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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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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姚氏这两天闹得也太过了,您还是不管么?”莲华搭了帘子进来,见宋尔雅正坐在内屋的榻上,手中捧着个什么东西,丝毫不搭理她。

    她走近两步,看清楚原来王妃正是在绣着什么物什。她一件鹅黄的小袄加身,面色显得专注而恬静,竟收去了几分妖艳。

    前日王妃从肖贵妃那儿回来,林氏与姚氏便得了品级。贵妃的口谕传到两人院子里,林氏那儿倒是动静不大,只是规规矩矩地谢恩领赏;倒是姚氏,整个院子都如翻了天似的:一会儿罚这个丫鬟,一会儿要换那个小厮,整个府里被搅得天翻地覆。

    不过也好,横竖这些下人都是秦嬷嬷的人。只是王妃倒也太沉得住气,这两日成天呆在屋里摆弄这些东西,除却此事,顶多也只是每日等着王爷来她房里。其余事情,压根不闻不问。

    见宋尔雅竟还在绣,莲华又试探了一句,“王妃?”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宋尔雅偏头一想,将手中绣到一半的袍子放在床上,眉毛拧巴成麻花:自己这绣的都是些什么!?

    此去几日,那人日日都要来牡丹苑歇着。奈何天色渐晚,今日那人竟破天荒地迟迟没来。宋尔雅等得心烦,恰逢母亲托人从家中带来两匹上好的缎子,她便命人裁了,取来绣着。

    ——这绣东西的原因,只是因为昨日张氏托人送了条亲自绣的帕子来给她,却叫那人在她屋中撞见问起,竟随口问了她句:“张氏这绣工倒是不错……本王倒是想见见王妃的手艺了。”

    常人道宋小姐是个琴棋书画精通的女子,却无人知道,她宋尔雅如此蕙质兰心,却竟然连女红都不会。他就那么问了一句,宋尔雅暗想着自己竟拿不出个作品来,心中有些要强,当夜就记着了。

    今日一整天,她都坐在这屋中做针线,连着扎了三次手,叫高嬷嬷在一旁看着脸皮直抽……

    不成,她偏要做出来看看。

    “王妃,您不理我,沉雪总是要理的吧——”莲华见宋尔雅一副痴痴的样子,只有干着急。

    哪知宋尔雅竟然从木头似的活了一样,“沉雪在哪?”

    莲华抿了嘴,出去叫人。

    不一会儿,沉雪便来屋内行礼,隔着薄薄一层帘子,还是能看出他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王妃,王爷那出了些情况,还请您去看看吧。”

    宋尔雅便心中生疑。此人今天一整日都不见人,怎的就忽然派人来叫自己?

    沉雪咳了一声,解释道:“姚氏……在王爷书房里,王爷现在……很是难办。”

    宋尔雅心里一个咯噔,这女人是打着什么算盘?这般想要粘着瑞王,若非是生性放荡,便很可能是太子的耳目。更何况姚家与当朝权臣肖家关系很近……想着,便匆匆拖着长裙往书房那边去了。

    这边焦急的心情还没平复,奈何宋尔雅还没到昌源阁门口,便听到一阵甜腻的喘声。

    宋尔雅一愣,旋即一股邪火就上了头。这屋中声音是什么,她虽未曾经历,却有着女子的先觉。

    好家伙,这才是多久的时间,有人竟被人勾了魂去?

    心中顿时一番五味杂陈,直觉告诉自己,那人是不屑于这些的。但仍是没有个底……宋尔雅再又转念一想:虽说世间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之事,自己与他也不过几日恩情——但真到了亲临此刻,心情竟然这样复杂。

    她自门前站定片刻,心道:既然不愿见我,便不打搅你们罢;又想着,若是自己在此猜来猜去,倒不如等下回坦率地问他。便沉下一颗心,稳住身形,转身离去。

    可谁料想走的这几步,一步步的都很沉重。

    因着与他有那一番英雄相惜,她不惜赌上身家,祝他一臂之力;虽然二人婚后都没有提及此事,她却当这已经是心照不宣。

    那么,他说的许诺算得什么?说什么“许一世的荣华?”

    她想到这,顿时火烧了颅脑般,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这屋里女主人是我,退一万步讲,今后就算只是各取所需,陪着他打江山的也是我。可凭什么是我要走?要走,也得是她!

    若他不是真情实意,她倒也没有什么可伤心的,只当做了一场买卖罢了!可再怎么样,尊严还是要的,哪能就这么便宜了别人?

    宋尔雅兀自轻理发鬓,面色阴沉地转过身,越过一旁一脸欲言又止的沉香,蹬蹬两步跑上台阶,玉手一抬,将门推了开去!

    “哐当”一声门响。

    屋内的女子正是姚氏,生得一双桃花媚眼,着一身艳红的装束,露出半边雪白香肩,正死命地往那人身上粘。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见推门而来气势汹汹的正是王妃,不禁一愣。

    那女人旁边的男人倒是很会装傻,只是直直地坐在凳子上,丝毫都不直到反抗,目光是十分呆滞的。

    虽是几岁孩童般的脑子,却连推开都不会么?

    宋尔雅心里冷笑阵阵,一步抢上前来,朝着二人娇笑道:“姚妹妹这是做什么?等不及了么?”

    姚氏见王妃脸色不好,心中有些怯场。但一看她身后还跟着个英俊少年,心中又是一跳:怎么,你能偷小白脸,我便不能勾引王爷了么?

    只是碍于宋尔雅就在跟前,不好当场放肆,更是迫于她目前十分凌厉可怕的目光,只好很不情愿地将衣物整理好,有些心怯地上来行礼。

    “沉雪,将王爷带走,好生伺候着。”宋尔雅却无视了她,一张俏脸冷若冰霜,对着身后的少年发号施令。

    沉雪腮帮子一挑,见自家两位主子,一位面如寒冰,一位呆若木鸡,心中一叹:孽债啊孽债。旋即上前恭敬地鞠道:“王爷,您跟我走吧。”

    瑞王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地坐着,一动不动。

    “还不快带走?”宋尔雅一声令下,身边高嬷嬷作势便要上去拿人。沉雪自认跟了这位主子后杀人无数,心硬如铁,却在这个当口被这女人这一声吓了一颤,连忙将瑞王半拖半扶着走了。

    姚氏一愣,王爷虽傻却也是王爷,这王妃竟当着人面摆布他。那少年原先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十分严肃无惧,现在却也是额角发汗,连忙行动。她心中一紧,为什么好事坏事,她次次事情都要被这王妃知道!

    宋尔雅看着那人被牵走,这才有时间来看一眼冷汗淋漓的姚氏。

    姚氏心中想着上回在王妃那里吃的苦头,心叹既然自己倒霉,便不如放低姿态,如上次一般任她发一阵疯。

    却那知道宋尔雅只对着高嬷嬷甩下一句:“如此不知廉耻,叫林氏几个人全部给我过来,当面掌嘴二十下。”便要扬长而去。

    姚氏登时梨花带雨,二十下掌嘴,若是由着这眼前体格健壮的嬷嬷来动手,这张脸恐怕是要肿成猪头去!

    “王妃,王妃,我这张脸还要见人的!求您开恩!”姚氏想到这里,腿是一软,挣扎着上前,企图扒住宋尔雅转过去的裙角,却被高嬷嬷一脚踹开。宋尔雅回头看她,冷然:“弄脏了本妃的裙子,加十下。”

    高嬷嬷眼疾手快地一个巴掌就招呼了过去,姚氏被打得额角重重掼在地上,一会儿脸上便渗出了巴掌形状细密的血色。她慌忙捂住脸朝着高嬷嬷跪下,哭道:“嬷嬷、嬷嬷……王妃,王妃,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高嬷嬷哪是心软的人,她手上茧子很多很硬,打起人来每一巴掌都脆响生疼。更何况她心知王妃忍了这几日,等的便是今天她犯事!

    只是这姚氏太不要脸,竟直接摸到王爷书房动手动脚。王妃方才表现得虽然很坚强,但估计仍是会暗自伤心——心中这么想着,手下又更重了一些。

    接着的这一巴掌直接将姚氏头发全部打散,顿时姚氏整个人就如同疯婆子一般委顿在地。她越是遮掩躲藏,便越是被高嬷嬷反剪双手,另一只手“啪啪”地来回扇,扇得她两耳嗡嗡作响!

    不够,还是不够!高嬷嬷心中想着,清河郡主对她恩重如山,如今将自己交给王妃,自己便要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对王妃好……这么一念之间,高嬷嬷忽然想出条计策来。

    姚氏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哭都哭不出来,高嬷嬷叫来两个小厮,命其将她抬到柴房关上,仔细交代道:“今日一天就不要给水和吃食了,让她好好反省则个吧。”

    说着叫来一名小厮,以王妃的名义,给姚家写了封信送去。

    大意便是责备姚家的这位女儿不守妇道,刚进门封了个小小夫人就当众脱衣勾引王爷,所幸的是王妃宽厚仁德,只掌嘴三十下罚关了柴房饿饭,没取她性命。

    写完这信,高嬷嬷嘱咐小厮连日送去,又回想起方才王妃虽是怒气冲天,但对自己情绪的把控仍然十分妥帖。若是换了她,指不定就是五十板子下去,不直取那狗贱人的小命,也要让她生生昏死一道。

    ——只是王妃这样留有余地,或许又别有道理?高嬷嬷揣测了一番,才发现若是自己不写这封信来,姚氏被罚的消息也一定会不胫而走。王妃只消松了口风,不出一日,全城都会传这姚氏的丑事。

    有什么事情比杀了姚氏此人还更要叫她痛苦?那便是在姚氏这等十分在意名分尊卑的人面前,让她活生生的遗臭万年。试问姚氏辛辛苦苦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地位,尤其是在族人面前的扬眉吐气。

    可她操之过急被抓了现行,现如今恐怕不仅是姚氏今后在姚家难以找到支撑,姚氏生母还在姚府里,恐怕余生是要更加难过了。

    高嬷嬷想到这儿冷笑一声:养不教父之过,什么样的母亲养出来的孩子,就该自作自受。

    而恐怕难过的还不只是姚氏母女俩。姚氏这一整个家族铁定更加难受,甚至是与姚氏交好的肖家,亦要受此抹黑——尤其是太子正气盛的时候。

    ——更何况,犯了这样重要的事情,王妃却只是“打了三十嘴巴”,姚家估计没脸见人的同时还得感恩戴德,这就好比你儿子出门被人打了,却还得说:您教育的是,您尽情地打吧。

    简直是要把人气得半死。

    高嬷嬷这么一想,才不仅暗叹,王妃虽看起来是轻饶了姚氏,实则是要拆了她的所有的根基——将她在意的一切东西都拆得只剩一个空壳,才更叫她感到绝望和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