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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六章 夫妻的生死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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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下一刻,用尽了力气甩开秦管家的手,二话不说的就要下榻。

    可没曾想,他的一双脚居然毫不受力,根本没有撑起他这个人,害他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

    “本王的腿,本王的腿这是怎么了!”他颤抖的握住了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不敢置信,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喝。

    刚才差点被秦管家推倒在地的明了,这回子终于找到了存在感,赶紧一把毫不客气的把秦管家推到了一边,到了燕王面前,很引以为傲的解释,“是这样的。王爷您现在毒气侵体,与侵入心脉的距离越来越短了,当初的梅花针已经在王爷您任性的时常使用内力下,尽数崩断在了您的体内,根本就已经没有了任何阻扰毒素的效果,所以,微臣现在只能将所有的毒素,暂时先压至到您的腿上,以免……。撄”

    “混账!”听后,燕王不但没有如明了预期所料那般夸他聪明,反倒毫不客气的指着他的鼻子,双眼猩红的瞪着他,“没了双腿,你让本王如何走到她的身边去!你说啊——”

    一句话,瞬间让在场的三个老人,齐齐静默偿。

    本来明了还想像平常那样反驳两句,甚至是不怕死的训斥燕王,可现在……他只觉得心尖发酸,欲言又止的,说不出一句话。

    燕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眼圆瞪着几人,双目赤红如血。

    三位老人的沉默让他怒火一时无处发泄,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很快,他的怒火在三位老人面露伤感的静默中渐渐被消磨殆尽。

    “小兵,进来。”强大的愤怒过后,就好像刚刚比过了一场极累的武术,燕楚面露疲惫,缓缓闭上了双眼,就连不大不小的威严声音里,也分明透出了疲惫。

    那原先站在大堂门口,听到这堂内的动静之后变得无比战战兢兢的前来禀报的亲卫兵,被燕王这一嗓子喊得好悬没吓得立即双膝一软跪到地上。

    幸而秦管家一声怒斥袭来,“王爷喊话,还不快点进来,成何体统!”

    比及燕王,秦管家的话和声音里更是充满了腾腾的杀机,和威吓感,何况他是总兵,不知有多少的兵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所以此刻比起像没了老虎牙齿的燕王,那传话小兵更害怕秦管家,怕到几乎连晕倒和恐惧的胆量都不敢有,哧溜一声就赶紧扶着头顶摇摇欲坠的铁盔帽子跑进了堂内。

    最后笔直站到了秦管家五步以外的地方,拱手抱拳垂首,一气呵成,行起了军礼,“属下在!”

    “找到了?”闻言,燕王眼皮也没动一下,任由秦管家和林大夫,将自己从地上搀起。

    那小兵似乎不笨,立刻明白燕王话里问的找到了是什么意思,顿了一下,就连忙应声,“是!右翼传来信号,在江边渡口找到了。”

    作为现在已经不是王妃的王妃,小兵聪明的没有带上直接称呼,生怕自己会在这说错话。

    燕楚看也不看秦管家和其他人,徐徐将眼睛睁了开,眼中明显没有了刚才恶兽般暴怒的狰狞之色,只有眼白依旧赤红,不过,却红的意外平静和安宁,丝毫看不到丁点的负面情绪,“我要去见她,秦叔。”

    不是本王,而是我。

    秦管家神色一动,知道这是王爷对他的请求,不是以一个王爷的身份,而是以……被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的身份。

    秦管家苦笑,这要让他如何拒绝?

    “好,秦叔答应……。”秦管家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侧头看向燕楚的目光,变得很无奈,带着,几许纵容。

    他的王爷可知道,他不让他去,那也不是站在一个家奴的身份,而是同样站在一个心疼他的长辈身份,才阻止的啊……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看着他现在,就像丢了魂一样,生不如死的样子,他又怎么忍得下心继续看下去呢?

    “谢谢……秦叔。”燕楚转过头,眼神感激而认真的望向秦管家。

    秦管家露出难得的微笑,安抚的抬手拍了拍燕楚的肩头,“走吧,去渡口的码头。”

    说着,转头看向前来传报的小兵,脸上的神情立刻转变成了平日一贯肃穆的样子,“还不快下去备车!”

    可怜的小兵吓得连声应是,匆忙夺门而出。

    幸好曾经在燕王中毒太深的那几个月里,确实有过一段不能行走的日子,所以在王府里,本就一直有他的轮椅搁置在库房里,这会子秦管家着人去将之取了出来,刚好又能做燕王的代步工具。

    而燕王在看到那把陈旧的轮椅时,既没有刚知道又不能走路时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任何的其它情绪,平静的,有些过了分。

    这让秦管家和林大夫见了,真是急上心头。

    在两位两人家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燕王也是一直安静的坐在马车里,不喊不叫不说话,就连身上的气息,都平静的了无痕迹,给人的感觉,他就像不存在的一样。

    燕王府离码头其实不算很远,但是一个毕竟在城南,一个在城东,过去还是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但是秦管家深知自家王爷的心思,不用自家王爷提醒,在自家王爷一上车之后,就已经自发主动的吩咐了赶车的车夫,要快马加鞭。

    毕竟得到消息时,胭脂雪一行已经到了江边码头,若是慢了,只怕她们就已经要登船离开了。

    倒是一直在外头奔波的花想容,刚一脸苦哈哈的回到燕王府的时候,恰巧看到声势浩大的几队王府亲卫兵护着燕王的马车离开的背影,不由一阵的感到奇怪。

    “奇了怪了,王爷老大不是在皇宫办正事吗?现在怎么回府里了?”这回是出去寻人,所以花想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偷偷摸摸的,而是骑着一匹花纹同样花里胡哨的高头大马上,一边眯着双眼眺望已经走远了的燕王卫队,一边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的自言自语,“回就回了吧,这都快天亮了,府里不好好呆着,还大凌晨的出去……。”

    话还没说完呢,花想容就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头大叫一声不好,“完了完了,该不会是王爷已经知道王妃被劫持的事情了吧?可,可是这不可能啊!”

    知道王妃被劫持的,不是只有自己那拨不成器的臭小子们么?

    现在这群臭小子正在满京都的到处找那该死的黑衣人,根本就没折回来过,哪里会有人通知王爷王妃的事?

    脑子真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唉!算了,我还是搁在这王府里等着臭小子们的来信吧,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黑衣人,救出王妃要紧!”花想容揉着太阳穴,他本就不是个擅用脑子的人,现在想这么多,只会让脑子打结,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

    江边码头。

    由于现在是凌晨时分,江上早就已经没有了船只的踪影,只有那屹立在江边船坞处的风雨楼,依旧灯火通明,挂在楼外屋檐下的几盏大红灯笼,在夜晚的凉爽秋风下,摇摇晃晃着。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披着昏暗的夜色,低调而快速的驶入了江边,直抵风雨楼彼方的船坞前。

    不多大的功夫,马车就下来了几个人,第一个是影,遂,依次是胭脂雨,燕卿,最后是胭脂雪。

    到了车下的燕卿,主动的等候在车前,对最后从马车中钻出的胭脂雪伸出了手。

    刚挑起车帘,从车厢里钻出的胭脂雪见之,嫣然一笑,立刻就将手递到了燕卿的手中。

    燕卿为她的笑靥而微微的晃了晃心神,不过很快就凝聚了神思,也对胭脂雪浅浅的笑。

    虽然动作是小,也是极其的普通小事,可落在旁人的眼睛里,那就是两人在你侬我侬,鹣鲽情深。

    胭脂雨帕子掩着嘴角,无声的笑,打趣起了两人,“我的好妹妹,好妹婿,以后多的是时间恩爱,可现在……不是姐姐有心搅扰你们,实在是,不是个好时辰呐。”

    胭脂雪不好意思的脸颊微红,嗔怪了胭脂雨一眼,“姐姐……。”

    “好了好了,姐姐就不打趣你们了。”假意干咳两声,胭脂雨定了定心神,遂,遥手一指靠岸的唯一一艘孤零零的船只,“那是姐姐早些就为你们备好的,这船扎实的很,如果妹妹信了姐姐,马上就可以坐着它离开这里,从此……天宽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说到最后一句,胭脂雨斜睨向了胭脂雪,话音里充满了蛊惑力。

    果不其然,当胭脂雪看到那艘船,听到胭脂雨此话时,双眼都迸射出了,根本掩饰不住的光芒,“姐姐既然这么有诚意,妹妹自然是信的,如此,妹妹倒还要多谢姐姐了。”

    “你我好歹姐妹一场,姐姐又做了些对不住你的事儿,妹妹还何谈谢字?只要妹妹肯原谅姐姐,那么姐姐现在……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胭脂雨眼眸湿润的望向胭脂雪,眼里充满了恳切的希冀。

    胭脂雪自是知道的,胭脂雨这所谓的意思是,她为了自己这个好妹妹,甘愿承担王爷之后的怒火。

    哎呀,这当真是好深厚的姐妹之情,可真是令她胭脂雪……感动的无以复加呐。

    一念至此,胭脂雪笑容灿若桃花,神情有些动容的拉起了胭脂雨的手,“从此,愿我们姐妹二人摒弃前嫌,还是最好的姐妹。”

    胭脂雨感激的笑,“好。”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真的一笑泯恩仇了。

    这让各自守候在各方的燕卿和影,神色都有些微妙。

    “时候不早了,那妹妹,就先拜别姐姐了。”胭脂雪安抚的拍了拍胭脂雨的手背。

    胭脂雨紧了紧胭脂雪冰凉的小手,面露不舍,“妹妹,保重。”

    胭脂雪微微一笑,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姐姐,保……。”

    “胭脂雪——!”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瞬时打破了江边的沉寂。

    胭脂雪浑身一僵,视线僵硬而缓慢的从胭脂雨的脸上,缓缓移向了声音的来源。

    下一刻,她便清楚的看到了不远处坐着轮椅,满脸怒容,双目赤红的燕楚。

    而这一刻的时间里,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竟不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是,他为什么会坐在了轮椅上?

    一时,她的内心百感交集,张嘴便想问他是怎么了,可现在这个情况下的理智,根本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说过,不管这出戏接下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子卿必须救出去。

    所以这出戏,她还得演下去。

    即便,他已经误会很深,自己已经百口莫辩。

    果不其然,她的好姐姐胭脂雨,半点也没有让她失望。

    “妹妹,快点挟持我!”胭脂雨猛地将胭脂雪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凑近胭脂雪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胭脂雪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她一眼,嘴角露出怪异的微笑,“多谢姐姐,妹妹明白……。”

    她当然明白,这出戏的目的,原来是在这里。

    真是好一招左右逢源呐……

    左手一边在帮助她和燕卿,所谓的为情私奔,右手却一边通知了燕楚,说她胭脂雪同别的男人私.奔,还挟持了她胭脂雨。

    现在,燕楚可谓是人赃并获,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是百口莫辩了。

    呵,既然如此……我胭脂雪就承了你胭脂雨的这番心意,把这场戏,绝不让你失望的,好好演下去!

    想到这,胭脂雪没有顺着胭脂雨的动作,用自己的手去掐住胭脂雨的脖子,而是从袖子里,攸的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力的抵在了胭脂雨的脖子上。

    胭脂雨当即就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明所以的转眼去看胭脂雪。

    胭脂雪却冲她笑的美艳夺目,凑近了她的耳畔,声音压得很低,“姐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为了逼真,怕是要难为你了。”

    胭脂雨刹那无言,但是很快就理解的笑道:“姐姐明白……。”

    这一刻,无人看到胭脂雨说这话时,眼底一闪而逝的阴翳。

    “胭脂雪,你放开她!”燕楚面目冷厉的对胭脂雪咆哮,身下的轮椅快速的推动,朝胭脂雪等人逼近。

    闻言,胭脂雪转首看去,看到燕楚狰狞暴怒的样子,心头好像被针刺了一下。

    脑海里,蓦地跳出这样一个问题,一直以来,她很想弄清楚的问题。

    她与胭脂雨,他到底,更在乎谁?

    虽然前面有无数次,他曾用行动告诉过她,她在他的心里,有着胭脂雨无法撼动,有着胭脂雨无法比拟的位置。

    然而同样的,胭脂雨在他的心里,何尝又不是有她胭脂雪无法撼动和比及的位置?

    只是,她只是在故作大方,只是在视而不见。

    其实谁也不知道,她的心眼儿有多小,她有多忍受不了,他对胭脂雨的特殊对待,她有多无法释怀,他与胭脂雨曾经那段,她怎么也无法逾越的旧情。

    她只希望在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

    念及此,胭脂雪眸光一凛,冷冷的看向迅速逼来的燕楚,“站住!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燕楚一顿,抬手让推动轮椅的秦管家停止动作,赤红的双眼怒瞪胭脂雪,咬牙切齿,“你敢——!”

    胭脂雪冷笑,“你看我敢还是不敢。”

    说着话,手上的利刃更逼近了胭脂雨的脖颈,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刃口直循着之前胭脂雨受伤后,还残留的伤痕切了进去。

    刚长出新肉的伤痕再度被锋利的刃口切开,立时鲜血淋漓,且更痛上十倍。

    胭脂雨痛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害怕而又痛苦的望向燕楚,“楚大哥……。”

    燕楚眉峰一蹙,给胭脂雨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小雨你别怕,楚大哥一定会救你!”

    说着话,燕楚立即就想动用自己的武功,可是这才想起,自己的内力现在都被明了用梅花针给封锁住了,为的是不让毒素继续在他体内游走。

    他气的用力一锤轮椅扶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胭脂雪,再看向一直站在胭脂雪一侧的燕卿,一股恨意,开始从眼底涌起,“弓箭手!”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跟随而来的一众亲卫兵里,就有一支二十几人的士兵整齐出列,而后一个个纷纷不约而同的拔出了背在背上箭筒里的羽箭,上弦,拉弓,整齐划一,一气呵成。

    这一时间,满是弓弦被拉动的声音,绷紧的,仿佛似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秦管家有些没有料到燕王会如此的极端,“王爷……。”

    燕楚抬手打断他,目光再度直逼胭脂雪,眼中噙满了恨火,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放了小雨,回到本王身边,亲手杀了你的子卿,回到本王的身边,本王就既往不咎!”

    燕卿,胭脂雪,胭脂雨,相顾一愣。

    旋即,胭脂雪失笑,可对视燕楚的眼神,却更冷冽了三分,冰冷的毫无感情,“那燕王你尽管动手试试——看看到底是你的箭快,还是我手里的刀子更快!”

    “胭脂雪——”燕楚蓦地爆出一声咆哮,“别逼本王杀了你!”

    既然怎么都留不住,既然怎么都得不到,不如让她死在自己的手里!

    胭脂雪身子一颤,对视对面面目扭曲的男人的一双蓝色眼睛里,一缕缕寒冰,正在冰封三尺。

    他说什么?

    呵,要杀了她?要为胭脂雨,杀了她?

    一直沉默的燕卿看到局面变成了这样,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以为胭脂雪一直都在演戏,一直都在酝酿着什么计划,所以他才听话的依从,跟着她的步调走。

    可现在看来,好像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她和皇长兄怎么看,好像都是在……生死决战——

    想到这,燕卿觉得很是不妙,故而连忙开口,望向燕楚解释道:“皇兄,事情其实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其实……。”

    “楚大哥,你别伤害四妹妹,你就成全他们吧……。”一直流着眼泪的胭脂雨,恳切的望着燕楚,苦苦的哀求,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现在的处境和流血的脖子,“小雨求你了……。”

    胭脂雨泪眼婆娑不顾自己的苦苦哀求和嘴上说的那些话,无疑成了一支强力催化剂,更催化了燕楚心里已经极力压制的滔天妒火,望着胭脂雪的目光,更恨毒的恨不得现在就撕碎她,抹杀她——

    他在宫里步步为营,为她未雨绸缪,她却表面对他百般逢迎,背地里却时刻都在想着要背叛他,计划怎么离开他,怎么跟别的男人走——

    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还是她从来都把他什么都不当!

    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她的子卿,只有!

    想到这,燕楚仰天大笑了几声,一把夺过身旁本来保护他的弓箭手手里的箭,箭尖直指胭脂雪的头颅,“除雨王妃外,全部射杀,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他手中已经拉满弓弦上的箭,便咻地一声,划破了夜色和空气,朝胭脂雪直刺而去。

    也不知道是没有了内力的关系,还是因为他坐在轮椅上的关系,那箭头并没有刺进胭脂雪的头,而是刺穿了胭脂雪的肩膀!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那支没有了内力的箭,不仅贯穿了胭脂雪的肩膀,还力道之大的连带着胭脂雪的整个身体往后倒退了数步,待胭脂雪脚步停留倒退的那一刻,胭脂雪却是整个人已经倒退到了江岸之外,一只脚,已经完全悬空在了江面上。

    这一切来的太快,就连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燕卿都始料未及,伸出去的手竟是只抓到了胭脂雪的裙边一角。

    在这一刻,胭脂雪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全都停滞了。

    她清楚的看到了子卿措手不及的惊痛之色,清楚的看到了胭脂雨扭头看过来的得逞笑脸,清楚的看到了那漫天飞射而来的箭雨,清楚的看到了……燕楚脸上从憎恨到震惊的瞬息变化。

    再后来……

    没有后来了。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失去控制和抵抗的跌进了江水之中,清楚的听到耳畔汹涌澎湃的江水跌宕声音,清楚的感知到了,江水灌进了鼻息里后的窒息……

    当身体全全没入江水的最后一眼,她看到的不是天边刚刚翻出的鱼肚白,不是乌云散尽后的星空,而是……子卿纵身跳进江水后,俯冲过来的安慰笑脸,和朝她伸来的手。

    她微微一笑。

    她知道,子卿就像当年那样,在笑着安慰她……玲珑别怕,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会一直陪伴你的左右,你永远都不会,只是一个人。

    她水玲珑何其有幸,会有这样一个男子,用尽生命的守着她,等着她,爱着她……前世今生。

    是啊,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不背叛的,都只有他一个……

    为什么,可为什么就不能是你呢,为什么……

    没入江水的最后一刻,胭脂雪笑了,明明笑容那么美艳,可偏偏,却比此时的夜空,还要苍茫,还要空寂。

    满面沾满的水珠,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

    扑通两声,江水溅起两团巨大的水花,却很快在湍急的江流中,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