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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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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拓片与拓印是紧密相联的,所谓的拓印就是把一张坚韧的薄纸事先浸湿,再敷在石碑上面,用刷子轻轻敲打,使纸入字口,待纸张干燥后用刷子蘸墨,轻轻地、均匀地拍刷,使墨均匀地涂布纸上,然后把纸揭下来,一张黑地白字的拓片就复制完成了,这种复制文字的方法,称之为“拓印”。它是将石刻或木刻文字,用纸、墨拍印出来,以便保存和传播的工艺方法。那这用来拓印的纸也就是拓片了。

    拓印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远在公元前两千年重要大事记载便已被镌刻于骨板或青铜亦有刻于砖瓦陶瓷木料玉石以保存文字及图像者,唯用于长篇碑文最多之质材当推石料。在若干为保存权 威性著述而实行之大型计划中,以自公元605年起至1096年完成,将400余万言佛经镌刻于7137件石牌或石碑一事最具规模。在此之前,自公元175年至 183年,儒家七经二十余万言已被刻于46面石碑之正反两面,以此为东汉学子学人和学官建立并保存了斯等著述之标准模板。嗣后六朝亦各有镌刻儒家经典之举,而以18世纪末之清朝总其大成。殿堂庙宇所在处之峭壁岩面,亦悉被用来镌刻巨型宗教语句。

    关于拓印术的起源,历史上没有记载,迄今为止说法不一,难以定论。大多数人认为,拓印术始于东汉熹平年间。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即拓印术的出现肯定是在纸张发明之后才出现的,并且拓印方法起源甚古,且比雕版印刷早出现,在隋代文字的拓印技术已经很发达,这也说明了在这之前,拓印术就出现了。到了唐代,拓印术就与更发达了,不仅有民间进行拓印的作坊,而且政府的也专门成立了拓印的机构。

    骆天将这拓本放在灯光下照了一照,笑道:“果然是宋代的拓本。”

    陈平凡有意看看骆天的能耐,追问道:“为何?”

    骆天说道:“各个朝代的拓本,其特征都不尽相同,就拿明代来说吧,大多仿宋法,捶拓碑刻一般采用质地坚厚的纸,拓墨浓重。拓帖,一般用或黄或白色的纸,拓墨浅淡或浓。除此之外,明代在拓墨方面,尚有捣煤和胶拓。俗称煤拓。这种煤拓法大多用于捶拓较大的碑刻,尤其适用于摩崖。”

    陈平凡连连点头:“没有错,那清代的呢?”

    “清初时期的拓本,沿袭明代拓法,几乎与明末拓相似,”骆天说道:“清朝以乾隆拓本为最精,其原因之一,因明朝遗留下一些好墨,乾隆时期,除了用极好的墨作原料外,又揉入明朝的墨。由于旧墨新笔,写出的字既光亮又乌黑。由于乾隆时期的墨超过元、明又极讲究拓法,故乾隆拓本十分精美。尤其是乾隆时期的墨,用作乌金拓,那是最为宝贵的。如《三希堂法帖》的初拓本,都是一些漆黑发亮的佳拓本。用这批初拓的最佳拓本,赏赐给一些大臣,也许有几十部或一二百部。捶拓时使用乾隆最好的墨,石面光滑,采取乌金拓,其拓本可谓光耀照人眼目。”

    陈平凡服气了,这才扯回到自己的拓片上:“那么我这一幅,为什么骆先生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它是宋代的呢?”

    “宋拓所用的好纸,在拓时是捶的而不是上下来回拓,灯光下反光时,可见字体笔画边缘呈立体感;这种拓可保持字的原状,不使字形走失。摩崖或较大的碑碣就不能捶而是拓。宋拓在拓工上还有一道工序:即在拓本上刷上川蜡,由此可见白色痕迹。”骆天说道:“刚才我对着灯光看,就是想看看字体笔画边缘到底有没有立体感。”

    “我愿再听赐教。”陈平凡的样子立刻恭敬起来:“怪不得你能让《大玩家》连番采访了,果然不同凡响。”

    “哪里,哪里,其实比我强的人大有我在,比如黄立德老师,那可是我的大前辈了。”骆天继续说道:“精美的宋拓本,可谓是价格连城。就是那宋代的黄庭坚说曾经说过:‘孔庙虞碑贞观刻,千两黄金那购得。’现在全国遗存下来的宋拓本为数不多,但总数要超过唐拓本,这些传世的宋拓本中,一般来说帖多碑少,碑中以汉、唐碑居多,尤其是唐碑更多,陈先生这一幅拓本,就是拓印的唐碑。”

    “那宋拓本的作伪?”

    “将一些新拓本,用好纸好墨拓出,用蒸薰法也就是烟薰加工作旧。具体的作法,就是在纸上刷上黄褐色,再经蒸后,放在潮湿之处,使其发霉,成霉霜,再经通风,使潮气吸干。通过以上几道手术,就加工成宋拓的模样。再经装裱,加上外套,用宋或明锦加以装潢,这就可充当宋拓,至于如何识别,就是我刚才所讲的方法了。”

    陈平凡连连点头:“太好了,太好了,今天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这宋拓片就拜托了。”

    伦特先生虽然不懂中文,可是看两人的样子,估计着这拓片也是不一般的东西了,也笑逐颜开了,这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是把这事情给解决了,陈平凡感谢骆天这么客观评价他的拓片,伦特先生也谢他解决了这件事情,让公司又多了一件不一般的拍品,骆天对于这些应酬的话却有些疲累了,这么些天来,他太想轻松一下了。

    送走了陈平凡,骆天本以为可以轻松一下了,没有想到的是,司忍又找上门来了,他在前台给自己留了话,要邀请自己去看艺伎表演,骆天一个头变做两个大,他实在是不想再应酬了,可是,这不去,能行吗?

    骆天只有再去和师父打了一声招呼,交代洪洛照顾下自己的师父,自己则准备一个人出门,到了约定的时间,骆天一走出酒店的大门,就有车来接他了,骆天钻进车里,看到司忍已经坐在里面了,司忍说道:“想着你要走了,今天晚上就当给你送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