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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情迷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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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王的坐席离皇后不远,在座的都是官宦子弟,见川王回来还拉来了御前红人亓官大人,众人纷纷起座相迎,分外殷勤。

    当即有人给亓官懿让座,又唤来婢女添座。亓官懿从容坐下,就听川王说道:“来来来,快给亓官大人满上。”

    亓官懿不好推辞,大方地接酒敬众人一杯,迎来一片叫好声。他侧目看向靖辞雪,略有些担忧。靖辞雪冲他微微颔首。那边洛贵妃重回席间,恭谨地朝靖辞雪欠身,这边洛国舅正好来此敬酒,大伙纷纷举杯,亓官懿也随众向他道喜。

    能和川王为伍的都是酒肉朋友,喝起酒来毫不含糊,劝酒更是在行。恭维的话劈天盖地而来,亓官懿也丝毫不变脸色,淡淡道谢。只是他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且为人温和谨慎,这些酒能推则推,推脱不掉的他便从容喝下。好在他酒量够好,十来杯酒下肚,仍然面不改色。

    “亓……亓官,原来你……你酒量……这么好……”川王本就喝了许多,现在又喝了一些,登时酒气上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王爷谬赞。”亓官懿淡淡回道,此时无人再与他敬酒,他捏着酒杯浅浅品泯。这洛府的酒,倒也不差。

    “亓官啊……”川王突然坐直身体,摇晃了两下趴到亓官懿肩上,压着嗓音不正经道,“亓官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二哥收了你没啊?”

    亓官懿脸色蓦然一白,余光瞥见到皇后面色微红地揉了揉额角,他推开川王,冷冷道:“川王,你喝醉了,臣失陪!”便头也不回地离座。

    旁人还在互相劝酒,忽见亓官懿不悦地离开,都有些诧异。

    “诶,王爷,亓官大人怎么走了?”川王边上的一年轻公子疑惑道。

    川王醉醺醺的,眯着眼打量了他好一会,才道:“他啊,别管他。咱喝咱们的!来……喝酒!”

    结果,他酒杯还没拿稳,就一头栽到了桌子上,打起呼噜来,留下一桌人面面相觑,甚是尴尬。

    亓官懿过去时,靖辞雪已在婢女的扶持下往内院方向而去。

    “臣见过洛贵妃。”亓官懿抱拳行礼,“请问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她可是身体不适?”

    洛缪莹面含自责,尴尬道:“本宫不知皇后娘娘酒量浅薄,现已命人送娘娘去厢房歇息。不过,亓官大人不必担心,皇后娘娘有下人照看不会出事的。眼下喜宴尚未结束,绿绕,请亓官大人入席。”

    “是。”绿绕应道。

    “不必了。多谢洛贵妃盛情,只是臣皇命在身,需得寸步不离保护皇后。望贵妃娘娘见谅。这内院……”亓官懿略一迟疑,复又坚定道,“臣得罪了。”

    说着,就朝内院走去,身后传来洛缪莹的声音:“无妨,亓官大人忠心事主,确实是众臣楷模。”

    亓官懿没有迟疑。来到内院,皇后早已不知所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加快脚步,绕过道道长廊。只见不远处红光亮丽,婢女如云,他愣了愣,当即转身,往另一方向而去。那屋子明显是洛国舅的新房,他是男子,擅入国舅府内院已于理不合,若还惊扰国舅夫人,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他借月光在洛府内院摸索了一会,忽觉内体有些异样,正巧迎面走来一个婢女,他来不及细想,拦住婢女:“请问这位姑娘,皇后娘娘现在何处?”

    那婢女乍一见是陌生男子,吓得不敢说话,亓官懿只得自我介绍一番:“本官是羽林军统领,亓官懿。”

    婢女一听,立即俯身行礼:“奴婢见过亓官大人。”被亓官懿扶起后,她偷偷打量了下月光下的亓官懿,果如贵妃娘娘所言,美如冠玉,雅人深致。她又恭敬道,“皇后娘娘在碧泠轩,亓官大人请随奴婢来。”

    到了碧泠轩外,亓官懿深觉体内的异样感越来越重,仿佛有一颗小火苗在心底窜起,脑袋也开始昏沉起来。

    “亓官大人,奴婢还有事,先告退了。”

    亓官懿还在琢磨体内的异样感,挥了挥手准她离开。他走进碧泠轩,一阵凉风吹来,稍稍吹熄了他心底的逐渐旺盛的火苗。

    碧泠轩里只一间很大的屋子,灯火通明,却紧关着门。安安静静,一个服侍婢女也没有。亓官懿不禁锁眉,洛贵妃难道又对皇后下手了?

    手下一用劲,推了进去。湿气迎面扑来,眼前是一幅极大的落地纱幔屏风,原来碧泠轩是洛府的浴池。

    眼前闪过川王等人热络地劝他喝酒场面,亓官懿猛然醒悟,他体内的莫名燥.热定是来自他喝的那些酒。可是酒中并无异样啊。

    难道是……他眼神一闪,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再想起洛国舅敬皇后娘娘的三杯喜酒,亓官懿登时面色惨白。

    彼时,在洛府内院的另一边,洛缪璠的书房里。洛缪莹唇泛冷笑,葱白的指尖划过白瓷酒杯的杯沿,“靖辞雪,任你再聪明,也想不到我会把药下在杯沿上吧。”

    洛缪璠则坐在桌案后,手肘撑在桌案上,沉思。

    “可毕竟是在我洛府出的事,怕到时洛府也难辞其咎。”洛缪璠向来小心谨慎。

    洛缪莹敛笑,也沉思了会,道:“只要抓到她与亓官懿在行苟且之事,还有诸多大臣作为见证,皇上这次就不得不废后了。到时,所有人都只会认为皇后酒后乱.性,德行有失,不会联想到是我们在其中做了手脚。”

    “靖辞雪,我要你身败名裂,世事难容。”她重重喘息,一想起满城百姓的围观她就心有不甘,一把砸碎了酒杯。

    洛缪璠望着妹妹恨恨的模样,默默地摇了摇头。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辰,洛缪莹领着一众婢女趾高气昂地往碧泠轩走去。看到紧闭的大门,她收敛起傲然的神色,正色喝道:“放肆!本宫命你们好生伺候皇后娘娘,你们却一个个的都不在凤驾前候着!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说着,推门而入。

    先前领着亓官懿过来的婢女一路小跑着跟着她,颤微微道:“娘娘,娘娘,奴婢不敢。是皇后娘娘说不要奴婢等人伺候。”

    看到屏风后的地上露着明黄色凤袍,洛缪莹冷冷横了她一眼:“皇后娘娘凤体尊贵,不能有半点差池。现在都快半个时辰了,皇后娘娘本就醉了,若出了事,你要洛府如何担待!你,给本宫到管家那里跪链子去!待会再惩治你!”

    绕过屏风,宽阔的水池中央露着一个男子健硕的后背。

    “啊!”随从婢女一阵惊呼。

    “大胆狂徒!你是何人?如何进的洛府?”洛缪莹厉声喝道。

    闻言,池中男子微微侧身,他怀里抱着的正是面色潮.红,眼神迷蒙的靖辞雪。可那俊逸清冷的侧脸惊得洛缪莹周身一颤。

    “皇……皇上……”一群同处震惊之中的婢女在这一声呼唤中吓得纷纷伏地不起,洛缪莹则被惊得忘了行礼。

    祁詺承冷冷地横了她一眼:“都给朕出去!”

    洛缪莹又是一颤,领着婢女木然地离开。

    门“咯吱”一声合上,碧泠轩再次恢复平静。祁詺承一手抱着怀中神志不清的女子,一手贴在靖辞雪后背,内力源源不绝地输入。

    彼时,他上身赤.裸,靖辞雪脱了凤袍后只余下一件抹胸长裙,她还中了媚.药,解毒之初,手还不安分地摸上他胸口。即便是深秋清凉的池水也难熄灭他胸口燃烧着的火焰。

    “雪儿。”望着胸前他深爱的女子,他不禁声色喑哑。情不自禁地想去问她艳丽的红唇,靖辞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撇开了头。他眸中闪过一抹痛楚,拥紧她,喃喃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雪儿,你真的要忘了朕吗?”

    回答他的只有满室的寂静。

    足够清凉的池水加上祁詺承浑厚的内力,靖辞雪体内的媚.药终于解掉了。她睁眼看到祁詺承,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便迅速恢复淡然。低头看了眼两人情形,她瞬间明白事情的缘由。忽然想起什么,她抬头问祁詺承:“亓官哥哥呢?”

    祁詺承默然望着她,然后看向浴池后边的纱幔:“在那。”然后松开手,放她离开。

    靖辞雪二话不说出了浴池,跑到纱幔后,果然看到了亓官懿。亓官懿的喝的酒比她还多,此时早已被媚.药折磨得蜷曲在地,神志不清。

    “亓官哥哥……”她伸手欲碰亓官懿发红的脸颊,还未触及就被祁詺承一把握住。

    “去把衣服穿好。”他冷着一张脸,声音异常清冷,见靖辞雪犹疑,面色又冷了三分,“朕既救得了你,那自然也救得了亓官。”

    靖辞雪这才出去把随意扔在地上的凤袍穿回身上。再回来,正巧碰上祁詺承脱下亓官懿的衣服,她愣了一愣。

    “转过身去。”祁詺承依旧冰冷着一张脸。

    靖辞雪默默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