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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查出假信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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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雨青陷入了步步沉思:昨夜在乐山别院,郑飞黄告诉我,他相信我是清白的,那封笔迹相同的信,是伪造来诬陷我的。今天,夫人同样的遭遇,被人模仿笔迹写信而禁足。想必郑飞黄心中也认定大夫人是无罪的,因为连我这个与她不和的人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只是目前这两封信,让人无法相信我和大夫人的清白。目前,大夫人的心情比前些日子三夫人的心情好不到哪去,而明俨又操碎了脑筋,其他人在暗处等着看笑话。

    可为什么,郑飞黄心中如明镜,认为我和大夫人是无辜的,却只和我一人讲?如果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夫人,告诉明俨,那么大夫人和明俨也不会一个痛苦,一个烦恼了。郑飞黄,你到底为什么只和我说,你相信那封信是伪造的?如果你和我单独说这件事,让明俨或大夫人知道了,将会引起他们猜疑,你不怕我告诉他们吗?。

    郑飞黄也在大夫人房间走来走去,思忖着:如果明俨找不到凶手,我明日也不能真的将这张状纸递交衙门啊。真是件头疼事,家里遇邪了吗。

    大夫人完全不理郑飞黄,可能是伤透了心,好在她比三夫人更坚强一些,不会自寻死。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郑明俨醒了,秦雨青帮他穿戴好。他开始将伪造信件之事前前后后,重新梳理一遍:“雨青,我一直在为你找证据,证明信的内容属假。但连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觉得信的字迹与你的一样。那些有心人便抓住这一点不放,因此,无论我找什么样的证据都证明不了你的清白,洗刷罪名。更可怕的是,那个幕后人还想要你的命。如今,大娘遭遇同样的陷害,落入同样的境地,你和大娘的遭遇如出一撤。所以,陷害你们的人十有是同一个人,或一群人。如果我按以前的思路,去账房查证,肯定又是竹篮打水。”

    郑明俨思绪停顿了一下,秦雨青插了一句:“明俨,有句话,不知对你查证有无帮助。”

    “有什么都说吧。”郑明俨完全信秦雨青。

    秦雨青就说:“那封以我的名义写的假信中,有“柴函远”这个人名,听起来音似“含冤”。以大夫人的名义写的假信中,有“袁曲”这两个像是代号的名字,听音像是“冤屈”。不知道我这点猜测,对你有无帮助?”

    郑明俨听了秦雨青的话又陷入沉思,沉思过后开始论证,秦雨青仔细聆听他讲:“‘你含冤’和‘冤屈’好像是在伸冤似的,可我无法跟假信这件事联系起来。雨青,如果我们直接把作案使坏的人抓出来,那么不必寻找证据,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吗?此人要害你,肯定对你怀恨在心,但自从我们情投意合,公之于众后,容不下你的人不少,甚至包括爹和大娘。而大娘呢,掌管郑家上下,从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得罪不少人。你和大娘都在郑家有意无意中树敌不少,要找出这个幕后人还真难。但这个人,已露出一个长长的狐狸尾巴:他同时憎恨你和大娘,恨得起了杀心,还有着不小的临摹他人笔迹的本事。对,就只有他了,我曾怀疑过,但又否定了。“你含冤”,“冤屈”,就是他心中所想。今日,不抓他出来,你和大娘难保。尽管他隐秘地很好,但是,该揭开他的面纱了。”

    郑明俨深信不疑地拿着剑出去了。

    “明俨,小心。”秦雨青有些忐忑不安,但她肯定:终于要日出云散了。

    郑明俨径直来到郑世渡的住处。他依然在艰难地夹菜,喝酒,丝毫不理郑明俨这个大哥的到来,旁边的歌女在弹奏《贺新郎》。

    郑明俨问他:“世渡,你娘的头七还没过,你就在此花天酒地?”

    “我心里憋气,找个歌女听歌也要你管吗?”郑世渡不把郑明俨放在眼里。

    郑明俨皮笑肉不笑:“郑世渡,你恐怕是开心过头了吧?”

    “郑明俨你什么意思啊。”郑世渡有些害怕地问。

    郑明俨挥剑指向郑世渡:“郑世渡,你觊觎我的长子之位,意欲以奸计谋害我。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看剑。”

    眼见郑明俨的箭即将刺到自己的脖子,郑世渡无奈,只好挥剑抵挡,一番剑斗后,郑世渡不是郑明俨的对手,被郑明俨用剑挡住了脖子。郑世渡感觉一切落空,闭上了双眼。

    郑明俨松了一口气:“世渡,你别急着死,大哥知道你舍不得死。但你的狐狸尾巴已全部露出来了。左手耍剑还耍得那么好,想必习字更是了得吧?”

    郑世渡知道争辩无用,也没回答郑明俨的话。郑明俨则说他:“你此刻找歌女是因为心中开心,在等着爹将状纸交给县衙,让大娘和雨青被处死吧?如若不然,你就会狗急跳墙,使出最后一招,亲手杀了她们,是吗?”

    郑世渡不说话。

    郑明俨命人将他绑起来,并搜出房间内所有信笺。郑明俨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揭开迷雾的证据:“世渡,怎么还留着大娘和雨青的诗作呢?是不是等着下一步计划?”

    郑世渡就是不回答郑明俨的话。

    郑明俨将他带到大厅后,义正言辞地下令:“去请老爷,各位夫人和秦姑娘,说凶手在此。”“是。”

    人都到齐了。郑飞黄见自己的大儿子绑着二儿子,心中已明白几分,但有些难以置信,还是问:“明俨,你叫全家人都来,又将世渡绑着,是什么意思?”

    “爹,世渡搜集了大娘和雨青的诗作,临摹她们的笔迹,以她们的名义,分别写信诬蔑,导致我们误以为雨青有奸情,大娘做假账谋私利。”郑明俨铿锵有力,胸有成竹地说。

    四夫人不信地问:“他不是已经切掉自己的右手指了吗?而且他写的字一向不好,连他死去的娘也是这么说的。”

    郑明俨信而有征:“刚才我假意要取世渡的性命,世渡左手挥剑与我一阵刀光剑影,各位若不信,我们还可再表演一番。更重要的是,我搜出了世渡自己的诗词,那是一手绝对的好字,想必连他的亲娘都望尘莫及吧。另外,我还在世渡的房里搜出一叠大娘的诗词和一叠雨青的诗词。世渡,你就是用这些来临摹她们的笔迹来写假信的吧?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弄到她们的诗词的?还故意屡屡在人面前装出失去右手指,左手不好用的样子?”

    郑世渡对郑明俨的一句句问话就是一言不发。

    郑飞黄直叹气,摇头:“世渡,我们父子多年,居然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左利手。你何苦隐藏得那么深?”

    “爹,你说笑了吧?你我谈得上是父子吗,你只与郑明俨是父子!”郑世渡终于开口了:“我什么都在郑明俨之下,你永远都不正眼瞧我一眼。小时候,我曾多次在你面前展示过我是个左利手,但你竟然一次都没注意到,因为你的注意力全用在郑明俨身上了!”

    “或许我有错,但你如果觉得爹不够关心你,为何不说?为何连自己是个左利手都不愿说?”郑飞黄质问郑世渡。

    郑世渡匿笑:“因为我不想乞讨得来的怜悯,不想要你不情愿的施舍恩爱。”

    “世渡,你的心能像你母亲一样阳光灿烂吗?我对你不够好,你就设计杀害你大娘和你大哥的孩子?”郑飞黄握紧拳头问。

    郑世渡的眼神凝固得可怕:“因为我娘是被这两个女人害死的。若不是因为秦雨青被人下了红花,若不是一向嫉妒我娘的大娘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娘就不会被罚住进乐山别院而自尽。我要让秦雨青和大娘死,让爹你和郑明俨体味失去挚爱的痛苦!可惜我计不如人,让郑明俨猜到了,甘愿受罚。”

    郑明俨推心置腹地说郑世渡:“世渡,你很聪明,聪颖绝伦,只是你太贪心。依你的计策,可以一步一步地除掉你憎恨的雨青和大娘,还有我。但你太贪心,想一举除掉雨青和大娘,这很快就让我想到了你,因为只有你才对她们两个切齿痛恨。我不指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做亲兄弟,但求你放过她们吧。你写的诬蔑信中的“柴函远”就是“蔡含冤”,“袁曲”就是“冤屈”,你在信中暗藏了你娘蔡书墨所受的冤屈,对吗?可你娘是自尽的,不是她们杀的。”

    众人皆对郑明俨的推理赞不绝口。

    郑飞黄也说:“世渡,你大哥说的对,你就是太贪心,从小就是。长子之位确实有不少益处,但如果没有明俨,你是长子,你还有那么多弟弟,他们是否也应该像今天的你对付明俨一样来谋害你呢?”

    “爹,你和明俨才是父子,连对我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罢了,成王败寇,我输了,任由爹处置。”郑世渡听不进劝。

    郑飞黄悲从中来:“世渡,我们是一普通商家,用得着成王败寇这样的帝王相争的残酷词句吗?虽然你愿受罚,我也不忍将你送入衙门。世渡你意欲损害嫡母清誉,谋害长兄之子,就让受害人来罚你吧。夫人,明俨,你们要如何处置世渡?”

    “老爷,你说吧。”大夫人不想担这个不喜之事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