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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伤口被她没轻没重地按到，沈凌夜却一声不吭，他固执地抱着她，怎么都不肯松手。
失去孩子的心痛和委屈，被无限放大，江小暖不由自主将责任连带到了沈凌夜身上。
她越想越觉得生气，越发不顾一切去推他。
“你走，你走啊，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走！”
挣动间，江小暖的手肘顶到沈凌夜的左手，后者痛得浑身一颤，顿时失了力气。
江小暖趁机将他整个人掀翻。
沈凌夜倒地的时候，手背勾到一旁的椅子，椅子倒下，又撞到床头柜。
一时间，嘈杂的撞击声在病房里此起彼伏。
刚刚走到病房门口的顾昀听到，推门进来。
“呀，沈凌夜！”
听说沈凌夜昨天被沈之琰打伤了，宁馨亦心中叫好的同时，还是忍不住跟着顾昀来医院看看。
顺便在江小暖面前耀武扬威一下。
眼见着沈凌夜跌倒在地上，宁馨亦忙冲进病房，抬手去扶他。
沈凌夜疼的后背直冒冷汗，连站都站不起来，更遑论去推开宁馨亦扶他的手。
顾昀知道他的情况，看到他额头冒出的冷汗，便叫来了护士扶他走。
沈凌夜怕江小暖知道他受伤，也不敢多呆，任由几个人伺候着他离开了。
在病房门口，宁馨亦忍不住回头剜了眼病床上的江小暖。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一个对视，孰胜孰败，已经不言而喻。
房间门再度被关上，顾昀收回目光，扶起椅子，坐下。
“其实，你不该怪大少爷，他会那么做，也是被沈先生逼的。”
顾昀缓声开口，又抬手去摸江小暖的手腕。
江小暖仰面躺在床上，表情冰冷，眼底空洞。
“身体恢复的不错，再躺两天，就可以出院了。”顾昀放下手，又道：“沈先生同意大少爷和你在一起的事情了，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干预。”
江小暖终于有了点反应，她转过头看顾昀，道：“在一起？”
顾昀颔首，察觉到她话语中的意思，道：“当然，宁小姐，依然是大少爷的未婚妻。江小姐，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沈家是不可能让你来做少奶奶的。”
江小暖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心凉一片。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总是不爱听人的劝，总是要等痛过了，才知道放弃妥协。江小姐，今天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我在几个月前就提醒过你吧。如果那个时候，你就听我的安排离开沈家，那么或者你的孩子，还有机会活下来。后悔么？”
顾昀说完，朝病床凑近了些，替江小暖掰开已经抠入手掌心的手指。
“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还活着是么？”
顾昀面无表情道：“死了。”
江小暖身体一颤。
顾昀道：“太小了，活不过来。”
江小暖忍不住呜咽了一声，死咬着牙，忍住泪水。
顾昀掰开她的手指，又替她拔去已经快输完液的针头。随即又将床头调高了些，让她躺的更舒服。
“顾昀，你再帮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