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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万法皆空道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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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庭得知三圣母杨婵动了凡心,便命托塔天王李靖领两万天兵天将下到华山,来拿杨婵上天庭,但是杨婵手中宝莲灯甚是厉害,两万天兵天将皆是被打得神形俱灭,李靖大怒,将玲珑宝塔祭起,向着杨婵罩下,却被杨婵以宝莲灯托住,将刘彦昌送走。杨婵自觉已无后顾之忧,便将宝莲灯全力催动,势必一击将李靖打成飞灰,却不料玉鼎真人忽然赶到,将宝莲灯收走,却送到山外,落到了沉香怀中。而后又施大法力,使华山裂开,将杨婵镇在了华山之中,以还业果,随即便化作烟雾,往玉泉山去了,不提。

    却说那轮回世界之中,一切皆有因果,只是许多的魂魄真灵,不能明悟本心,只能在其中不断地轮回转生,不能自拔,只是要看各自的因果深浅,造化的有无而定。贪、嗔、痴、情、恨、怨、仇,等等皆有可能在这轮回世界之中显现,其实说穿了,就是心中最深层的念想所生化出来的,本自无中而来,又往无中而去,故此说轮回之中乃是虚而实之,空即不空,玄之又玄,正乃是众妙之门也。

    轮回世界,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仙山之顶,有九窍八孔仙石,九窍乃是数之极数也,正合了九九归真之意,八孔却是道家的太极阴阳八卦之道,其一旁却有一白色莲花,其色晶莹而如深冬之雪,故名曰,雪莲。这花果山中,却无其他会动的生灵,只此一花一石而已,树木林立,流水潺潺,高峰之上又有积雪冰层,被阳光融化为一股清泉倒挂下来,源源不断,宛如水帘,只是空有美景,却是少了许多生机。

    一日高空之上降下甘露来,滋润万物生长,起初只是一滴一滴细如发丝,缓缓降下,形成一层薄薄的雨幕,使得整座花果山如同蒙了一层轻纱,显得朦胧不清,渐渐的,那雨便越来越大,但却只是片刻之后,雨水一收,云开雾散,浮云自在,流水潺潺,金色的光辉照到了那九窍八孔仙石之上,便见甘露在那仙石之上汇聚成为一滴,晶莹剔透,被光辉照下,仿佛金色,缓缓地滑落,滴进了一旁的那朵雪莲之中。那雪莲的得这一点甘露滋润,一点白光自花蕊之中缓缓化出,将之包裹在其中。

    又过了不知几百近千年,花果山中始有生灵,其中尤以猿猴一类居多,皆在那山中四处攀爬游走,倒也甚是快活自在,只是群猴没个首领,只是一盘散沙。一日那山顶仙石炸裂,产一金毛石猿,众猴见了,心中极是疑惑,大抵是未通灵智,又天性活泼不喜多想,又见是同类,自然没有敌意,便将之收留。后又见其多次护了猴族,性格又是桀骜不驯,渐渐的,使得猴族在花果山站稳了脚跟,群猴也都听他命令,是以猴子便做了猴王。

    猴子做了猴王之后,每日也是无事,只是偶尔有些虎豹豺狼、狐狸之类的前来搅扰,其他小猴斗之不过的时候,猴子才需要亲自出手,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猴子自出生以后,身体就坚如金刚,故此也令这些其他的族类有所畏惧,不敢做得太过份,偶尔有些小摩擦猴子也不作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闲暇之时,猴子便会攀爬上到顶峰之上,见见那朵雪莲花,说说话,虽然只是咯咯吱吱地乱叫一通,不知其说的是什么,但是心情却是时而欢喜,是而苦恼,似是在述说衷肠。猴子虽然是灵智未开,但是却是觉得这朵雪莲花很是熟悉,毕竟乃是相伴千百年的。

    如此,又过了十数年,一只与猴子一同长大的猿猴,在经过山崖之时,地上的石子细碎,许多的枝条藤蔓互相缠绕,那猴子被绊了一下,脚下一滑,稳不住身形掉落山崖,摔了个血肉模糊,不久被发现,抬回了水帘洞中,来见猴子,猴子见同伴死去,心中甚是悲伤,一连数日,猴子依旧是一蹶不振,一老猿实是不日,便上前安慰,猴子不明生死之理,便问老猿,老猿一笑,却也是不知,只是道:“大王,海外自有仙人,若是能够寻得,自然便也明了。”猴子听后默然。

    同伴的死,让猴子明白了什么是苦,什么是离别的痛,同时也对死亡产生了恐惧,他要活着,要身边所有的同伴都活着,都永远的活着,不要死。于是也产生了对永生的渴望,对不死的追求,对力量的向往,只是花果山的一切让他不舍,尤其是那山顶之上的一点晶莹的白光,虽然他并不知道那是从何而来,但是一点看不透的牵引,似乎是来自最初的缘分,斩不断,脱不去,是以一直没有离开花果山。

    直到这一日,正值清晨时分,一点光亮自东方缓缓升起,刺破了黑暗的长空,便见一轮红日升起,光芒照到了躺在树上睡觉的猴子。猴子微微地睁开眼睛,翻身起来,却是立在了树梢之上,轻轻摇动着尾巴,眼神有些懒散地看着那东方的红日带着无量的光芒照亮天地万物,心中不由得思量道:“哎,我在这花果山已经多年,每日结茧这红日自东边而起,西方而落,那便是说反复而来,无穷无尽了,那死了之后是不是也可以重生呢?”正兀自思量间,便见那山顶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猴子跃下树来,快走了几步,近时方才看清那山顶之人,原来是一个女子,但见她身穿金丝宝光仙衣,头上插着金凤金簪,,眉心间有一个红点,相貌端庄,面色淡然如水,单看其容貌装束,不似少女,却像是一妇人,你道此人是谁,正是那天庭瑶池的王母娘娘,便见她缓步而行,似是闲庭兴步,猴子虽有警惕,但毕竟无甚心机,也不甚在意,正要转头离去,却又定睛细看前方,那前方的正是那一朵雪莲花。

    猴子顿时惊觉,知道这妇人恐怕是要对那雪莲花不利,慌忙高叫一声,纵身追了上去,手脚并用,身形极为矫健,到底是猴类,极善攀爬,沿那山壁直上,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赶到了王母娘娘之前,到了雪莲花之前,王母娘娘眼中现出了诧异的神色,淡淡地看了猴子一眼,又自走来,心道:“看来此猴与这莲花,有些缘分,虽然也是天赋极高,但是终究是灵智未开的玩物罢了,可惜,可惜!”

    原来,这王母娘娘出来云游,过这花果山时,便见得这莲花有些灵光闪烁,心中一动,便自降身下来,见到之时心中一喜,便知道乃是先天所产之物,灵性极好,若是有机缘或可成就仙道,便是再不济,也可以将之炼成法宝或是丹药,也当属于上品,而猴子却只是懵懵懂懂,是以王母也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王母娘娘上前,见猴子挡在面前,也不在意,将身一闪,便绕过了猴子,欺上前去,伸出玉手,向着那雪莲抓去。猴子一惊,也自转身怪叫一声,伸出利爪,向着王母娘娘抓去,王母眉头一皱,侧身躲过,又将那宝光仙衣一扫,猴子顿时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道,向着自己压迫而来,身形控制不住往后退去,幸好被脚下石块阻了一下,猴子潜意识地将身形往后一倾,虽然是跌了一跤,但是好歹没有掉下山崖,捡回了一条命了。

    猴子一下爬将起来,咆哮一声又要上前,王母娘娘却是不再理会,心中冷笑道:“不知好歹的顽猴,没有摔下山崖,粉身碎骨,算你命大了,懒得跟你废话。“随即上前,伸手将那雪莲摘下,化道光华上到云端,驾起了金凤銮驾,直往九天之上,天宫大殿去了。猴子爬过去,用爪子将那松开土壤一点点的抛开,眼中满是悲伤与无助,这或许并不是他所能明白的,但是他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让他明白了,要生存,要自由,那便需要无可抗拒的强横力量。一个尖锐的声音在猴子的心中,反复地道:“纵横寰宇天地间,真如本性任吾为,万法皆空道自成,粉碎虚空混元圣!”

    猴子听得此言,心中一震,只觉得这句话很是熟悉,但是细细一想,却又是脑袋里一片空白,没有半点思绪,似乎只是一念而已,但是那声音又是反复地回旋,挥之不去,偏偏又是领悟不得,只得是躺在了地上,但是依旧是抓耳挠腮。那声音渐渐细小,而后细如蚊鸣,闻不可闻。猴子也自沉睡过去,只是在那梦中,不经意间,将那话语念动了一遍。

    次日早间,一众老小猴子在水帘洞中渐渐醒来,几只猴子的忠实部下,见到猴子一夜未曾归来,虽是有可能在某棵树上躺着躺着睡着了,但是依旧是有些担心,毕竟这花果山中可并不仅仅有猿猴一族,虽是猴子自己肉身强硬,但是也怕有失,正所谓禽有禽言兽有兽语,便听得对几只小猴道:“你们几个且下山去,寻一寻大王才是,快去,快去!”那几只小猴自然下去寻找。

    只是行到半山腰处,却见猴子正从山顶之上下来,慌忙上前拜下,道:“大王!”猴子见了,摆了摆手,道:“我们回水帘洞去也。”说罢,便与这几只猴子同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