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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求死不得,求生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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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东莞的九月,秋雨下得让人感到忧伤。

    我站在暮色淡淡的窗前,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慢慢的将烟圈吐出。

    半个小时前,赵小龙给我打了电话。他说老婆你还有钱吗,我想翻本。

    电话里,我骗他说在厕所,待会回他短信。

    激烈的咳了一阵,我不得不将烟掐灭。折身,镜子中出现了一个高挑丰腴的女人。

    我在镜子前站了一会,里面那张脸,已经不再年轻了。

    我突然想起来,今年我已经33岁了。对一个靠皮相吃饭的人来说,真是一个让人感到绝望的数字。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传来短信接入的铃声。

    我慢吞吞的移过去。短信是我那个开服装店的婆婆发来的,她说:二妞和隔壁的胖仔打架了,把他掐得一脸的血,好样的。

    我放下手机,开始抑制不住的笑起来。

    烂赌的丈夫,跋扈的婆婆,嚣张的女儿,还有在ktv当公主的我。

    多么畸形而又和谐的一家人啊。

    笑得累了,我干脆坐到地板上。重新亮起手机屏幕,映入眼睑的是一个紧抿着唇的少女。那是我18岁时的照片,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我居然也有过18岁。

    我忘了我怎么走到了今天。

    我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想关于未来这两个字。

    好半晌,我觉得双腿有些发麻了,便扶着椅子踉跄着站了起来。赵小龙又要钱,他真当我是提款机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和叶添离婚时分了二十四万,刚开始她还想着和他一起做个小生意什么的,这些年来,被赵小龙连哄带骗,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到了现在那笔钱就只剩了八千三百四十块。

    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我知道赵小龙在等她的答复。不是没有干脆利落的拒绝过,每次拒绝后,他总是在床上花样百出的折磨我。他以为在取悦我,他不知道我已经没有*了。

    “我把卡给你送过去吧,花完了一了百了。”我怔了片刻,按下了发送键。

    换了双高跟鞋,走到大门边我刚要旋开门把手,手机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下号码,显示区号为广州。盯着号码看了一会,从不接陌生号码的我鬼使神差般划下了接听键。

    “你好,哪位?”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礼貌而生疏。

    “小慧。”叶添的声音略带沧桑,喊我的名字时不自觉得带着一点宠溺。

    “叶,叶添。”我手抖了一下,手机差点要滑到地上,垂下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我背靠着门仰头看天花板。

    “我问妈要的你的号码,她说你在东莞。”叶添的喊我妈还是喊得那样自然。

    “你用的是广州的号码?”我问。

    “我现在在东莞,一起吃个饭吧。我在xx酒店这里,你过来吧。”

    “好。”我没有一丝犹豫,我和他离婚五年了,刚离婚那两年,他还会经常打电话给我。后来就仿佛消失了,足足有三年我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讯息。我太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当然,还有一个不能启齿的原因是,我想知道儿子怎么样了?

    我出了门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赵小龙所在的地下赌庄而去。司机瞟了我一眼,嘴角撇了撇,启动车子后他带着一点谄媚的笑,说:“美女,一看你这气色,好得不得了,要大发的。”

    我面目表情的看着前方,在东莞呆了这些年,我太了解这些出租车司机。说这些违心而不着边际的话,无非就是想着客人高兴,一高兴便能多赏点钱车钱。你烂赌也好,卖身也罢,才不关他们的事。

    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有钱就是亲大爷。

    到目的地时,我扔下一张20元的钞票,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身后传来出租车司机悻悻的声音,“妈的,真小气。”

    起步价车费的路程,他不过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多得了钱竟还有脸骂人小气。即使是卖,那也是别人出卖身体所得,凭什么让你不劳而获。

    我急着赶去见叶添,便决定不作计较。

    赵小龙所在的地下赌庄隐匿在一座外表看起来普通的民宅后面。赌庄的背后操盘手是赵小龙的亲舅,因为这一层关系,他便得以在赌庄里放高利贷。无所事事时,便赌上一赌,这两年来赵小龙输的时候总比赢的时候多,放高利贷得来的钱搭进去了也不够。地下赌庄一条铁打的规定便是:有钱就赌,没钱滚蛋。

    即使是亲舅,赵小龙也照输,输了照样没得情面讲。

    我绕过民宅昏暗的楼梯口,矮着身从楼梯口门走出去,寻着仅容一人的小巷子往前小心挪步。进入地下室,这是唯一一条路,也是赌徒们最好的屏障。

    挪到巷子中央时,我伸手在水泥墙上掩在爬墙虎下面的红色按钮上按了一下,这是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的机关。

    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郑头痛好了没?”

    这是他们赌庄今天的新暗语,我淡淡的答道:“已经躺下了。”

    水泥墙应声而开,其实这是一扇防盗门,在门上抹上了水泥,不细心根本就发现不了里面的玄机。一阵刺鼻的烟味窜出,我顺着台阶往下走。

    门应声又关上,对外面的世界而言,那仅仅只是一堵墙。

    我在烟雾袅绕中熟练的穿梭,倒数第二张桌子,赵小龙脱了上衣服,双眼通红。看来,他已经输红眼了。

    “小龙,卡给你。”我慧碰了碰他的肩膀。

    “老婆真好。”赵小龙接过卡后猛亲了我一口,一旁的赌徒吹起了口哨。

    “密码你知道的,我走了。”我仍旧面目表情,内心却翻腾不已。年少无知时,赵小龙是学校的恶霸,那时,我觉得他真酷。

    出地下赌庄又是另一条路,相对而言,这条路便显得端庄许多。走至最角落处,沿着一条平坦的水泥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时,拉开那扇红色的门,沿着台阶往上走。

    踏上瓷砖时,这已经是另外一番天地了。这是一家品牌服装店的试衣间,只不过这间试衣间不对外开放罢了。我对着穿衣服镜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才打开试衣间的大门,踩着高跟鞋扭着腰的往外走去。

    2.

    出了服装店,我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雨却一直下着,我没有带伞的习惯,在门口站了一会,风吹来,竟然还有些微微的凉意。

    我招了一辆出租车,赶紧钻了进去。报了地址,出租车在雨雾中飞奔起来。我又给领班的李艳姐发了条短信,说晚一点过去上班。

    等了两分钟,她回了短信:“快点来,项总今天过来了,来迟了,我可安排给别人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冷笑了一声,我知道她不敢。

    离叶添的酒店越来越近,我一直保持着的从容淡定开始夹入慌乱。

    毕竟许多年没见,我原以为,叶添更早一点就会来找我,结果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黄花菜早凉了。而我,终于和赵小龙搅到一块去了。

    下了出租车,我站了一会,从包里取出墨镜架到鼻梁上这才又重新有了勇气。

    这家酒店,在东莞的五星级酒店中,小有名气。

    大堂门口,着制服的门僮哈腰,“欢迎光临。”

    我有点后悔没吩咐叶添在大堂等我,在我和他过往的关系,我一直习惯他等我。

    “小慧。”叶添的声音打断我的遐思。

    我顺着声音望着,那个站在真皮沙发前一身休闲装扮浅浅微笑的男人正是叶添。我缓步向他走去,走到他面前时,我脱下眼镜。

    定定的看了他五秒左右,我莞尔一笑,“好久不见,成熟了许多。”

    “你还没吃饭吧?”叶添殷勤的伸手接我的包,他对我,即使在隔了五年的光阴,那种下意识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没吃。”我顺从把包放进他的手里,然后并着他的肩往电梯口走去。

    晚餐只吃了半个小时,其实如果我给点暗示,叶添连饭都不会吃。我从他的双眼中读到了渴望,对我身体的渴望。

    我太了解男人,况且眼前这个男人和我曾同床共枕六年之久。

    我慢慢的吞完盘中的食物,放下筷子时,叶添双眼直直的盯着我的胸口看,今天我穿了一件低领的粉色的雪纺衫,雪白的*有些若隐若现。

    对男人来说,似露非露才是最致命的吸引,我深谙这一点。

    “去你房间坐会吧。”我偏头微笑。

    “好,好!”叶添仓惶起身,大约意识到什么,又重新坐下,朝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买单!”

    3.

    搭电梯到了15楼,刷房卡,我看着叶添拿房卡的手微微颤抖,这说明他内心极其激动。

    一进房间,他就将包扔到了地上,用蛮力将我按到门上,“我想要你。”他咬着我的耳边,喘着粗气低声说。

    我伸手在他胯部摸了摸,已经鼓得不象话了。即使隔了五年,他的身体在对面我时的反应仍旧如此诚实。

    *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快活的事情。但我觉得满足他,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于是,我冲他媚笑了一下,伸出舌头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这是他的兴奋点。

    叶添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他的双手便滑入我的胸口,一阵揉捏后,他熟练的滑到背后找到了胸罩扣子。

    只是十来秒的时间,两个人的衣服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