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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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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原心急火燎地往家跑,跟前的一切让她呆若木鸡。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族人们的土木屋却浸在烂泥浆里。

    庄稼地里全是水,眼看着就要收获的稻谷被浸泡在洪水里,红薯更是连叶子也看不见。

    食物没了可以再种,人呢?族人哪去了?“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姜原心慌意乱,仔细搜寻着每个角落。

    “哇,哇……”一阵哭声从原本该是厨房的地方传来。“后土,是后土!”姜原听得出这是哥哥共工的孩子后土的声音,心内欢喜不已。

    她和巧巧赶紧拨开压在后土身上的障碍物,只见小后土像个泥人似的,谢天谢地他正好在两根横梁架着的空隙中,屋顶的茅草盖住了他才得以安然无恙。

    “奶奶呢?你不是跟奶奶在一起吗?”姜原一边帮他清理身上的垃圾,一边焦急地问。

    “奶奶被坏人杀死了,奶奶看到坏人来了就把我塞进来叫我别出声。姑姑,后土好害怕。”后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紧紧抱着姜原。

    想到每天辛勤劳动的妈妈永远离开了自己,姜原悲痛欲绝,泪水止不住往下流,为了不让后土看见,她偷偷擦掉眼泪,因为现在自己就是后土的主心骨,一定要坚强。

    慢慢地,从部落后山陆续走下来好多族人,他们自觉地站在姜原前面,好多人受了伤。姜原在人群中搜索,没有看到父亲和哥哥姐姐。父亲是首领,现在父亲不在,他们全都看着姜原。

    “族人们,你们可知道其他人哪里去了?”姜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以前都是父亲主持大事,虽然胆大活泼,毕竟没有经验,她怯怯地站在大家前面,看到大家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尽量学着父亲的沉着冷静。

    “我们刚好在地里干活,看到好多头上带着圆圆的盖子、黑坳坳的、手里拿着比石头锋利的武器的坏人来了,一下子电闪雷鸣,洪水像猛兽一样冲垮着所有的东西。我们就躲在山洞里不敢出来。”一位女人惊魂未定地说。

    “我们跟他们打,他们的武器好厉害,我们不是对手,幸好跑得快才躲过一劫。”一位受伤的族人头上血迹未干,非常痛苦的样子。

    “我看到死伤的族人都被那些怪人扛在肩上带走了,还有我们的粮食,我们养的鸡、兔、羊,只要能搬走的都搬走了。现在要吃什么啊?”

    “首领也不见了,现在怎么办?”

    “对,现在怎么办?”

    好一些人伤势严重,支撑不住干脆席地而坐,大家又累又饿,把希望全部放在姜原身上。姜原面对投过来急切的目光忧心忡忡。

    “如果是父亲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呢?父亲,哥哥你们在哪呢?我好害怕!”姜原六神无主,“不对,我是姜原,是勇敢的部落首领炎帝的女儿,现在我应该像父亲那样拿出点气魄来。”姜原在内心说服自己。

    “我们先解决食物问题,年纪大一些的婆婆扶着受伤的族人先找地方坐下休息;男人们把庄稼地的水放干,红薯被水淹了蚩尤人应该没有挖走;

    威仔,你和巧巧带一些女人到桃花源找一些水果和草药回来。大家赶紧行动,在天黑前一定要完成任务。”姜原提高自己的音量,让自己表面看起来有点样子。

    族人们各自领命行动了。那些受伤的族人有百来个吧,坐的坐,躺在躺,有些连骨头都断了,看得姜原心惊肉跳。

    “水,水……”一位腿部受伤的老爷爷渴得喉咙冒烟。

    姜原赶紧从废墟中找出几个打破了的的夹砂陶碗,带着一些女人到山边装了一些水回来。

    “慢慢喝。”她扶住老爷爷的肩膀,把水一点一点地倒进他嘴里。老爷爷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冷,冷……”老爷爷浑身颤抖起来。

    “我马上生火,你们等一等,坚持住啊!”姜原手足无措,平时生火只要父亲嘴巴一喷就搞定,现在上那弄火种呢?

    “情况紧急,只要还能走得动的跟我上山找柴火去,快,天要黑了。”姜原焦急地命令。

    不一会儿,松枝,杉枝,一些大大小小的木材堆在了空旷的原野上。

    这时,威仔和巧巧也回来了,神奇的是桃花源的小动物和小鸟们也来帮忙,小鸟们口衔草药,野猪大婶口中装了很多植物块茎,小白兔捧着胡萝卜。

    更可爱的是一只小刺猬浑身刺着小苹果,一到姜原脚下就在柴火上蹭一蹭,把苹果放下来。

    “小刺猬真可爱。”后土拿着一个大苹果,眼睛瞪着小刺猬,小刺猬也大胆地看着他。

    “人和动物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姜原欣慰地笑了,她和族人们向它们挥手告别,“谢谢动物朋友们,谢谢你们。”

    大家吃了东西精神更好了许多,“有谁能告诉我怎样生火吗?”姜原想如果不马上生火,晚上大家会挨不住的。

    “可以钻木取火。”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姜原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只见刚才姜原给他喂过水的那位老爷爷挣扎着坐起来,“姜原跑上前去扶住他。

    “老爷爷,慢慢说。”姜原把耳朵靠近他。

    “可以钻木取火……也可以击石生火。”老爷爷说完累得气喘吁吁。

    姜原找了个婆婆照顾他,然后找族人们一起生火。用石器削尖的木条在一棵大的松木上钻,下面垫些细小的树叶。

    “我钻,我钻,我钻钻钻。”姜原以为很简单,赶紧做下尝试,没想到手酸得抬不起来,一点成绩也没有。

    “姑姑,加油!姑姑,加油!”小后土看到姜原使劲的动作,他觉得很有趣,在一旁拍手格格笑。

    “唉,还是小孩子比较快乐一些。”姜原擦擦头上的汗水。

    “让我来。”一位年轻些的族人站出来,他的手臂肌肉发达,力气比姜原大多了,可还是点不着,晕菜。

    “钻木不行,那就碎石吧!”姜原一股子不服输的牛劲,指挥族人敲击石头生火。

    大家钻木的钻木,碎石的碎石,忙活了大半天也生不起火,地里找食物的族人已经回来,还好红薯被水淹了,埋在地下蚩尤人没吃过不知道可以带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火还真难生。姜原懊恼地坐在一根木头上,威仔靠在她脚边,姜原失落地一手抚摸着威仔,一手顶着下巴,想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突然,她感觉手上蹭到不少威仔的细毛毛,毛毛很热很柔软。

    “有了,钻木是为了让木头发热,热到一定程度会着火,毛毛本来就热,是不是更容易着火呢?”她眼前一亮,把手张开像把梳子,在威仔身上仔细梳理后果然得到许多细细的绒毛。

    姜原拿着绒毛挤开生火的人群,小心地把毛放在已经钻得有点深的木头缝里,再请刚才那位大力士哥哥钻火。

    大力士哥哥把小木棒扶正,蹲下身子,双手张开夹紧木棒,然后使劲搓,只见棒子在他手中快速地旋转,不一会儿,毛毛上冒出一点黑色的烟来。

    姜原和族人们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加油!努力!一定要胜利!”姜原握紧拳头,有节奏地喊着。

    “加油!努力!一定要胜利!”族人们跟着姜原一起喊。

    不知道是不是感动了上天?大力士哥哥大汗淋漓,最后他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一声“啊”的狂吼,毛毛上冒的烟越来越大,终于窜出小炎苗来。

    姜原如获至宝,赶紧拿一些细草把火苗引大来,成功了,成功了!看着越烧越大的熊熊大火,族人们欢呼着,像是劫后重生一样。大家围在火堆旁烤红薯吃,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姜原和巧巧高兴地又蹦又跳,她亲亲小后土,蹲下来摸一摸贡献最大的威仔,“威仔,你真好。”她抱着它,感激的泪水滴在它的背上。

    “大家安静一下。”姜原牵着威仔来到人群中央的火堆旁,族人们都心悦诚服地尊重姜原,一个个认真地听她说话。

    “我想说两件事,第一:今天如果没有威仔,没有动物朋友的帮助,我们大家也许都要饿死、冻死。动物是我们人类的好朋友,希望大家日后多吃素食。”

    “吃素食,吃素食。”

    “第二:在父亲和族人们还没回来之前,我们必须重建家园,明天男人们盖房子,女人们到地里把庄稼收一收,巧巧带几个人负责管火。”

    “遵命。”族人们整齐地回答,像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

    “现在,大家为了我们还活着,为了明天会更好唱吧,跳吧!”姜原和巧巧,小后土,威仔领头跳起快乐的舞蹈,大家跟着他们一起,欢乐的气氛冲散了恐惧,充满了对新的一天的向往。

    姜原让族人们把火堆移开,然后睡在热热的土地上,又让人把红薯扔进一堆炭火中,这样明天就有早餐吃了。一切任务完成后,族人们甜甜地进入梦乡。

    巧巧抱着小后土美美地睡着,姜原靠在威仔身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父亲,哥哥,姐姐,你们还活着吗?快回来吧!我一个人承受不了。母亲,我可怜的母亲,您是不是被蚩尤人吃了?”姜原泪水哗啦啦地流个不停,脸上布满一条条的小水沟。

    她想象着母亲被人一块一块切割下来,然后拿叉子插住放在火上烤的情景,整个人都崩溃了,她小声地哽咽着,不是谁都有哭的资格。

    威仔轻轻地用爪子帮姜原擦眼泪,它的眼睛里充满了心疼,姜原哭累了靠在它身边沉沉地睡去。

    (下一节:姚姬暗恋帝喾,祝融共工水火不容。非常精彩,不容错过,谢谢你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