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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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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阳长公主索性放下身份哀求道,“五郎,曹立新所图,不过是兵权而已,不如,将征北军督军的职位与他罢。”

    邵鼎沉默片刻,说道,“曹立新的狼子野心并不是我们最应该担心的,你明白吗?”

    见玉阳长公主疑惑的看过来,邵鼎斟酌着说道,“且不说督军职位能否满足曹立新的胃口,单说这次,他奏请陛下,为先皇举办祭奠,暗中指使同党,建议太后娘娘到泰山为先皇祈福,内中原因,是因为太后娘娘向来支持将国库大笔税收投入军资,而曹立新只求和谈,痛斥与羌容人之战乃是穷兵黩武,不遗余力地用各种方法压制,谋取征北军,襄南军,定中军三军长官职权。若是太后娘娘到了泰山,远离龙池,曹立新推行新政,削减军资之事便少了极大阻力。”

    玉阳长公主着急道,“那更不能让母后去泰山了!襄南与定中两军所辖之地长年无战事,只有征北军真真正正在笛城戍卫边疆,五郎,哪怕为了你自己,也要阻止曹立新!”

    邵鼎摇了摇头,“曹立新如今虽然在朝中结党营私,一手遮天,可说到底,不过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又天生体弱,难以适应鞍马劳顿的戎旅生活,是一个不能出将入相的外戚。一个外戚,即使他得偿所愿逼走太后,我们所要顾虑的也绝不是他。”

    玉阳长公主说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曹立新逼走太后,意图夺权,是谁都能看出来的,“邵鼎低声说道,”难道陛下就看不出来?“

    玉阳长公主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喃喃说道,“这不可能,二哥不过是被曹立新蒙蔽了。”

    邵鼎沉默以对,玉阳长公主向旁边失魂落魄的走了几步,坐在了园子里小径旁的石凳上,低声说道,“是……是陛下支持曹立新,要使母后离开这里。”

    邵鼎说道,“棋秤之上,手中两子势均力敌,才能平衡稳固。自从与羌容一战以来,太后在内,我在外,似乎有些成了陛下的心病。”

    “当年羌容人攻进凤沼城中,大哥披挂战甲,身先士卒,最终玉碎龙池外城墙处。先帝事先弃城外逃至二哥封地,途中听闻羌容人距自己不过十里,便活生生吓死了。母后失父丧子,却没有一蹶不振,反而迅速顾全大局振作起来,垂帘听政。平定羌容之乱后,母后便辞去监国之职,推举二哥登基……二哥当年入龙池时,明明哭着谢过母亲的……”玉阳长公主似乎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双目无神的说完了这些陈年旧事。

    邵鼎站在她身旁,微微叹了一口气,“陛下位登大宝十多年来,我也算是在他桌案边长大,对如今的他也是有些了解的,将一个督军之职作为让步决计不够。”

    玉阳长公主在石凳上坐了片刻,默默起身绕过邵鼎,说道,“既然如此,在五郎处,此局已经无法可解,我这便告辞吧。”

    邵鼎向擦肩而过的玉阳说道,“玉阳是否以为我太过自私?”

    玉阳长公主停下脚步,摇摇头诚恳说道,“并非如此,五郎为人,我是十分清楚的。正是因为我知道你重情重义,才更不能要求你把定远侯府历代尽忠职守组建的征北军拱手让出去。”

    邵鼎说道,“多谢。”

    玉阳长公主勉强一笑,便要离开。松烟正好从两人身后追上来,见两人谈完了,便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向玉阳长公主说道,“公主,到花厅里去吧,咱们吃完筵席,好穿针乞巧玩。”

    玉阳长公主向自觉远远地守在远处的女官们摆了摆手,向松烟温柔而略显敷衍地说道,“本宫忽然有些急事要去办,乞巧之事恐怕要辜负定远侯夫人一番好意了,下次玉阳一定在府中摆宴向您赔罪。”

    松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迷茫问道,“您这就要走了?侯府灶上因为您来特地准备了一些极精巧的乞巧果子和节令食物,您不如留下来品鉴一二。”

    玉阳长公主执意要走,松烟见邵鼎一言不发,并没有要留玉阳,猜测可能是两人生了嫌隙,一时有些犹豫还要不要挽留玉阳长公主。

    玉阳长公主见她挽留的真诚,便说道,“中元节前日,本宫邀请了几位芳客还有城外澄海观的鸿阳子道长一同论道,如果夫人有兴趣,不如您到时再来府上做客。”

    松烟这时不敢推辞,也顾不得自己是否胆怯,连连答应了。

    玉阳长公主便离开了定远侯府,松烟又将她送到了垂花门处,吩咐雪芽将乞巧果子装在食盒里给玉阳长公主带走。玉阳长公主再三告辞,转身要上马车前,松烟忍不住向她说道,“公主,侯爷若是和您有了争执,您不要放在心上。”

    玉阳长公主心中一惊,以为松烟听到了他二人之间的谈话,不动声色地向松烟问道,“夫人说什么?”

    松烟大着胆子说道,“侯爷不过是不善言辞,显得冷漠无情,其实受过谁的好,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一旦有了机会,便会默默地回报。我看到侯爷今日与公主相处时的模样,是这几年来从没有过的舒心,您在侯爷心里,一定很重要,只是他不会表达出来罢了。”

    玉阳长公主看着松烟替邵鼎解释,笑道,“可见传言不可信。”

    松烟迷惑问道,“您说什么?”

    玉阳长公主并不解释,上了凤舆起驾离开了。

    那个唇边有笑涡的女官打开一盒乞巧果子给玉阳长公主看,口中啧啧赞道,“定远侯府的厨子倒是动了心思,这乞巧果子好生精致。”

    玉阳长公主用手指拈了一个细看,不一会儿思绪便不知飘向了何处。

    女官见玉阳长公主上了凤舆便有些仄仄地倚在迎枕上,便拿出一个美人锤,给玉阳长公主捶起了腿,一边同长公主闲聊说道,“公主,定远侯夫人当年不愧号称是凤沼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姿容出众。”

    玉阳长公主随口说道,“当年在皇后娘娘的簪花宴上,本宫还同未出嫁似的定远侯夫人见过一面。你若是那时见了,只怕要对现在的定远侯夫人有些失望呢。当年的凤沼第一美人,美貌似乎生了刺,艳丽地咄咄逼人。”

    女官好奇地说道,“如今不如那时好看吗?”

    玉阳长公主将那乞巧果子丢回了提盒里,说道,“是也不是,只是仙女落在地上,沾上了俗世气息,总不如当年不食人间烟火的时候令人心生敬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