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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重病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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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圣旨为什么没有传到尹铉的手中?其实并不难推测,由太后罗氏的种种行为可知,圣旨写出来后,已经被包括罗氏在内的少数人士得知,并且想方设法的阻止圣旨出世,而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曹项将圣旨托付给了曾太妃,而她恰恰就是为了保护圣旨而亡,她将圣旨吞进自己的体内,哪一日,尸体化了,圣旨自然出就出来了。

    而且,这枢密使乃是都督各路军马的重要职司,这位尹铉安歌也认识,尹白玉便是他的侄儿。尹铉为人正直、刚硬,若他接到这封圣旨,必然会遵照旨意,扶夏炚为帝,但如此一来,也必然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原来曹项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可并接受了这场血雨腥风的战斗,他不过是想保护好最终要上位的那个人,他不过是想使这人在枢密使的帮助下,一击而中,将流血和伤害控制到最少。

    其实如果他早点告诉沈婥这些事的话,她又何必走那么多的弯路呢?她又何至上赔上自己的性命呢?当然,沈婥对于曹煜的忠心,也是让曹项不信任她的理由之一。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为了一已之私,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死活。

    安歌高高地举起圣旨,想将它一下子塞到洗澡水里去,从此这封圣旨将不复存在蹂。

    这封圣旨的存在,只能引起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

    但是她猛然想到了师父的叮聆及那个雨夜,曹煜狠心杀死她的景象,而且圣旨中虽有提及夏炚手心里曾出现朱砂痣,但毕竟那颗痣只存在了三天,当时师父可没有说过,消失的痣也算是真龙天子的标志,若这样说的话,曹炟的手心里还曾出现过朱砂痣呢,虽然是朱砂点就的,但也是真正的“朱砂”痣呀!

    事到如今,她终于意识到,师父给她的这个提示,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或者说,这个提示反而将事情复杂化了。

    不过事实上,历来皇位传承,靠的是父辈世袭传位,根据这先皇遗旨的内容,真正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正是安平郡的小郡王夏炚,如今的夏爵爷。而先皇遗旨如为世人所知,为尹铉所知,那么,相信会有很多人站出来支持夏炚。

    而且她曾经为他看八字,他的确是有万万人之上的尊贵为君之命。

    只是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这让安歌一时很难接受。更无法接受,自己竟为了一个根本已经有答案的事情,付出三年的心血,最后还要被无情杀死!她为这件事情付出的太多了,若人的命运真的是上天注定,她倒是很想看看,事情发展到现如今,上天到底还要如何安排?!

    最终,她只是含泪咬唇,将圣旨像一块破布似的,扔在不远处的地上。

    ……

    [第四卷]第四卷《宫闱魅影》完结

    翌日,安歌病了。

    整个人躺在榻上无力起来,迷迷糊糊,高热不退。

    温朗月急忙请来大夫,大夫瞧过后说是受了风寒,而且原本内腑就有积伤,所以需要卧床安心静养调理些日子。

    安歌听了这些话,干脆放任自己躺在榻上,果然安心静养了。

    期间,温朗月忙里忙外的亲自伺候照顾着她,她感觉到了,想向她说声谢谢,却懒得出声。

    这样过了大概七八天,她的病情反而越来越沉重,有时候甚至会沉睡整日,就算清醒了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

    夏炚来看过她几次,每次来都会亲自拧毛巾把子放在她的额上,亲自替她试去脸上的汗渍。

    那日又来了,感觉安歌身上的灼热一直没有退去,就拧了毛巾把子放在她的额上,同时又另外拧了凉的毛巾把子为她擦拭手心。

    安歌感觉到这一丝丝凉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但是等看清是夏炚的时候,她固执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惜力量不济,最后只是将头扭过去不看他,眼角流下泪水来,夏炚见状,担忧地道:“歌儿,是不是觉得哪里难受?”

    安歌沉默着不说话,听得夏炚的语气略有低沉,喃喃道:“歌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歌闻言,迷迷糊糊地暗忖,那晚的黑衣人肯定是他了,他是想让我把竹筒交给他吗?

    不,不……

    她总觉得事关重大,不知是福是祸,所以不能交。

    而且也不知道,夏炚是否知道竹筒里装的是什么,又到底知不知道此遗旨的存在……

    她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天人交战中,又深睡了过去。

    姬烨妤也来过,默默地陪了她一上午,晌午时分就走了。

    安歌被自己心中莫名的爱恨情仇纠结着,所有的一切织成一只大大的茧,将她紧紧地裹在其中,没有任何的发泄口。

    有一天,她侧身睡着,鼻端闻到淡淡的药香,不由地微蹙了眉头,像个孩子似的软语央求道:“……朗月,我不想再喝药了,好苦啊,好苦啊……”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的

    眼泪居然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也不知道真的是说药苦,还是借药说自己的人生苦。

    感觉到有人替自己拭泪,她蓦然握住了那人的手,“朗月……我活不成了……”

    “不过是一场风寒而已,这就活不成了?天底下的人若都是这样,人类早都死光了。”声音是清冷而漠然的,甚至还略微带着嘲讽之意,安歌的身子却是微微一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泪雾中,好不容易才看清此人的模样,那一双冰冷的眼睛,那一张俊美的脸,还有那总是漠然的神情……

    她抹了把眼泪,挣扎着坐起来,没有等那人有什么反应,她便扑到了他的怀里,像个撒娇的孩子似的,静静偎在他的怀里。

    “……齐王爷,你回来了,太好了……”她喃喃地道。

    好似她这些日子就盼着他回来似的,她的喜悦没有丝毫的掩饰。

    曹炟眉头微蹙了下,似乎是想要推开她,但见她将身子蜷缩在一起的模样,实在可怜,而且不过是一段日子没见,她竟然比之前瘦了很多,整个人都让曹炟感觉到轻飘飘的。

    犹豫了下,他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你好好的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病总会好的。”

    安歌将他拥得更紧,“齐王爷,只有你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你是真的……”

    曹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淡淡地问道:“为何这样说?是谁骗了你吗?”

    安歌却已经又昏睡过去。

    安歌这次的病势凶险而病程长,病了半个月的时候,终于惊动了皇宫内的皇帝,派了太医院最好的两个太医过来替安歌诊病,皆说是积郁的旧伤发作,虽然难以调理,但也不至于要了性命,只是需要的时间过长。

    太医就是太医,有两位太医的诊治,安歌的病势渐渐地好了起来,在这一年差不多快要彻底过去的时候,她终于能够起身走走。

    直到这时候,温朗月才惊奇地发现,经过两个多月的调理,安歌虽然又瘦了,但身体居然长高了些,大概是这些日子的合理药补补起来的,使她原本营养不良的身体得到了比较均衡的营养所致。

    苍白的面色如同清雪般有透明之色,两道黛眉之间染着淡淡的愁绪,一双眸子却依然澄明,再加上这修长的身材,站在梅花树下的她,乍然一看,倒似那水墨画中走出的人儿。

    这一幕让夏炚心头微微一痛。

    “歌儿,怎么就出来了?”他走过来,柔声问道。

    “都躺了那么久了,再不出来骨头都生绣了。”安歌也笑着说,然后二人一起沉默,再抬眸时,又是相视一笑。

    夏炚似乎并不打算询问有关那个竹筒的事情,而安歌也没打算告诉他,二人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那晚的事情,又如从前那样相处了。

    夏炚又道:“我打算回安平郡了。”

    “哦,好。”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回安平郡。”

    安歌摇摇头,“夏爵爷,我暂时都不想再回安平郡了,我娘亲已经去世,那里实在也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

    夏炚眸底尽是失望,却依旧和声道:“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或许安阳城的确不适合你我。”

    安歌摇摇头,欲言又止,看到有一枝梅花在风中瑟瑟发抖,她道:“那枝梅花真美。”

    “我替你摘下来。”夏炚说着伸手就要折那枝梅花,安歌连忙阻止,“不要,只有在那个位置,在风中摇曳着,才最漂亮,摘下来插在瓶中,便失了它原本的味道。”

    夏炚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之后二人又在梅林中逛了片刻,才回到屋子里。

    围着暖炉,安歌让人在炉上烤上大枣和栗子,空气中渐渐地弥漫了一种食物的焦香气和香甜的味道。

    “这样慢慢翻烤出来的栗子会很好吃,一会儿,它们会一个个的,发出轻轻的响声,爆裂开来,这个过程是非常美妙的。”

    “我发现其实你很会享受生活,在安平郡的时候,应该没有这样的条件烤栗子。”

    安平郡的冬天一定很冷,安歌和安氏住在小巷子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家里有暖炉,恐怕冬天的时候只靠棉被和破旧的门来御寒。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地酸了下,觉得很对不起真正的安歌,她占用了她的生命,却没有代她好好好的照顾好她的娘亲。

    这时候,温朗月忽然到了门口,笑道:“齐王爷,既然您来了,怎么不进屋呢?却在门口吹凉风?”

    温朗月因为在围栈见识过曹炟最狼狈的模样,也因与他比较熟识,所以说话的时候总是无所顾及,带着开玩笑的成份。随着说话声,门打开了,安歌和夏炚一起将目光落在门口之人的身上,只见他一身深色锦衣,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浮起,随着他的进入,一股冷意也进入屋内。

    曹炟的目光落在暖炉上,眸子里染上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他也不必相让,自也

    坐在暖炉前,伸手便要从炉上取滚烫的栗子。

    被安歌及时在手背上拍了把,“烫!”

    曹炟又缩回了手。

    大概因为被打了一下手背,觉得很没有面子,黑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了,夏炚见状,不由地笑道:“齐王爷向来大度,不会生气了吧?”

    “莫要小心之心踱君子之腹,自己是个喜欢与小女子计较的人,便也认为别人是这样的人。”

    他不但说夏炚是个小人,更说安歌是个小女子。

    夏炚看了眼安歌,发现她不但不恼,反而唇角浸笑,正拿了钳子剥了一颗热栗子,放在自己的帕子上,递到曹炟的面前,笑着道:“吃吧。”

    曹炟似乎想要拒绝,但是他的动作没与心里想的没法一致,居然乖乖地从帕子上取了热栗子,放到了口中。

    安歌见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温朗月笑道:“歌儿,你偏心,你只给齐王爷剥,却不给我和夏爵爷剥。”

    安歌笑道:“好,我给你们剥。”

    温朗月道:“你现在才剥,我和夏爵爷却还不稀罕了呢!”说着自己也取了钳子,迅速地剥了一颗栗子往夏炚的手中送去,夏炚却没有接,道:“我只吃我的八夫人为我剥的栗子。”

    闻言,大家都愣住了。

    曹炟忽然道:“你们都能围炉烤栗子吃了,那么,你的病已经好了吧?”这话却是问安歌的。

    安歌点点头,“我已经没事了。”

    “那好,本王走了。”

    他说走就走,立刻站了起来,安歌还想要说什么,他却头也不回地已经出了门。

    安歌无奈地笑笑,“这个齐王爷,还是那么,那么……”

    夏炚接过温朗月手中的钳子,也剥了一颗栗子,递到安歌的唇边,“你忙了半晌,自己还没吃,吃一颗吧。”

    安歌略微尴尬地张了嘴,温朗月在旁边看得有些迷糊。

    ……晚上的时候,温朗月偎到安歌的榻上来,说是冷,想挤一挤。安歌知道她有话说,也不道破。

    果然温朗月道:“歌儿,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安歌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今天什么事?”

    “当然是栗子事件了!我觉得齐王爷和夏爵爷都对你有意思,但是他们两个都那么英俊、优秀,你应该很难选吧?”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安歌笑道。

    “我是认真说的,歌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真的因为你而打起来,你会怎么样?你到时候一定非常非常的为难,不如早早地在他们中间挑一个好了。”

    安歌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有些怔然起来。

    温朗月得不到回答,晃着她的身子道:“你到是说呀,说话呀,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安歌终是笑了下道:“朗月,你还不太明白这些皇亲贵族们的游戏,跟他们谈爱是最奢侈的事情,从来没有你去选择的余地,只有他们去选择你。”

    “我才不信!”温朗月道:“别人或许不可以,但我和你可以,有皇后娘娘的照拂,我们难道不可以自由选择我们想嫁的夫君吗?”

    “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春心动了?”安歌笑着问道。

    “是啊是啊,我早就爱上一个人。”温朗月目光亮亮的如同星星,“歌儿,你知道我爱上的人是谁吗?”

    安歌没想到她不但大方承认,而且忽然认真起来,一时间只是疑惑地嗯了声。

    温朗月缓缓地抱住她,在她的耳边道:“我爱上了齐王殿下,自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他了。歌儿,你不会和我抢齐王殿下吧?”

    安歌的身子微微一僵,扭头看着温朗月……

    温朗月也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神情越来越凝重,“看来,歌儿你喜欢的也是齐王殿下。”

    安歌脑子有些乱,还是沉默着。

    温朗月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痴心妄想。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喜欢齐王殿下,当初在北坡,我决定散了老虎寨,跟随你来到安阳,其实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齐王殿下,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寻到这里,自是要有个结果的。”

    说到这里,她眸子里都是坚定,见安歌依旧怔然地看着她不说话,她的眼眸里终于含了泪,“歌儿,我知道你也喜欢他,求求你,将他让给我好吗?你已经有夏炚夏爵爷了,你是他的八夫人,好女不嫁二夫,既然你已经有了夫君,又何必再扯着别的男子不放呢?”

    温朗月原本就是老虎寨的代寨主,虽然一个寨主并不是多么尊贵的职位,但也掌握着上千人的命运。她在寨中原本就有说一不二的权力,寨中那么多的男子都任她挑选,就是被她多看一眼,也要向别人吹嘘好些天。

    她自问自己容貌方面并不比安歌差,虽然安歌的迹遇似乎比较奇特,但她相信如果自己站在安歌的位置上

    ,定比安歌处理的更好,既然安歌能被齐王爷喜欢,她也一定能够被齐王爷喜欢,是以这时候竟拿出在寨中的气魄,立时就要安歌答应将齐王爷让给她。

    安歌被她晃得头疼,将她推开了些,如同第一次认识温朗月般道:“朗月,既然当初你是奔着齐王殿下来的,那么你去找齐王殿下吧,静园容不下你。还有,齐王殿下选择谁,是他的自由,如果他注定是我的男人,我不会放弃。”

    “歌,歌儿,你在说什么?”温朗月震惊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安歌叹了口气道:“你能为你的爱情对我说出这种话,可见我们姐妹情分在你的心中并不算得什么。

    就算此刻我们还勉强以姐妹相称,日后总有一天你我会翻脸,既然如此,不如就此放手,你去寻找你的爱情,我不会阻拦你,你也不必顾忌我,但是,歌儿还有句话要衷告朗月你,那就是,男子的爱情从来都不单纯,你若为了爱情付出所有,最后的结果说不定连你自己都无法接受。”

    温朗月愣了片刻,忽然笑道:“的确,你竟不肯为了姐妹之情而让我一步,我又为何留恋这姐妹之情,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走!”

    她说走就走,立刻回房收拾东西。

    等她收拾好东西打开门,却发现安歌就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叠银票,“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并不是因为同情或者是可怜,而是你该得的酬劳,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所有都一笔勾销。”

    温朗月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收了银票,道:“谢谢你能这么明事理,我感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