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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芮姨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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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崇年夫妇走后,我靠着沙发呆怔了很久,直到陆只悦放学回家,我才从冥思中惊醒过来。李崇年既然管了我这事,李宗凯就不会敷衍了事。一直抓不到季美鸿,不一定是警察们太蠢,也有可能是敌人太强大。

    韦清元又忙碌起来,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从他的忙碌程度来看,他的事业又步入了正常轨道。

    温湘庭隔三差五便会来看我,我才知道,她和韦清辰正经谈起了恋爱。

    有一次在院子里看老童翻地,她拢着双手侧头看我,她说:“有时候觉得人真是奇怪,你明知对方心里没有你,可呆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我笑笑,道:“大概,这,这就是爱情吧。”

    “老童的针灸还是有点效果,你好一些了。”她没接我的话,探身从一旁的桌子拿过了苹果和水果刀,很细心的削了一只苹果递给了我。

    吃完了一只苹果,温湘庭又扶着我沿着院子慢慢的走了一圈。

    “你,说,白新安当,初,为什么要,装病?”回到原地时,我扶着她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温湘庭沉默了一会儿,情绪有些低落起来,“争来斗去,真是无趣得很。”

    “在男人的,世界里,那,是最大的,乐,乐趣所在。”我叹了一口气,“我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人性了。”

    “我曾经以为我很了解,现在觉得人性太多变。”温湘庭抬头仰看着头顶的树叶,“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都不了解我自己了。”

    “怎么说?”我问。

    她摊摊手,沉默了。

    我想,她大约是有一些难言之隐,只是又不好轻易向我诉说。她既不便说,我便不问罢。

    芮姨来那天,阿姨买了许多新鲜的李子。外面下着大雨,我和老童坐在客厅里吃得欢实。老童能讲很多民间鬼故事,绘声绘色让人如临真境。

    韦清辰和她一起来的,进大厅时,她见了我坐在沙发上。几米开外,她颠着脚小碎步向我跑来。

    “陆陆。”她跑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手。

    “芮姨。”我要起身时,她按住了我。

    “早就要来,腰痛发作,下不了床。”她挨着我坐下,“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开玩笑,有我赛华佗在,还有腰不好下不了床这事?”老童吞下一颗李子,很是激动。

    “童先生,劳烦你帮芮姨看看,她的腰不太好,经常腰痛。”韦清辰诚恳请求。

    “好说,好说。”老童又吃了一颗李子,“等我吃过瘾了就给她把脉。”

    芮姨把过脉后,老童就去写药方了。韦清辰对中医很感兴趣,各种细问。我和芮姨听着有些无趣,坐了一会儿后,芮姨便扶着我上了楼。

    进了茶室后,她将我扶到了沙发前坐下。见窗外雨下得大,她又赶紧跑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芮姨,小余,他,他也,跟你来b市,了吗?”我笑问。

    芮姨摇了摇头,“他现在在韦先生那里做点事情,年轻人,总还是在外面闯荡的好,一直跟着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行的。”

    “噢。”我点点头,“他人挺好的。”

    芮姨没接我的话,靠着沙发坐了一会儿,她有些打瞌睡起来。我轻轻推了推她,问要不要小睡一会儿,她有些惊起来。

    “人老了,爱打瞌睡,但觉又浅。”她起了身,“不碍事,我活动一下。”

    “芮姨,你,现在一个人,住,住吗?”我问。

    “我一个人住惯了。”她叹了一口气,“陆陆,我还是想回岑月山庄,清辰不让。”

    我摇摇手,“芮姨,还是b市,方,方便。”

    芮姨笑了一下,略带心酸的样子,“住在四合院,不管我走到哪个角落,都能看到路路的影子。她离开的时间越长,她在我心里的样子反而越清晰。”

    “你,搬,搬到我,我这里来住。”我说。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要走的那天早上,她抱着我的脖子跟我说,妈妈,你不是喜欢吃良记的猪脚吗?等我出差回来,我就陪你去吃。她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芮姨声音淡淡,但语气里的哀伤却怎么也掩不住。

    “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想,我这个妈妈当得太粗心了。我接到她意外离世的消息,到她下葬之后,我才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她留给我的遗书。她做了二十多年的乖女儿,临走了却骗了我。”

    “芮姨!”我有些难过的喊她。

    “陆陆,那时你在山上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了吧?”她喃喃低语,“这个事情压在我心里许多年了,我总想,等我死了,我会带进棺材,但现在我又不这么想了。”

    “芮姨,路,路是怎么,怎么过,世的?”我问。

    “我不这么想了。”她自顾自的往下说,“因为我发现了古古也留了遗书,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古古可能不是自杀的。”

    “什么?”我几乎魂飞魄散,“你说什么?我,我,我,真的不是我。”

    芮姨似乎醒过神来了,她猛的捉住我的手:“我就是瞎猜的,陆陆,不是你,当然不是你。瞧我这糊涂劲儿,我瞎说的,你别放心上。”

    “芮姨。”我犹豫着,古古临死前说的那番话我始终憋着,谁也不敢说。现在……我默想了一会儿,道:“我,我不,不会放,放心上。”

    “嗯。”她拍了拍我的手,“我们下去吧,童先生应该把药方开好了,我这腰痛的老毛病要是能治好,也算是造化了。”

    我不想逼问芮姨什么,在刚才的时间里,她神志好像有些乱了,所以话头没有刹住车。古古留了遗书,那么,在她死之前,她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有所准备。

    她的遗书上写了什么?按理说,留了遗书看起来更像自杀才对啊。为什么芮姨反而猜测古古是他杀呢?

    那天进过古古房间的人只有和我韦清辰,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凶手,韦清辰进来时发现古古已经过世,从理论上来说,他也不是凶手。

    我呆在房间里的时间,再没有别人来过,难道土行孙来过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和芮姨下了楼。韦清元竟然回来了,也没跟我打声招呼。外面雨下得很大,他们兄弟俩和老童正泡着茶,海阔天空的聊着天。

    “芮姨。”韦清辰喊了一声,“药方开好了,回头我让人去给你配药。”

    “不打紧。”芮姨扶着我走到侧面的沙发前坐下。

    我听着他们海聊,思绪还停在芮姨那几句话上。到底是谁是杀古古的凶手?难道真是韦清辰?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韦清辰。

    他略低着头泡茶,手指修长,神色温和,眼神柔缓,他的一举一动都给人从容与淡雅的感觉。他的素养是不经意就能让人感受到的,而不是一般男人的装腔作势。

    这样一个人,真是坏人,那么他已经坏出了地球人的水平。

    “小影,我们回去啦。”韦清辰的声音惊醒了深思中的我。

    “抱歉,我,我,有些犯,犯困。”我撑着沙发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的韦清元拉住了我。

    “我送你们。”他起了身。

    撑着伞将韦清辰和芮姨送到了院子外上了车,韦清元回到了客厅。老童喝了太多的茶水,跑回去上厕所了。

    阿姨前来收拾茶几,韦清元扶着我上了楼。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他问我。

    “好,好一些了。”我用力的抬脚迈步往前走。

    “嗯,老童说,估计要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他搂住我的肩膀,“会好起来,你不要急。”

    “嗯。”我应道,“你,怎,怎么今天回来了?”

    “上回听你说,陆只悦的生日就是这几天,就回来了。”他说。

    “对,我,差,差点要忘。”我笑起来,他扶着我进了房间。

    “你问问陆只悦,有什么愿望,要不要办个生日会?我让阿飞去安排。”他将我扶到床边坐下,起身后,他伸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那两粒扣子。

    “你,现在,好像和你大哥的关系,好,好了很多?”我很好奇的看着他。

    “嗯。”他点头,“最困难的时候,他拉了我一把。”

    “真,真的帮你?没,有目的吗?”我困惑。

    “不管有没有目的,哪怕他仍然是对手,他也是一个有度量的对手。不象其他人,阴险,狡诈,下作。”他进了厕所。

    我知道他说的其他人肯定包括了白新安,同是对手的前提下,韦清辰和白新安行事是两极风格。

    “你,最,近忙什么?”韦清元从厕所出来后,我又问。

    “赚钱。”他笑,“不然呢?忙着找女人?”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我管不着。”

    “是不想管吗?”他皱眉,“陆只影,我们之间,可以更放松一些。”

    “怎,样放松?”我偏头看他,“我,对你,有些没信心了。”

    “这倒是实话。”他坐下来,伸手将我的头发拂到耳朵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