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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正义的质疑？玉兔兽的宣言
“...啊？”
莫名的，第一次看到玉兔兽如此冷漠的眼神，神圣天女兽的表情很意外。
“你到底要轻视生命到什么时候！！天使之城的子民可不是你所谓‘正义’的玩具！！”
几乎是歇斯底里，在大家眼里那温柔的玉兔兽已经不存在了，它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红色的眼睛瞪着神圣天女兽。
整个斗技场的观众都惊呆了，紧张的气氛中没有任何人敢随意出声。
“玉兔兽，你实在是太无理了！”
发愣了一小会，天女兽呵斥着玉兔兽。
“就算你的身份仅次于神圣天女兽大人！没有恢复三大天使力量的你依旧没有任何权利指责天使之城的法律！！”
“等等...！天女兽，玉兔兽大人就算有什么过错，你也不用对它发火吧。”
斩击天使兽表现的有点为难，虽说现在一直是神圣天女兽大人掌权天使之城，其实玉兔兽作为三大天使之一同样有着掌管天使之城的权利。只不过神圣天女兽一直以玉兔兽没有恢复力量为由拒绝他获得掌管权。
某种程度而言，神圣天女兽大人这点做的还是比较过分。何况，神圣天女兽大人和玉兔兽大人都是自己非常尊敬、仰慕的数码兽。
“那是因为玉兔兽总是擅自做主！根本就不体会神圣天女兽大人的心情！”
对偏袒玉兔兽的斩击天使兽感到不悦，天女兽的心情也变的糟糕起来。
“玉兔兽大人也有自己的选择。倒是你，天女兽，你不是也从未尊重过玉兔兽大人吗？”
斩击天使兽同样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咳咳，天女兽...斩击天使兽，请你们可以先安静一下吗...”
原本还是一腔怒火的，见天女兽和斩击天使兽因为自己要争吵起来，玉兔兽露出尴尬的表情，劝解两位。
“天女兽，斩击天使兽，这是我和玉兔兽之间的问题，请你们保持安静吧。”
神圣天女兽也命令着这两名心腹。
“是。”
“遵命。”
两者轻低下头，保持了安静。
趁着战斗结束，亚北和凯伊偷偷来到竞技场中央将自己的搭档带离此地。
“都昏倒了啊...”
抱着小妖兽，亚北压低了声音，尽量不吵醒搭档。
“...恩...”
凯伊简短的应声后，将昏迷的多路兽背起。
“......”
确定自己完全安全后，妖女兽从这几位让人感觉难受的天使系数码兽身边悄悄离开，飞到了莱德的身边。
“...莱德，抱歉，让你担心了。”
退化之后，黑迪路兽垂下猫耳，失落的看着自己的搭档。
“...黑迪路兽，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莱德蹲下身抱起黑迪路兽。
“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的，比起那两个笨蛋后辈，我的情况可是最好的。”
瞟了一眼将搭档们带回观众席的凯伊和亚北，黑迪路兽轻笑道，笑容多出了一丝认可。
“...合作战没有托后腿实在有点让我意外，也算是进步吧...”
“呵呵，后辈们可都是在成长呢。”
莱德嘴角微微上扬着，很欣慰黑迪路兽认可了凯伊和亚北。
“因为你们也是我所看中的救世主...”
不知何时，妖狐兽出现在身后，看着依偎在莱德怀里，像小猫一样撒娇的黑迪路兽。
“...妖、妖怪狐兽！突然出现未免太没有礼貌吧！”
自己这幅模样被那只多管闲事的狐狸看到，黑迪路兽抬着头，脸红的怒声道。
“有什么问题吗？”
妖狐兽迷惑的看着黑迪路兽，大多数码兽是没有恋爱观念的，所以根本不懂黑迪路兽为何会生气。
“...哼，反正你也不懂的！”
完全受不了对方一直盯着自己，黑迪路兽极不情愿的从搭档怀里跳离地面，转移了话题。
“不过，玉兔兽似乎下定决心要让天使之城做出一些改变吧...”
“...这一次，可不是我们能够触及的范围了。今天，应该会成为天使之城历史上最特殊的一天吧...”
明白黑迪路兽害羞的心情，莱德苦笑着。他看着竞技场中央那两只拥有最高身份的数码兽，心里也隐约察觉出什么。
—1—
“玉兔兽...我很抱歉...”
神圣天女兽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歉着。
“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如果没有那个封印，其实我并不想继续持续法律...”
“神圣天女兽，时代已经改变了。我们没有必要继续维持过去的盟约，封印的力量足够，是时候该解除戒律。”
玉兔兽平静道。
“恐怕我做不到...”
神圣天女兽轻轻的摇了摇头，否定了玉兔兽的希望。
“...那是伊古多拉希尔赐予我们的重要职责，如果我们违背了职责等于背叛了伊古多拉希尔。”
“让子民们遵守法律也是为了更好的封印黑暗，如果在‘那天’之前，黑暗势力的封印被打破重现于世。那么，谁来抵抗黑暗势力呢？你应该明白会发生什么吧？”
“我当然明白...可我并不认为我的选择是错误的...”
玉兔兽的声音充满了坚定。
“玉兔兽...”
神圣天女兽那平静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感情波动。她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她还是沉默了。不管自己说什么，玉兔兽也不会认同吧。
“继续说出你的希望吧...”
迟疑了一小会后，她还是选择让玉兔兽继续以言语发泄出自己心中的不满，至少会让它好受点吧。可惜的，这恐怕是神圣天女兽最后悔的决定吧。
玉兔兽背对着神圣天女兽，低垂着双眼数秒钟后，便毅然决然地抬起了头。
“玉兔兽好像有什么话要和大家说啊...”
回到观众席后，凯伊注视着玉兔兽。
“那就安静的听吧，反正也和我们无关了。”
亚北靠在椅子上，不想在多管闲事了。
只见站在竞技场上的玉兔兽是下了什么决断似地咬紧嘴唇，红色的眼眸却蕴藏着强光。
“之前的事情让各位见笑了，十分抱歉……”
从大张的双唇中发出的语声，元气十足地甚至有些野性。
“我想大家都开始对天使之城的‘正义’感到非常质疑吧，而我这次来就是要结束这愚蠢的法律！”
就凭一句话让场内气氛改变掉的瞬间，让旁边的天女兽和斩击天使兽无法忘怀。
（玉兔兽到底要说什么！？）
吃了一惊，视线重新回到神圣天女兽这边，两者看到神圣天女兽的神情也已经紧绷了起来。
然而，玉兔兽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它视线所在的前方，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自己的观众们的脸。仿佛在几乎同一时间里一一回视了他们视线般不可思议的表情浮现在它的眼中。而观众也凝视着玉兔兽。看着他们的表情，玉兔兽缓缓地低声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请大家和我一起向曾经在这里因为残酷的法律被处刑的同胞们奉上祈祷。”
玉兔兽轻抿起了嘴。仿佛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一样轻轻闭上眼帘。短暂的时间过后，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红色眼睛中已经绽放出了温柔而坚定的光芒。朝着保持着寂静的观众，玉兔兽再度开口了。
“各位，请你们对自己多一些怀疑。请对正义多一些怀疑。我们非常地愚笨。我们的想法，这世上的正义是否真是正确无误的，请各位随时对此抱着疑问。这些真实是否只是我们的自以为是？这种正义是否是被人强加的正义？请各位随时这样怀疑。怀疑决不是一件坏事。”
去怀疑正义——听了这些话的观众间，产生了些动摇。
也许，在玉兔兽的发言之前，其实已经有子民对天使之城的法律与正义产生的疑问也说不定。
“那么，何为正义？！”
一时之间安静下来的观众，在听了玉兔兽的这番话之后，开始纷纷地窃窃私语起来。
“作为天使之城子民的我们一直以来是追寻着正义而生存下去的。因为‘正义’这种东西是我们能得以信赖法律的‘根据’。由于安稳的‘利益’，多数市民的生活并不会受到影响。但是，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却得不到‘正义’。”
“或许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天使之城长久以来的残酷法律。但是，诸位！现在请再一次，仔细考虑一下，究竟我们真正选择的，是这样一个事态吗？”
观众们没有发出任何窃窃私语，用心倾听着玉兔兽的声音，而玉兔兽也像理所当然似地继续了它的发言。至于身后的神圣天女兽，也没有打断玉兔兽的宣言，只是脸色铁青的继续聆听玉兔兽的话语。
“当然，对于现状的评价，每位市民都不一样吧。或许大家认为作为数码兽，就算因为违背法律而死亡，也能够以失去记忆的方式重生，是一种解脱。可大家的内心里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吗？你们也真的希望自己身边最重要的朋友因为违背法律，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处死吗？悲哀的循环是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一听到这里，小狗兽便不自禁地垂下头去；至于站在它身边的大耳兽则是频频地猛点着头。
“……！”
神圣天女兽伸手捣住嘴，全身微微地打起颤来。
“但是，说这种话也许会让各位感到困扰。你们或许会觉得一切都是骗局，没有什么确定的事物。也许会觉得我也在违背神圣天女兽的意愿，或许大家很早之前开始讨厌神圣天女兽...”
玉兔兽的演说继续进行着。
“可是，事实应该并不是这样。哪怕大家对法律与正义有所厌恶和怀疑，有些东西就会留下来。应该会有一些怎么都无法否定的东西留在心底。那些东西要打比方的话，就像是昨天的祭典，大家一同分享彼此的欢笑，分享美味的食物，以及分享美妙的音乐...”
有好几名观众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叹息。他们都回想起昨天，与朋友们共度过一段幸福的时间。
下一刻，只见玉兔兽一展微笑，提高了声调。
“对自己和大家身边的爱——这就是最后留下的东西。我相信大家一定和我一样爱着‘天使之城’，正是因为爱、因为信任、因为期待，所以大家会质疑法律，质疑‘正义’。所以在遵守法律的同时，你们也会难以承受。即使如此，大家还是爱着这个国家，你们也未成恨过统领天使之城的神圣天女兽。”
一直观望着场内情形的斩击天使兽不禁的赞叹着。
“...不愧是玉兔兽大人，太了不起了...这才是所谓的领袖魅力。”
“神圣天女兽大人才是天使之城的统领，你难道忘了么？”
天女兽责备着身旁的同僚。
尽管很佩服玉兔兽的发言能力，天女兽的效忠对象只有神圣天女兽。
“神圣天女兽，你应该能够明白吧...”
玉兔兽重新转过身，面对着神圣天女兽。
“天使之城是一座美丽和平的地方，你一直都很努力，让子民们幸福。”
提到‘幸福’，玉兔兽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阴翳。
“...保持这份珍贵的幸福就足够了，就算没有法律，子民们也一样可以遵守着秩序。所以...神圣天女兽，请你取消那过于苛刻的法律吧。”
玉兔兽请求道。
“...抱歉，我很难做到...”
如同在回避玉兔兽的视线般，神圣天女兽内疚地低下了头。
“过去的那场大战对我而言是永久的噩梦...如果封印的力量被减弱，黑暗力量一旦溢出...大家的心灵都会被污染...”
“...我懂了...”
明白神圣天女兽不会改变心意，玉兔兽苦笑着。
“那么现在将我处刑吧。”
“玉兔兽，你...”
听到玉兔兽的话，她立刻明白过来。
“我也同样犯下了严重的罪行。究级天使兽的数码蛋是被我拿走并扔到人类世界的，所以，将我处刑吧！”
做好了觉悟，玉兔兽说出了自己的罪行。
“巴达兽的数码蛋是玉兔兽扔到人类世界的！？”
听到玉兔兽的话，凯伊几乎惊讶的叫出声来。就连妖狐兽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不过莱德和黑迪路兽似乎并不惊讶。
当然，就连观众们也不敢相信玉兔兽的话语，不时发出窃窃私语。
“...玉兔兽...！居然是你将究级天使兽大人的数码蛋给...”
“天女兽！冷静点啊！不要伤害玉兔兽大人！”
感觉出天女兽的怒气，斩击天使兽连忙阻止着。
“玉兔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心中早已知道答案，神圣天女兽以毫无一丝感情的语调说道。
“盗走究级天使兽的数码蛋并将其流放在人类世界，这可是重罪。尽管你曾经也是三大天使之一，但依然无法逃过法律的制裁。现在告诉我，你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吗？我宁愿当这句话只是你无聊的玩笑...”
“既然我辜负了子民们的期望，以死谢罪也未尝不可。”
玉兔兽的表情轻松了很多。
神圣天女兽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看得出来她心中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心愿，至少...在此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还想说么？”
“如果是心中的实话，我希望自己能够恢复掌管者的身份。而并不是以因为还未恢复力量为理由，剥夺了我的权利...”
“神圣天女兽，净化究级天使兽的数码蛋与让天使之城的子民幸福，对你而言，到底哪个是最重要的呢？”
面对玉兔兽，神圣天女兽良久一言不发。有好几次她曾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在这一千年以来，你一直忙于净化数码蛋，从未真正体会子民的心情。而让斩击天使兽和天女兽代替你让子民们遵守法律，可他们只是优秀的战士，并非是合格的掌权者。”
“神圣天女兽，你太自私了。大家在你的眼里终究不如究级天使兽的数码蛋，你一直以来都是以遵守法律封印黑暗为此作为借口，利用更多的时间来净化污染数码蛋的黑暗。”
这句话可算得上是一记耳光。
神圣天女兽脸色大变。但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玉兔兽那轻松的表情。
“玉兔兽大人，就算我很尊重您。但您所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或许神圣天女兽大人也有不对的地方，可她真的在为大家所着想！”
也无法容忍玉兔兽的话，斩击天使兽对它大声指责着。
“呵呵，可能是我说的太过分了。”
玉兔兽的声音似乎只不过是在平静地述说了一个事实而已。
“你从未真正意义上的去信任我...如果不是人类之子们净化了数码蛋的黑暗，或许你还会继续浪费自己的力量对子民们不太关心吧。”
“为……为什么你……”
神圣天女兽面罩内的眼光突然在那一瞬间暗淡了下去。
看着她的表情，玉兔兽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了。再一次的转过身，面对着观众。
“各位...非常的抱歉，我是一个自私的骗子，我没有资格指责正义。没有鼓励大家的资格...”
“好了，斩击天使兽，将我处刑吧。”
“...这...这个...”
斩击天使兽非常的犹豫，他求助般的望向神圣天女兽，希望她能够反对。
现在，神圣天女兽如同被冻在原地一般，一动也不动。
“玉兔兽它其实是为了大家着想才会做出那种事...”
凯伊开始理解玉兔兽的心情，比起神圣天女兽，玉兔兽其实更关心自己的子民。
“看来矛盾积累的不浅啊。”
黑迪路兽算是大开眼界了。
“如果玉兔兽恢复力量，那么它可以成为掌权者，应该也比神圣天女兽管理的更好吧。”
亚北似乎想到了什么。
“算是吧，不过政治范围可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
莱德苦笑着。
“嘛，如果玉兔兽真的恢复力量，我会支持它掌权。”
亚北的心情到轻松很多，她有一种预感，玉兔兽很快会实现愿望的。
“神圣天女兽大人！要执行法律吗？”
天女兽现在也毫不客气地对着呆呆沉默着的神圣天女兽大声喊了起来。
“...我...”
神圣天女兽终于回过了神来，小声地自语道。
即使是有着最高权力的自己，也无法狠心下达命令去处刑友人。而且，这件事的影响非常大，如果处死了三大天使，自己的地位会严重受到影响。玉兔兽对子民们而言算的上是精神领袖。可是，它的行为也同样严重违背了法律，是必须被处刑的。
此刻的神圣天女兽完全在进退两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