是泰森么?

    结果害得他从那个晚上起,大半个月没敢出来见人。他的脸被她揍得像个猪头,皮肉都给挠成肉丝儿,耳朵更是鲜血淋淋。

    他这一辈子,从小到大这十九年,从没有经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

    半个月后,他包着耳朵,再到高中外头来等人,便已经不是在等尹若了。

    他是来堵那只小野猫。

    他得跟她报仇!

    结果她们三个出来,她一瞅他就乐了,“哈哈哈,怎么来了个一只耳啊?”

    一只耳是他们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里的一个人物,好像是《黑猫警长》里的吧,一只耳朵上也总包着纱布的狼狈的耗子。

    尹若就心疼地奔上来,扯着他的手问,“小天,怎么伤的?”

    她依旧绕开想走掉。他就不耐烦地推开了尹若的手,直接扭头朝她喊,“你给我站住!”

    结果她撒腿就跑。跑起来的样子,哪里像个女孩子有半点的斯文?

    为了报仇,他顾不上尹若,便也在后头撒腿就追。

    那小野丫头竟然敢直接横穿马路,想要用车流来拦住他。他也豁出去了,不追上她,绝不罢手!

    终究跑进一条死胡同去,她看见前头是堵墙,就惊慌地转身回来望他。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选了接下来的报仇办法——他冲过去,将她按在那堵墙上,就又落下唇来吻了她……

    她抗拒,他就捏着她下颌,甚至还捂住她鼻子,迫使她不能不张开嘴。

    他伸舌尖进去,缠着裹着吮着她的丁香小舌。

    那一刻的厮磨里,便仿佛都忘了脸上耳朵上的伤,哪里还有什么疼。

    可是耳朵终归是重灾区,好了伤疤之后怎么也忘不了那个疼。他便总因为这个找她麻烦,一疼起来便要去亲她。

    她被他缠磨得要疯了,终于在那个夜色里抡起书包向他砸来,不让他得逞。

    然后大喊,“你不是叫天钩么?那是二十八星宿里的,你索性扎了耳洞,戴上耳环啊!就像把星星戴到耳朵上!”

    他睨着她就笑了,“你陪我去的话,那我就去。”

    她第一次瞒着尹若,单独跟他上街,去了打耳洞的店,却被他给吓得拉着他要走。只因为,他要求打七个耳洞!

    “把北斗七星都戴在耳朵上,不好看么?”他臭美地向她展示自己的容颜。他知道他一向是好看的,他的相貌足以吸引任何女孩子。

    后来就还是打了,她那么野的丫头,竟然偷偷躲在帘子后头不敢看。打完了一个劲儿问他,疼么?

    他疼了,那一刻忽然想要将她拥进怀里来,想得都疼了……

    他使坏,趁着店老板不注意,拿过打耳洞的枪来,就亲手也替她打了一个。

    在她的惊叫声里,他邪佞含笑,“要疼,就一起疼。”

    她从小就像个假小子一样,很不喜欢自己耳朵上多了的这个耳洞,于是打过了之后也不肯好好穿了线绳,更不打算戴耳环,只等着它自己长死。

    到底被他发现,彼时他的左耳耳廓已经从上到下戴了七枚闪钻的耳钉,真的像北斗七星般璀璨,好看极了。他原本就生得耀眼,鬓角眉边都宛若刀裁,这样地镶嵌了之后,越发只能用“绝美”二字来形容。

    她就更自惭形秽,恨不得耳洞立时便长死了。

    却在那个午后,他又逮到了她,将她的头按在他膝上,从他自己耳洞里摘下一枚耳钉来,硬生生给刺进了她的耳洞——那时,她的耳洞里已经长了一层皮;他那个该死的,就那么硬生生给扎了进去。

    流血了,一颗宛如红豆坠在耳垂。他却看得眼睛一眯,趁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已经凑过唇来,含住了她的耳珠……

    她挣扎,他却借着镇.压的机会抱紧了她,在她耳边灼热呢喃,“我帮你吸血而已。蒲公英,你以为我会非礼你个假小子?怎么会呢!”

    .

    然后——

    然后那天,山上下了大雨。那是他从小到大所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雨。

    所有的赛车、车手和观众,都被突然而来的暴雨给冲散了。

    他的车子更是不幸抛锚在山顶。

    天上爆裂开巨大的闪电,金黄的闪电仿佛是劈开天地的利斧,将巨大的声响不断砸向他和他的车子,不时有电光火球从山崖边擦肩而过。

    他知道这样呆在山顶太危险,可是他舍不下这辆车。倘若他走了,说不定一个点火球下来,这辆车子就毁了。

    他坐在车里绝望地再度尝试打火,一次次失败。手边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失去联络,他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在这幽黑暴雨的夜晚,被隔绝在炼狱一般的山巅。

    他开始忍不住地狂躁,恼怒得想要毁掉一些东西才甘心。

    便仰头,将水壶里所有的水都喝光,却不解渴,反倒觉得身子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仿佛想将他的心都烧化,将他的骨头肉全都烧成灰烬!

    他按捺不住地嘶吼,在这绝望无人的雨夜里,在电闪雷鸣里扯开衣裳嘶吼。

    就在这时,忽然看见远处隐约亮起一点灯光。一个小小的身影,举着一根光芒幽暗的电筒,顶着件衣裳,朝他艰难踯躅而来。

    他狂躁难耐,根本看不清外头那人是谁。可是说不清为什么,他忽地大喊了一声,“蒲公英?”

    .

    后来呢,后来呢?

    回忆里的天钩,与睡梦中的月明楼,一起在疼痛。

    仿佛山顶的闪电还在劈开天地,同时也劈开了他的脑壳,让他无法仔细去回忆后来的细节。

    他只能隐约想起几个零碎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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