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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当垆卖酒的熊孩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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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相如烦躁的推开卓文君,让卓文君楞了下,不知一向对她温柔小意的司马相如为什么会这么简单粗暴的推开她。

    然而司马相如却是没有管,而是自顾自的站起来去衣箱里取了一套衣服,换下了为了丢卓王孙丑而故意穿的犊鼻裤。

    卓文君被司马相如推开,有些呆愣的傻傻的看着司马相如,以为他是因为外面的童谣而一时气闷才不想理她,心中虽然难过可还是觉得这只是司马相如一时的迁怒,毕竟今日那些童谣把司马相如唱的太过难听,司马相如不高兴是很正常的。

    卓文君抱着这样的思维为司马相如的行为开解后,就默默坐一边等着司马相如来哄。

    然而司马相如却是换好衣服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和卓文君交代要去做什么,直接拿着一个钱袋子寒着一张脸从酒楼后门离开了。

    卓文君见司马相如冷着脸不管她伤心的离开,呆愣了下,然后扑床上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

    卓文君不傻,反而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一直和她‘恩爱’有加的司马相如对她突然变冷漠的甩脸离开,卓文君只要略一想就知道司马相如这么做的原因,完全是把今日在外受的气撒她身上了。

    今日他们夫妻二人在外,特别是司马相如下血本的舍下脸面穿着那寒酸的裤子想让夏夕颜在临邛县丢脸,却是不成功不说,他们夫妻二人反倒在外丢了一个大丑,她背了不孝,司马相如背了吃软饭窝囊废的骂名,完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典型,而司马相如作为一个士人,最是好面子,可是今日却是被打脸打有些狠,完全是里子面子都统统丢尽。

    “又不是我叫你穿那丢人的犊鼻裤........”卓文君有些委屈司马相如把今日受的气撒她身上的哭着,司马相如今天对她甩脸子撒气的行为,对于卓文君还真的是头一次受到的待遇。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她,不说卓王孙一直把她捧在手心,平时一句重话也没有,就算当初嫁去给诸侯皇孙做妻子,她嫁过去也一样因为卓王孙的地位,和卓王孙给她的嫁妆而被捧着,甚至后面丈夫病逝,卓王孙怕她在夫家受气也是当即就接回家过日子。

    “父,也真是的,就这般狠心的不认我........”卓文君虽然心伤司马相如给她的委屈,却也带了些对夏夕颜不认她还闹出这些事的抱怨,然而这些她都无法和司马相如和夏夕颜诉说,只能自己一个人在简陋的房间一直哭到天明,司马相如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个在意她的人的来哄她。

    若是以前,卓文君觉得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毕竟不说她在卓家这么伤心,卓王孙和卓文姝等亲人怎么也要哄她一番,被奴仆众星拱月捧着的她也有家奴和侍女安慰,可是现在她离了卓家,成了卓家不认的女儿,亲人见不到,奴仆也没有一个,不说有人哄她,就说她自跟了司马相如后,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变的要事事亲为的妇人,还得以妻子的身份照顾司马相如的起居的变化,卓文君想起也更加伤心。

    她和司马相如回临邛县,虽然是她的提议,可是未尝不是抱了对司马相如的试探,若是一个有骨气不想沾卓家财富的男儿,怎么会真的欣然同意回来,还一直让她去逼迫父亲认可他们给他们资助,甚至为逼迫她父亲让她抛头露面的当垆卖酒,自己也不嫌磕碜的穿那犊鼻裤在闹市进进出出,其中对她父亲,对卓家的算计和逼迫,卓文君怎么会不明白。

    而在这些明白中,卓文君也很快清楚司马相如当初用琴挑她,恐怕除了心悦她的才貌双全,更多的是看中了她身后的家世。

    卓文君在司马相如比她还积极的不顾脸面回临邛县时,就明白过了这些,可是明白过来之后,卓文君却是觉得她没有回头路,因为她自己看错了人,冒失不矜持的私奔,若是就这么回头,那么就是向世人证明她的失败,所以只能配合着司马相如一起让夏夕颜认下他们,把当年愿意给她的嫁妆给她,她也好拿着那些嫁妆继续和司马相如‘恩爱’下去。

    “父,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成全女儿呢!”卓文君心伤不已的在哭泣中慢慢睡了过去,而另一边的离开的司马相如却是在和王吉在另一家酒楼喝酒解闷,顺便诉苦。

    “王兄,那老东西真的狠,现在整个临邛县都在耻笑我和文君,而他却是装病博得同情,王兄,兄弟我可能要带着文君回老家了,这临邛县我们是呆不下去了......”司马相如假意有些受不了外面的闲言碎语,准备离开临邛县。

    “兄弟欠你的酒楼钱,只怕是卖了酒楼还你不全....这真是对不住王兄当初的一番资助.....”司马相如一脸愧疚提起王吉快掏空自家拿出的卖酒楼的钱,让王吉的脸色变了变。

    “长卿,你怎么这么快就打算放弃了,那卓王孙既然能被你和弟妹二人气病,就代表他也介意你们困顿卖酒的事情,你何不在坚持几个月,那卓王孙早晚会觉得没面子而接受你们,到时候必然会把弟妹丰厚的嫁妆给你们,弟妹第一次出嫁可是十里红妆.......卓王孙可是舍了家产的三分之一给她呢!你然不被他喜爱,到时候也许不愿意给弟妹当初的嫁妆,可是就是给你们一半,你和弟妹也有好几百万两能拿,到时候还差我这小酒楼几十万的钱吗?”

    司马相如听了王吉的话,端着酒杯的手指动了动,却是没有接话,而是等王吉又劝他坚持卖酒坚持带着卓文君丢卓王孙说了许多话后,才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的接受继续‘屈辱’的去卖酒。

    “我就在卖几日,希望那老东西可以被人劝的快点承认我们!”司马相如和王吉碰了碰杯,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王吉则是因为他说的话,而决定第二天去拾戳着几个卓家有往来一些人一起去‘劝’卓王孙。

    ***

    “卓兄,你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有没有一个多余养不起的,怎么能看着侄女如此困顿丢人都不愿意资助?如今,文君她已经成了司马相如的妻子,那司马相如本来也已厌倦了离家奔波生活,准备好好过日子,他虽然有些贫穷,可是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说文君可以依靠,就说等日后他遇到赏识他的贵人发达了,卓家也可以依靠不是吗?卓兄,你看现在那司马相如就是县令的贵客,这样的人才,你别只盯着他贫穷来看,要看看他的才华,人品,卓兄家财万贯,最不缺的就是钱,何苦用这方面刁难他呢!”

    “是那王吉叫你来的吧?郑兄!”坐在床上装病的夏夕颜,耐心的听完卓王孙的一位好友对她的劝,才淡淡的开口。

    “卓兄,县令也是好意,之前劝你接受那司马相如惹你生气,这次不计前嫌的叫我们兄弟几个来劝你,你也别记恨人家!”也算临邛县富豪的郑百万劝着夏夕颜,其他临邛县的小富豪们也开口附和。

    夏夕颜一直等他们把能劝她接受司马相如,资助他们的话听完才开口说。

    “当初司马家也算成都的书香门第,有些资产,可是你们自己看看,司马相如父母过世才几年,这司马相如就把家业败的一干二净,你们都说这司马相有才,可是却是败光了家财也依旧好吃懒做,也没有见他靠着文才发家,反而是靠四处游走亲朋靠他们接济过活!而且他司马相如被那王吉带来我卓家,用琴算计文君,为的到底是文君这个人还是文君的嫁妆?”

    “他们当初私奔,我没有阻拦,就是随文君去,可是却是私奔还不到一个月,就能回来给我要钱财?不是我舍不得钱财,而是我不愿意用我卓家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去养这样游手好闲的懒汉。”

    “而且一个男儿活得那么窝囊,你们觉得有什么大才,以后会富贵给卓家依靠,那就真真的是笑话了,一个立不了根骨的文人,就算以后发达了,也会再去攀比我卓家更高枝,去谋求更大的发达,到时候不对我卓家落井下石就好,还依靠,真真是笑话。”夏夕颜直接在来劝她的人面前说出司马相如的不堪,把那些人说的都不敢开口,才以有些累要休息,把这些被王吉弄来的人送出去。

    然而这些人离开不久,王吉知道夏夕颜态度坚定的不准备资助司马相如,想着他作为投资资助给司马相如开酒楼的几十万贯钱就有些急的自己亲自上门要跟夏夕颜说道,夏夕颜听家奴说他要求见,本是不想见的,只是后面想着已经安排的差不多的事情,也就让家奴把他放进来。

    “卓公,你这么小看长卿也不怕未来后悔,你不接受他,他就一直带着令媛在外抛头露面,丢的是可不仅仅是他和令媛的脸面,还有卓公你的,卓公作为我临邛县首富,却是有这么寒酸丢脸的女儿女婿,可真真是跌份,我看卓公还不如施舍他们一些银钱把他们打发走,也好不因他们而被临邛县人嗤笑,而无法在这临邛县立足!”王吉一进来就一脸为夏夕颜脸面好,劝夏夕颜那银钱给司马相如,夏夕颜却是冷笑着等他说完,才开口说出令王吉惊惧交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