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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第253章 心理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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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岛屋时代广场地下四层——

    如果时间充裕,极光队的三位Player不介意好好审问一下刚刚竖锯老头暗示的那个内鬼。

    可惜时间紧迫,况且能走到今天这场任务的轮回兵自然不是无脑之人,没那么容易被人煽动。

    虽然没有打破砂锅争锋相对的势头,但极光队的三人还是打心底对叶寒产生一股强烈的猜疑。

    谁让他之前的表现有那么多疑点呢?

    在叶寒看来,现在的情况十分不乐观,他没时间解释,也不知从何解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是……其他玩家的猜疑势必会让这场游戏变得荒唐起来!

    ……

    规则落实,一场无言的对抗持续了约莫三秒。

    允许四位玩家沉默的时间其实也只有三秒,刻不容缓,不管愿意不愿意,不管默契不默契,生命威胁迫在眉睫,每一秒都是倒计时。

    三轮小车上的电锯玩偶静静地盯着四人,他个头不高,却仿若站在一个至高的角度俯瞰这里的所有人,怀中紧抱的电视机屏幕闪出最后一道白线,电锯面具逐渐模糊,只留下那对凸出的红色颧骨,随着满屏的雪花斑点再度覆没,留给四位玩家的只剩下刺耳的雪花噪音。

    游戏的规则介绍了不少,但总结起来其实就两句:

    一、要么四票全数通过某人,要么三票选中一人,让剩下的那一票决定幸存者。

    二、出现其他任何票型,集体承担后果!

    叶寒身侧的玻璃墙重新调整了压缩力度,华纳的双脚脚踝敏锐地察觉到温度在急剧上升,伯纳尔惊恐地往下翻着眼球,很清楚的看到玻璃樽里的水线已加速上窜。

    可怜的玛丽再次感受到背部传来的腐蚀酸痛,若非森女血统自身具备一点的治愈属性,她恐怕坚持不到四个人全部投票的那一刻便昏死过去。

    “我建议我们先投3号!她看起来快不行了。”

    伯纳尔昂着头,勉强让嘴巴脱离水流的拍击,他根本没机会看其他人的状态如何,只是听着不远处玛丽强忍着剧痛的喘息声便心疼不已。

    第一轮获选的玩家将率先脱困,但原则上该玩家是没有义务去解救其他人的,如果不慎选出一个白眼狼,另外三人的命就赔在里面。

    叶寒知道自己没戏,且不说游戏刚开始就被竖锯老头摆了一道,单是自己的身份就很难获得其他人的票。

    “他们三个都是极光队的队员,肯定不会相信我这个外人。所以第一轮投票铁定不会让我率先脱困。”

    但转念一想,叶寒突然笑了:“老头啊老头,你还真是擅长玩弄人们的心理。”

    如果三个极光队的队员统一意见,选择了唯一的女士玛丽,或是他们的伯队,那么叶寒只需要给自己一票,就能轻松获胜!成为赢家!

    “这么看来,竖锯表面上是在游戏刚开始就陷害我,送我一条死路,但细想一下,这反倒是绝处逢生的一个大好时机,我有极高的可能性活下来。”

    “现在紧张的人不是我,纠结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已经对我起疑心,却又不敢把我孤立出去,现在这三人很为难,他们也不好选择!”

    玛丽没有发表意见,她几乎是默认了伯队的建议。

    她承认自己的意志力是身体所有基础属性里最薄弱的一环,以她的意志,的确很难再坚持多久,如果再不脱离背后的“恶魔之吻”,她怕是等不到用森林之光来治愈背部伤势就已不醒人事。

    华纳有些闷闷不乐,人都是自私的,轮回者的自私更胜普通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伯队那样有一颗顾全大局,庇护弱小的心境。

    他华纳就是个反例,凭什么女士优先?这里又不是在星空港口排队检票登船。

    也不是在万族林狂野橄榄球大赛的观众席上抢着出镜,凭什么就要女士优先呢?

    哪能什么事情都女士优先?

    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表露不满,只是趁人不注意狡黠地低下头,扬起嘴角,有些委屈的说道:“那好吧,选玛丽小姐我当然没什么意见?”

    现在只剩叶寒没有表态。

    其他三个玩家都在等他,这是一场对叶寒格外针对的游戏。

    竖锯很巧妙地让叶寒陷入焦点,让他投出的这一票备受关注,又同时抛出一个矛盾点——叶寒最难给出那一票。

    不是说他举棋不定该投给谁,而是他的四个投票按钮没有其他人那么容易找到,若不是他侥幸有血族血瞳提前发现那四个黯淡无光的光标,他只能等到玻璃墙板持续压缩后逐渐点亮那四个光标,届时自己恐怕已被压得很难动弹。

    “我同意,我们全票投给玛丽小姐吧。”叶寒用眼角余光扫向右上方,那里有一颗淡淡的“3”号光标,趁着两边墙板还没逼得太紧,越早按下越省事。

    “你真的这样想吗?”华纳突然洋腔怪调地问道。

    “怎么?不信任我?”叶寒不客气地回道,如他所料,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遭到抨击,玛丽不说话,伯纳尔保持沉默,于是顺其自然地由华纳唱了出来,他虽是个纯白纯白的白光头,却唱的好一张黑脸。

    “当然信不过你!”华纳急切地想要说话,脚镣的内壁突然升温,致使他疼得直咬牙,却还是咬牙切齿地顶撞了一句:

    “我们三个全都投3号,然后你再偷偷地给自己投上一票‘4’。你就顺理成章地成为第一个脱困者,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华纳的话说的有点重,叶寒一声浅笑,无奈地朝玛丽看了一眼,谁知她刻意地躲过了自己的目光,只是吭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胡,也不知是不是背部的痛感已经剥夺了她开口说话的动力。

    伯纳尔也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华纳的观点。

    一时间投票环节陷入僵局,有人想带头投出一票,但不敢贸然去按投票按钮。

    一旦选定,没有更改机会,而再其他人没有确定好票型的情况下,冒然投出一票将会给后面的三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间接性地让后面的人的票型出现局限性。

    “就知道会这样,一环扣一环。”

    叶寒没有什么怨言,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落入何种圈套。

    “逼着我第一个投?”叶寒冷笑道。

    没有人回答,华纳的视线在叶寒周身的四块玻璃挡板上游动,和其他人一样,他已经看出了端倪。

    “只能是你!”华纳没有启用透视眼,此时的目光却比透视眼还毒辣。

    “没错,四个玩家的投票按钮只有我的按钮是对其他人可见,我投谁,是光明磊落地投,大家都看得见。”

    “既然如此,那我就表态吧。我投3号。”

    叶寒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指着正前方的那块玻璃板说道:“这是1号按钮。”随即有分别指出左侧和右侧的挡板:“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左边的是2、右边的是3,背后的才是4,我没空去研究它们的顺序,你们也没法干涉,总之……我已经按了。”

    说罢,叶寒展开右掌,攀上右侧的玻璃,与其上的掌型光标紧密贴合。

    两侧的挡板持续压缩,外人看来速度不快,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能感到肌肉受到压迫的酸痛。

    叶寒抬起右臂的这个动作让整个人横向瘦了一丁点,稍稍缓解了肩部肌肉的压迫。

    但他知道一旦抬手,便是对这个霸道的机关作出一次让步,让出一只手臂的宽度。

    两侧的挡板持续挤压,叶寒的右臂抬起来之后便再也没机会像之前那么缩回来垂在侧身,只能笔直前伸,或缩在胸口,或搭上左肩……

    明知如此,却只能这么做。这个让步早晚都得让,叶寒身体****,右手狠狠地推压那块掌型光标,无时不刻都得拿生物能去延缓机械能的压迫。

    嘀!

    叶寒拍出的这一掌,像是拍中一盆清水,透明墙板上荡漾着一圈又一圈“水波”。

    光波飞速消散,中心的掌型区域随之消失,化作一只透亮的绿色数码,是阿拉伯数字“3”。

    这个数字来得恰到好处,打消了几位玩家对叶寒的顾虑,他们可没有血族血瞳,在这个“3”出现之前他们没有理由相信叶寒按下的就一定是“3”号。

    然而叶寒也根本不屑于在这种环节耍心机,因为他深知一个理:“一定要遵守规则,那些因为个人利益而悄悄破坏规则或是利用规则施展算计的人,往往死得很惨。”

    “到你们了。”叶寒适时收手,稍稍松了口气。

    虽是极不情愿地把主动权拱手让出,却也收获一个好消息:两侧墙板的压缩速度又慢了下来。

    这算是竖锯老人没有介绍的一个小奖励,尽早投出那一票,就能适当缓和身体遭受的折磨。

    玛丽把这个细节看在眼里,毫不客气地在自己后背的腐烂肌肉群中飞速摸索。

    “啊~!”

    只听一声惨烈的哀嚎,她将先前忍受的痛楚顷刻施放,终究还是喊出来会舒服点。

    按压已经腐烂的伤口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她强忍着剧痛找到了那颗象征“4号”的电子按钮,狠狠地按了下去。

    至此,谁也不敢小觑这位女兵,都说男人要对自己狠一点,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可这个女人,对自己可真够狠!

    4号玩家叶寒把票投给了3号。

    3号玩家玛丽也把票投给了自己。

    现在只待1号玩家和2号玩家的抉择。

    伯纳尔不能再等了,玻璃樽里的水已经彻底没过了他的上唇。

    哪怕昂着头也没有用了,现在他整个后脑勺都泡在水里,嘴巴稍微一张开就有水流往里灌。

    一些调皮的水花时不时地窜入他的鼻孔,惹人鼻酸,而一旦被呛到,就更容易在打喷嚏的间隙被更多水流入鼻孔。

    必须让它们慢下来!

    哪怕慢一点点也行。

    伯纳尔自己提出的“全票通过投3号”,现在他必须以行动来表明,身为队长,说话要算数。

    事实上伯纳尔的手指早就抠住了玻璃樽的底部,指尖也一直放在3号按钮上。

    之所以不投票,是担心前两个投票的人投了不同的数字。

    一旦出现了两个数字,后面两人就没法愉快的玩游戏了。他们必须统一意见选择前两个数字中的一个,决不能出现AABC、AABB、ABCD这三种票型。

    必须是AAAA、或是AAAB!

    否则,真就应了那座货梯底部的血色恐吓:“所有人,都得死!”

    好在叶寒选了3。

    玛丽肯定不会蠢到选其他人。

    前两个人都是3!

    那么自己便可以放心地按下了3了!

    伯纳尔迫不及待地按了下去,飞速上窜的水流终于消停了一点,水势延缓,那些调皮的水花也没再跳进他的鼻孔。

    然而,他失算了!

    五米开外,华纳为了确定这位敬爱的队长到底按了几号,刻意开启了透视眼。

    没人有空去察觉他的恻隐之心,他只顾自己放心,便直勾勾地看向了玻璃樽的底部。

    没错,伯纳尔的的确确按下了3。

    要知道,如果伯纳尔按的是1,而自己愚蠢地按了3,那么这场游戏的首位脱困者就成功易主。

    伯纳尔根本就没有动歪心思,而华纳还是小心谨慎地防了一手。

    狼行千里,是吃肉,岂能喝汤?

    哪怕双脚被高温烫成残废,华纳也绝不会抢在其他人之前投票!

    他必须是最后一个!

    必须是那个“被孤立出来的人”!

    “真是不好意思,我可没有中世纪欧洲盛行的绅士风度,我可不相信这个女人脱困之后具备解救所有人的实力,对不起,我的命,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华纳咬着牙根,脚踝的痛感让他险些昏厥,他提起最后的精力,伸手去摸左脚脚镣的内壁。

    早有预谋,毫不犹豫,他的手指十分精准。

    最后按下的数字,必然不是“3”,而是全场唯一的那个“1”。

    指腹的皮肤是手指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它被滚烫的按钮烫得又一阵哆嗦,但这种程度的温度,哪里比得上他内心的狂野火焰。

    “1”被按进脚镣内壁,华纳死死地按住,深怕它又弹了出来,被判为失效。

    他幽幽地扭头望向叶寒,一副小人得志地惬意,心中暗叹:“寒队啊寒队,本来这个名额是你的,可惜啊,你自己不晓得珍惜。我早就看出来竖锯老头想要保住你,你才是‘被孤立出去’的那一票,可惜……好人不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