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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花有清香月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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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六章花有清香月有阴

    对于明俊伟等人来说,从地底出来以后,行尸都变得可爱了几分,那腐臭枯槁的躯体不再可憎,哪怕是阴魂不散也不至令人心惊胆战。与活人相比,行尸更像是未被驯化的野兽,可以是狮虎,也可以是猫狗,虽然卖相实在磕馋,但实质差不多。它们攻击性强,但智商低,只要不是身陷重围,总有办法能够躲开它们。活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在秩序崩坏的无主之城中,坚强活着其实并不难,难在该如何活下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剧变会持续多久?灾难何时才能过去?世界上还有多少活着的人?明天是否还能找到食物……这些看似软弱无力的问题或许鲜有人会问出口,但不能否认,每个苟延残喘的人脑中都在思考诸如此类的问题。

    假如,假如这场灾变是不可逆转的,人类文明就此湮灭,那残存的人该怎么做?是日复一日的躲在见不得光的地下室,吃着变质的食物,喝着有异味的水,然后等疾病降临夺去生命;还是啸聚废都,团结起来开荒拓土,在废墟里重新开始文明的萌芽?

    一千个幸存者会有一千个生存答案,前提是能够凑齐这一千人。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中的很大一部分,内心还在期盼奇迹发生。这些人在灾变以前没有信仰,支撑他们苟活的信念并不是源自内心的力量,黑夜来临他们无法安然入睡,死亡逼近他们不能坦然面对。这些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行走在本就不切实际的钢铁森林之中,浑浑噩噩,与行尸走肉无异。

    幸好,还有那么一小撮人醒悟了,在不同的时刻,这些人明白了生命的价值,在迷茫中找到了方向。

    “并不是为了什么才活着,而是因为活着,所以才要去做些什么。”研究生如是说。

    一诺听得懵懵懂懂,不晓得研究生在这种时候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此前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三个人潜藏在这座行尸肆虐的城市中等候一个渺茫的承诺。一千多公里,相隔的可能是距离,也可能是阴阳,对于姜河能否如约而至,两个姑娘基本都没有抱着太大希望。只不过她们没有明确的方向,也不忍拒绝研究生,所以才陪着他在这里坚守了几日。

    今天一大早就开始下雨,三人赖以栖身的楼顶窝棚漏水了,大雨激荡在空城之中,浇的行尸也有些躁动不安。唯唯和一诺最后的耐心也行将熄灭,二人决定,等雨势渐歇便和研究生摊牌,不能再继续等了,他们的食物和水无法再继续支撑。这座城市太危险,不是长久驻扎的地方。研究生一直没有明确表态,看起来十分平静,似乎已经不在乎最后的结果,等待对他来说更像是习惯性的守候。

    探出屋顶的通风管道里一直咣咣作响,唯唯有些烦躁,取了短刀过去,试图让里边的家伙消停一些。管道里有一个行尸,他们刚刚攀上屋顶的时候便发现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钻进去的,或许是被咬了之后坚挺着躲进了管道,结果没能熬过病毒,最终死在其中,又在这里苏醒。

    管道探出屋顶部分有个九十度折角,行尸似乎没什么身体协调性,一直卡在折角那里动弹不得。起初研究生打算弄死这个潜在威胁,但是管道口的铁丝网很牢固,撬了半天只松脱了两边螺丝,而管道口距离折角又太长,提刀捅不进那么远,用枪又怕引来更多尸群,只好无奈作罢。反正行尸上不来,他们进不去,虽然彼此相看两厌,但也只能凑合。

    赶上唯唯今天心情烦闷,听那行尸没完没了的动弹,顿时一腔怨愤有了发泄处,走到管道折角处狠狠踹了一脚。

    ‘咣当!’

    铁皮管道嗡嗡巨响隐没在雷声中,管道内的行尸被噪音刺激的愈发疯狂,奋力挣扎拍打,沙哑的喉咙里发出令人心急的嘶吼。

    “唯唯,别管它了。”一诺无奈的劝慰着,起身将心情不爽的姐姐拉了回来。

    “要死不死,真讨厌!”唯唯愤懑不解,气哼哼的又踢了一脚,管道剧震,行尸大哗,一颗锈迹斑斑地螺丝钉悄然掉落,弹了两下滚进积水洼。

    研究生明白唯唯怨愤为何,叹口气,冒着雨下楼将所剩无几的食物和清水搬到了车上,最近几天按照姜河教的方法积攒了一些汽油,足够车子离开市内。研究生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丝执拗,牵着他,让他难以选择就此离开。

    黄狗和狸花猫今天也有些躁动不安,或许是天气转冷的缘故,两个平日里还算安分的小畜生今天一直在楼顶四处蹦跶,着急的模样好像发情一般。

    研究生将物资行囊全部打点妥当,斟酌了一番措辞,打算和两个姑娘进行告别。唯唯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眼里似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悲戚。天空闷雷滚滚,黄狗躲进了车厢,将脑袋埋在一堆衣服底下瑟瑟发抖,一诺心疼的守在旁边,望着研究生和唯唯不时轻叹。

    又是一声惊雷,坐在屋顶的唯唯蓦然回首,发现不远处的雨幕中似乎腾起一股浓烟。

    “小熊哥!”唯唯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幻视幻听,急忙将下边的研究生喊了出来,遥遥指向那股随风逸散的烟尘。

    一诺也从车斗里钻了出来,三个人站在雨中凝望片刻,研究生静如死水的脸上绽开一朵雏菊,喜笑颜开。

    “去吧!注意安全。”唯唯懂得这个看着有些憨傻的大男生笑容里蕴含的意味,大声道:“我在这儿等你…们。”

    研究生抬头对她露出一排门牙,拾起砍刀冲进了雨帘,一诺喊他不住,拎着姜河留给他们的步枪原地直跳脚。

    “一诺,你和他一起去,这个傻子太兴奋了,我担心他出事。”唯唯双手卷成喇叭花,催促自己的小妹赶紧去支援。脸颊贴着的纱布被雨水淋湿,胶布脱落,随风飘远,露出白皙脸侧一道泛着红嫩的伤疤。

    “你别下来,等着我们。”一诺拗不过她希冀的眼神,只好叮嘱了一句匆匆跟了上去。

    唯唯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眼里闪烁起欣然之意。傻小子楞笑的样子也能让她身心舒坦,也难怪姜河会觉得一诺更像是姐姐。

    滚滚天雷催促着雨瀑飞洒,铅色云层中穿梭着湛蓝电弧,闷雷声中似有铁器悲鸣,青灰色的枯爪探出白铁皮管道,在阴沉天色掩映下越显森然。

    &&&&&&&

    研究生和一诺赶到爆炸发生地,制造爆炸的元凶已经不在,多少让研究生有些失落,手搭凉棚四处张望,烟雨中一束袅袅炊烟映入眼帘。

    “那边!”研究生喜上眉梢,拉着一诺疾步飞奔而去。

    一诺被他拽着狂奔,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道:“小熊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说。”研究生脚步不减,步履依旧匆忙。

    一诺鼓着腮帮子想了想,道:“你刚说的那些我不太明白,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姐姐吗?”

    “啊?”研究生脚步一顿,带着几分异色望向她:“怎么问这个?”

    “你不言,她不语,我不问谁问?”一诺白了他一眼,示意边走边说:“你如果不好意思直接跟她讲,那就告诉我吧,省的到时候新人旧人在一处尴尬。”

    “什么乱七八糟的。”研究生哭笑不得,略一盘算便明白她所指,讪讪答道:“没有的事儿。”

    “是男人就给我说明白的。”一诺气恼的甩开他的手,不悦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活一天少一天,就不能痛快点啊?”

    “……”

    “大老爷们儿别拐弯抹角,直说,喜欢狸花猫的主人还是我姐。”一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道:“我不是逼你选择,可起码你自己有点谱行吗?你要是喜欢狸花猫的主人,那就直接断了我姐的念想,没看她年纪轻轻都有更年期的迹象啦?”

    “噗。”研究生闻言一乐,嘿嘿笑道:“有你这么说姐姐的吗?”

    “再废话我揍你了啊。”

    街角扑出的行尸适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研究生急忙拔刀上前将其一刀磕翻,拉着一诺拐过路口,走向那栋冒出炊烟的古色建筑。进门前,研究生指着街对面一家老凤祥,对一诺道:“待会你陪我进去一趟。”

    “干嘛?”

    “给你姐挑个大钻戒。”

    &&&&&&&

    电视塔下,一无所获的先头部队进驻湖南土菜馆,一边避雨,一边等候邵山部赶来汇合。电视塔确实很高,可惜周围没有任何活人存在的迹象,他们从远处看到的是电视塔的上半部分,走近才发现,塔身似乎正在进行修缮,脚手架和防护网将电视塔围成了盆栽,四边路面围着施工警示栏,丁字路口被堵塞大半,两旁除了这间土菜馆和几家海鲜酒楼,其余全是机关单位。

    未免遗漏,一众人分成两队在周边进行了搜索,除了砍杀掉一些零散行尸,再无其他收获。很显然,两拨先行撤离的人都不在这儿,他们费劲巴拉白跑了一趟。

    “也不见得无用功。”路茜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笑道:“邵连长搞出那么大动静,说不定他们也过去查看了呢?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不然错开就不好了。”

    “嗯。”王忠瑜摘下帽子抹了把脸,见众人都淋得够呛,于是挥师土菜馆,清理了残余行尸,将门店内的木头桌椅砍伐成柴,围在大厅里点起篝火。

    门店玻璃窗降下窗帘,门口堵着柜台方桌,碍于有女士在场,王忠瑜很是贴心的多生了一个火堆,中间搭起几张桌子当屏风,留给女生一处烘烤衣服的地方。姜河和宋瑶不约而同想起了荒山那段时日,同样是暴雨倾盆,同样是和一众大兵哥待在一起,短短不过数月,世事沧桑变化的太快。

    四个注射体其实倒不太在乎淋雨,不过衣服黏糊在身上总归不舒服,于是也褪下衣物晾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姜河与宋瑶这俩大腻歪没有参与烘烤大会,手拉着手跑上楼梯。

    王忠瑜探出脑袋吆喝了一声:“嘿,干啥去?”

    “你们先烤,我俩去楼顶望风,不然邵山他们该岔路了。”姜河嬉笑着点上一支烟,将火机塞进烟盒丢给王忠瑜:“你们先歇着,待会换岗就是了。”

    “嗨,哪儿能让你们站岗。”王忠瑜连连摆手,扭头招呼起两个刚刚脱下衣服的战士。

    路茜忍俊不禁,胳膊探过桌子拍了拍王忠瑜,低声道:“有点眼色行吗?”

    王忠瑜楞了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尴尬的转了回去。

    姜河二人跑上二楼,在操作间找到的攀上楼顶的铁梯,踩着操作台爬上去顶开安全封口,倾盆骤雨迎面洒下,浇了两人一头一脸。姜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探手将宋瑶拉了上去,楼顶正面挂着半扇广告牌,通风管道和太阳能热水器分列排开,一侧还摆着几个折叠晾衣架,衣服的主人没能将它们收回去,只得留在这里静候风雨。

    两人牵着手在楼顶放肆开怀,迎着雷雨瓢泼翩然起舞,两个疯癫的男女踩着滑稽的舞步荡漾在灰暗天幕之下,似要将所有哀叹悲怨付之于虚空,尽情享受这一刻的喧嚣与宁静。

    姜河探手将她拉入怀中,撩开贴在脸上的发丝,大声呼喊:“冷吗?”

    “不冷!”宋瑶环抱着他,眉眼中的暖意化成了水,融入彼此间的雨帘,氤氲起蒸腾的水雾。

    沉雷猛烈地滚动在天际,直若划破长空,天雷勾动地火,*亦只争朝暮。火热唇舌穿透冰凉雨幕交织缠绵,衣衫在风雨中片片剥落,水珠游走在肌肤之上激起一层战栗,顺着起伏的曲线蜿蜒滑落。宋瑶仰倒于雨水横流的水洼间,雪白双臂环着姜河的脖颈,紧闭着双眼,微颤的睫毛弹起坠落雨珠;温润的唇舌划过耳畔,沿着迷人线条向下轻捻,淅沥雨声好似情人的呼吸,与宋瑶浅浅的呢喃交相呼应,婀娜*略略起伏着,随着轻耸滑动荡起一丝涟漪……

    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