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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第260章 :久久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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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原来如此……为何阜公子不问问月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月儿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别说蓝月儿失落、挫败了。就连他雾役也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美人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办法,实在是不怎么样。正当他考虑要不要显了身,好结束他们这无聊的,让他听不下去的话时,就发现了失魂落迫中的玄镜。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嗖地”就跳了出来。吓得蓝月儿差点没尖叫出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红衣少年,魔域的魔她见多了,可就是没见过耳朵尖尖的,也没见像他这么小的。魔都是高大的。所以她很确定,此人不是魔。见他那么熟络的样子,就误以为他是左丘阜的亲信。

    雾役显了身,往左丘阜身边一坐,就喊:“玄镜,我都看到你了,出来吧!”

    左丘阜与蓝月儿听了此话,双双将视线调向玄镜。玄镜慢慢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在无力地靠在雾役旁边也坐了下来。左丘阜皱了皱眉,极不情愿地把斜着的身子,挪了挪。

    “镜公子!”蓝月儿对他服了服身。

    玄镜没有出声,也不顾大家都在看着他,绷着张脸,好似大家都欠着他的一样。雾役最先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这家伙怎么这副模样?”

    玄镜的身子晃了下,没有回答。

    “你不用看着她吗?莫不是你没找到她吧,还是冷冽甩了手段?”

    玄镜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雾役莫明其妙的,与左丘阜对视了一下。左丘阜这才起身,扯了扯皱在一起的衣服,漫不经心地问:“我等的人,什么时候来?”

    “她不会来了,永远也不会了!”玄镜不着感情地回答。

    “为何?”

    “她死了!”

    “什么!”

    “什么!”

    “谁死了?”

    玄镜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引得三人同时发话。不同的是前面的两人,带着不敢相信的质疑与震惊,而后者则只是不解地提问。

    “她死了,坠入谣河里去了。”玄镜又丢下一句爆炸似的话。

    雾役的反应是立即窜了出去。他记得自己曾经跟那人讲过,他曾试图飘过谣河未成,难道她……

    左丘阜则完全惊呆了,“玄镜,你是认真的?”

    玄镜点了点头,没有看他。

    蓝月儿站在他们对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上。她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说谁。可是她却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她觉得自己现在不该打扰他们。于是悄悄离开了。

    “阜,你说我是不是很笨,明明已经找回了记忆,也找到了她。为何没有守着她,为何非要找冷冽讨个说法……”

    左丘阜妖艳的脸,这个时候不再是慵懒,散慢了。他能理解玄镜此时的心情,他知道玄镜一定无法面对,才找到这里来的,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能接受。那人的一颦一笑,时时都在心中,可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一坐一立,久久不曾言语过。

    雾役躲过兵防,就直直奔向谣河边。谣河上那只船任在,却不见了撑船的人。河面平静无波,也看不出任何不妥的迹象。他将自己化成雾状,试着飘到河面上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自己移过去。

    ……

    再说梁以蔚,没有抓住船弦,直直翻下河去。河水便讯速将她完全淹没。她试图挣扎,想让自己浮上去,可是河面上明明没有冻结,她却实实触到头顶上有层冰块压着,让她倍感无力。河水灌进她的口中、鼻中、耳中,刺骨的冰冷。她无法推开冰块,想用力将冰块击碎,却发现自己的举动,无疑是以卵击石。

    她就要死了吗?她记得谣河的传说,看来她真的是要死了。可是,她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去做。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这样死掉吗?

    师父、师兄、玄镜、美人阜、小雾,未曾见过的青鸾、火凤。还有那个一见面就囚了她的冷冽,与她不对盘的闻人流苏……他们一张张的脸,在她眼前反复重复地晃过,她拼命摇头,双手伸出去乱挥、乱抓。就在她无力到奄奄一息时,手里多了样东西。

    带着一丝暖意,她本能的紧紧握住,然后,她似乎看到了不远处有片光亮,那个地方她像在招唤着她一样。虽然她不知道,那光亮背后隐藏着什么,可是她不想就此死在这里,于是,她用尽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游了过去……

    梁以蔚听着流水声醒来,然后发现自己被冲在岸边。一块横在边上的大岩石截住了她。这里树绿茵浓,鸟语花香,气温适宜。河水清幽明净,发出“叮咚叮咚”带着节奏的响声,细细听来,会有一种飘然出世的感觉,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

    她睁开眼还没有爬起来,就看到,感觉到这样的一片光景。居然乎略了身上的疼痛,由自内心宛尔。她扶住岩石,借力爬了起来,浑身都在痛。失去意识的瞬间,她感觉到体内的那两股,由青鸾、火凤留下来的力量,相互扶持着,撑顶着她。带着些许的灼热,与那冰冷的河水相互冲斥。外冷内热,可是那个时候,她已没了体力。只能任由着宰割,没有反抗力。

    她都已经做了最坏地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一个美妙之地来。扶着腰,让自己爬上岩石,想起上次雾役交给她,烘衣之法。于是闭上眼,好在她已经学会了控制、收发内息了。所以这一次没有向上次那样,把衣服烤焦。

    可是她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腰间的扇子顶得她很不舒服,于是伸手把它取了出来,打开一看。咦,那朵白莲居然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她前后看了个仔细,没有!奇怪了,莫不是长了脚跑了,还是被水冲洗掉了?不对啊,那次在魔域的石洞内也泡过。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真是怪事!

    美人阜的这柄扇子不会别有奥妙吧,他不是都宝贝着么?白莲不见了,不知他知道后会有何反应,但是跟她没关系吧?梁以蔚将扇子一收,重新别在腰上。站起来活动了下酸痛的筋骨。这里又是何处?雾役他们在魔域,是不是应该知道她出事了?他们会来找她吗?现在真的是她孤身一人了。

    这条河婉转倾流而下,周边树林繁密,一眼望去,见不到丛林深处。可是她看着这清澈见底的河流,感觉自己好像来过了一样。不经意间,她发现刚才躺过的地方,什么东西闪着光。于是探手过去,拨开碎石。这,不是闻人流苏一直挂在腰间的令牌么?怎么会跟她一起流到这里了?

    仔细回想一下,她还在谣河中挣扎的时候,好像是有抓住什么东西,难道是这个?可是它又是怎么掉进河中的,难不成船翻了,闻人流苏与那尔婵都掉进来了?那么,她们人呢?

    梁以蔚连忙从岩石上跳到岸上,逆水而上。首先她得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从谣河里流出来的,一定是有缺口什么的。她记得她曾是看到光亮,然后顺其而来的。那么,如果她们同样也掉了下来,并与她境遇一样的话,她们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不会流下去。因为截住她的那块岩石,差不多占了河流宽度的大半,她是最先坠下来的,再由她挡在这里,她们是不可能再向下顺流而去的。想到这里,她于是就更加肯定了。

    ……

    雾役还在谣河边上,契而不舍的继续努力。冷冽远远而来,见他囧样,也没打扰。上了船撑开篱,就着闻人流苏所形容的地方,划了过去。雾役发现了他,一脸挫败。那不是有船么,他白费了这么久的劲,唉,真是一慌神,就弱智了。

    “哎,等等!等下我!”

    冷冽没有理会他,像是没听到一样。他将船划到中央停下,然后俯在船上细细打量。这河水深不可见底,什么也看不见。真应了那句,落水无踪。可是他才刚找到她,她就这么急于逃开他,看来真的是他错了。冷冽剑眉紧锁,抬头仰天,难道天帝也这么心狠,见死不救?

    既然可以放过尔婵,那么就不能放过梁以蔚吗?雾役远远地看着冷冽,也学着他望向天,似乎也想到了这层。于是他拖起下巴,认真地思考着。看来要去小周天找云神帮忙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化身成雾向魔宫移去。

    回到地牢里,那两人还沉闷伤悲着,这种气息压得雾役很纠结。见左丘阜以眼神寻问他,他就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表示无发现。然后清清嗓子,就说:“玄镜我们去找你师父吧!”

    玄镜一脸呆滞,雾役见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魔王没错,可怎么说你也给云神做了几天弟子。她是天神,天上的事,她最清楚不过了。小印是死是活,现在下结论似乎早了些。如果云神可以了面说动天帝的话,或者会些生机也说不定……”

    还没等雾役把话说完,玄镜猛得站了起来,就往外面冲去……雾役的反应慢了半拍,回过神来的时候,玄镜已经没影了。他急得大叫:“等等我哎!这魔域都是这么没礼貌么?”说完化雾追了过去,留下左丘阜一人呆在牢里。

    如果是这样最好不过了,他在听了雾役的话后,这样想。不过如此看来,他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他要等的人就是梁以蔚,可是现在出了状况。所以与冷冽的约定就不存在了,他没必要再遵守了。

    至于冷冽将他娘亲掳到哪去了,他是该也要与他讨要说法了。这牢狱之灾,他堂堂的妖界之首了受过了,虽然是出自他自愿,但是也要看情况而定,并且,好多事情还等着他去处理,还真是不能在这里久呆了……

    雾役追着玄镜出了魔宫,他还在为刚才玄镜一掌劈开,那守宫门的小魔而幸灾乐祸。这些小魔也真不会看脸色,明明都已经看到,那人铁青着脸了。还拦路,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威名远扬的大魔王都不认识。

    可是他似乎忘了,玄镜已千年没出现在魔域了,不认识他的,多着呢。

    走到谣河,冷冽还在船上,见他们一前一后奔过来,而自己也没有什么发现。就去着船,回到岸边。

    “去哪?”冷冽问。

    玄镜没有说话,雾役也没有。冷冽抿着薄唇。半天才说:“我送你们过去!”

    “不用!”玄镜冷冷地拒绝了。

    冷冽只好将船篙递给他,然后从船上跳了下来。玄镜待雾役也上了船后,才支起船篙离岸。而冷冽看了会儿,他们离去的背景,就转身回宫去了。宫前小魔来报,有人私闯魔宫。他摆了摆手,表示知道。

    玄镜还是那样,对她用的情比自己要深。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这魔域,可是他却做不到。也许她会选择玄镜,是对的。千年了,所有的执着与等待到了最后,都消淡了,开始无关紧要起来。可是为何他还会有种心痛的感觉。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如果她真的死了,就算整个魔域会被灭族,他冷冽这一次,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攻上天。

    刚入了寝宫,就发现有另一个气息的存在。冷冽头也没回,就说:“想换地方呆了?”

    “不,想你你打个架了!”左丘阜这一次没有,一如往常一般慵懒,而是立得笔直。还是那身华丽紫服,与这冷色的宫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本尊现在没心情!”冷冽找了地方坐下来。

    “可是做儿子的,总不能见着自己的亲娘,被人欺负了,而不闻不问吧!”

    “左丘夫人,本尊已命人送回你妖界去了。之前掳她,只是为了牵制阜公子,并无加害之意!”

    “是么,可本公子却并不这样想呢,莫不是魔尊是在对妖界挑衅么?”左丘阜说的不冷不热,可冷冽却皱起了眉,他不太喜欢与这人打交道,原因在于,此人说话总是怪腔怪调,阴阳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