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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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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时候,儿子们去给杜百年请安。杜百年说小夫人准备去附近的庵堂住一段时间,安心养胎,命云婓带人随行护卫。

    云婓又提起要恢复功力的事情,杜百年点头允了。云轩吩咐他一会儿去自己的院子取解药。

    云逸禀告起月后将要举行的全国蹴鞠比赛,今年是由太医院主办,朝中各部均有队伍参加。各省郡选拔出的队伍也将于近日进京,同时各大世家的对抗赛也将要在旬日后进行。

    蹴鞠对抗赛,不就是足球赛吗,云昭不由心喜,他可是校队前锋,球技极棒。

    “今年家里人多,务必要夺采。“杜百年吩咐道:“尤其是不能输给公孙家的那些人。”

    云轩笑道:“爹放心,今年儿子们一定努力。”

    “公孙家的人可是职业队伍,并非易与。”云朗小心翼翼地往旁边靠了靠道:“若是我们之间有人因伤无法出场的话,只怕极难。”

    云轩眉峰一扬,杜百年及时道:“朗儿说得有理。这些日子,你们谨慎规矩些,家里的板子自然落不下来。”

    “是。”云轩恭敬应道,他爹这话虽然没明说,自然是吩咐他的。

    “小孟可以一展身手了。”云逸笑道。

    孟啸松谦逊道:“主要是靠大家配合。”

    “凌大哥似乎脸色不好,”云昭关心地问:“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凌墨肃立云轩身侧,微垂着头,恭谨侍立,不曾做声。云昭的目光却是总忍不住去看他,看了几次,云昭觉得凌墨的脸色似乎有些过于红晕了。

    凌墨昨日挨了鞭责,又被云轩罚含冰饰,每半个时辰都要换新的冰饰含过,整整一宿,果真是把一套十二支冰饰都含化了,实在是折腾得狠了。

    晨起的时候,凌墨就有些微热,可他却忍着不吭声,免被丞相误会他是因了受罚委屈,故意在发脾气。

    因为丞相立的第二条规矩便是,雷霆雨露,俱是丞相之恩,身为贤妻,只能顺从忍受,不得委屈。

    只是立这第二条规矩,便不再鞭责,只罚含饰。凌墨按丞相之命,要面无怨色,“恭请丞相为墨儿入饰”,还要再谢过丞相体恤。

    云轩审阅秋闱考卷,凌墨含了冰饰跪在他脚边侍奉,或是端茶倒水,或是捶腿揉手,或是研墨润笔。

    冰饰含化,便再换了新的重含。云轩亲手为他入了几次,余下的便命凌墨自己含。

    在云轩看来,妻妾或是贤婢,不过是给别人听的名号,实质上还是他房里的人,他身.下的人,是他施恩之人。

    而要做好他丞相大人的承恩之人,就必要乖顺听话,能讨他欢心,才是根本。否则,便是扶了妻的名分,他若不喜,也可以分分钟地逐出府去。

    “这几日有些纵着你了。”云轩的手轻轻滑过凌墨背脊上的伤痕,再滑落下去,语气有些森冷:“敢拦着本相做事了。”

    凌墨今日挡在皇上身前,只是情急之下,这不仅是惹恼了云轩,怕也是惹恼皇上了。这天下有谁能越过皇上的面子去呢,凌墨僭越了。

    凌墨忍着痛楚,垂首:“墨儿知错,墨儿僭越。”

    凌墨的身体似乎凉透,本是一向绯红的唇,也难得地有些失了血色。

    “再换一根冰饰来。”云轩的心冷硬。

    凌墨顺从地恭应,退后一步站起,往后退了两步,才纵跃到石室最里侧的寒潭旁,自冰水中拉.动铁链,拿出铁匣来,打开铁匣,两排十二格的冰饰,终于只余最后一根了。

    凌墨取出这最后一根晶莹透剔的冰饰,眸中难忍痛楚,冰饰放在掌心,就觉刺痛,何况要含.入体内了。

    可是丞相命含,凌墨就得含,不过是一根冰棱,就是一条火舌,丞相之命,也是不容违抗的。

    凌墨跪在云轩跟前,将掌心的冰饰呈给云轩验看,云轩也不看,还有最后两卷考卷未曾看过,这都是前十甲的试卷,这些人,也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云轩必是要做到心中有数的。

    凌墨跪伏下去,忍了痛楚,入了冰饰,再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跪起,挨着云轩的脚边,在地上展开宣纸,提笔继续誉写云轩对上一部考卷的批语。

    云轩一手拿卷,靠着软垫,另一只手随意抚.弄着凌墨沁凉的肌肤,只觉舒适,雪狐之体,含了冰饰,更觉玉骨冰肌,正好平和云轩掌心的热火。

    直至晨曦,云轩阅过所有卷宗,才去沐浴更衣。凌墨誉写好了所有的批语,收拾了卷宗,也去沐浴更衣,云轩喝过茶,已要去为父亲请安了。

    凌墨给云轩请早。云轩淡淡笑道:“昨儿立的两条规矩,你记仔细了。违了哪一条,都要受竹饰之苦。”

    “墨儿谨记,墨儿不敢。”凌墨应得恭顺,只是一直垂着目光,不看云轩。

    云轩也不知是不曾留意或是故意不曾留意,只起身去给杜王爷请安了。

    凌墨如今已扶贤妻,每日也要给杜王爷请安,他安静地随在云轩身后,仿若是云轩的影子。

    如今云昭问起,众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在凌墨脸上,凌墨依旧面色不变,甚至还对云昭淡淡笑了一下:“昭儿不必担心,我并没有不舒服。”

    “今儿散朝后,都早些回府,练习球术。”杜百年吩咐。

    云轩上朝,朝臣正在议论。昨日工部侍郎坐的游船沉没,随他同船的一名歌姬也不幸殒命。

    “唉,听说这名歌姬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真是不幸啊。”有知情者小声感叹。

    云轩声色不动,心里多少也有些意外。

    工部侍郎是萧御史的得意门生,萧御史闻噩耗举哀,十分伤痛,今日称病未朝。

    朝中议事,诸事皆顺,气氛一片祥和。不过吏部最后的折子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之感。

    因为近一个月来,全国上下省.市郡县的官员,或因意外死亡,或因贪墨入狱,或因政务调转,或放外任补缺,竟有数十起调动。

    大殿上的人无不暗暗心惊,再联想到工部侍郎的意外,一切不言而喻,这是要改天换地的征兆了。

    如今朝堂上,能有此改天换地之能的,自然也只有丞相大人了。

    而更令一些衷心耿耿的老臣忧心的,则是皇上的态度,皇上今日朝事,颇有些心不在焉,便是对于这些震荡,也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只请“丞相多多费心”。

    实际上子易根本就没有细听那些谁死谁活、谁迁谁扁的事情,他背脊之上痛楚难当,含了卧牛之饰,坐在龙椅上时,更是胀痛难忍。

    子易匆匆退朝。独留丞相御书房议事。云轩进来时,子易正立在龙案前,淡黄色的长袍极为合体,趁着他颀长的背影,少年英姿。

    “皇上。”云轩微欠身。

    “先生免礼。”子易脸色微红,挥手命宫人们都退下去,风前在御书房外合上了门。

    子易略有些局促地看着云轩,不知他是否消了怒气,又觉自己已经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云轩早该心疼才是,不由又有些委屈。

    “过来。”云轩道。

    子易就往云轩身前走了两步。云轩微微展颜,亦走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子易是下颌,轻轻地吻了上去。

    子易羞涩地由着云轩轻吻,慢慢地,也开始轻柔的回应,云轩吻得越发用力,情.欲渐盛。

    “啊。”子易忽然忍不住轻呼一声。原来是云轩忽然伸手将他禁锢在怀里,又触碰了他背脊上的伤势。

    云轩动作稍缓:“还有那么痛吗?”

    子易点了点头,更觉得委屈了。

    云轩轻叹口气:“去软榻上趴着,我带了特别的伤药来。”

    这伤药是云昭的贡献,云昭如今喜欢钻研医术,并拜了三哥云逸为师,调配出药效极佳的伤药膏来,并命名为“金玉满堂”,对消肿止痛简直是有奇效。

    子易背上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只还余一些淡淡的青紫,只两三处破皮的地方,也凝了薄薄的血痂。

    “不碰还好,一碰就疼得钻心,便是穿了龙袍也痛呢。”子易的头枕在软榻的扶手上,轻轻抱怨。

    子易的腰身极细,肌肤细腻,背脊上凌乱的青紫,倒似一幅水墨的画卷。

    云轩将“金玉满堂”的药膏轻轻涂在子易的伤处,运了内力凌空缓缓移动,促进药膏吸收。

    云轩的双手隔空缓缓下移,到了腰臀处,最令云轩心动的浑圆柔软,已是包裹进柔软纯棉的淡黄色长裤中。

    云轩的手落下去,隔着纯棉的布料轻轻按了一下:“今儿果真乖了。”

    子易感觉得到云轩掌心传来的热度,脸色更红了,他想起身,却是被云轩按住了。

    云轩很小心地将子易翻转过来,让他仰躺到软榻上,子易的背部挨实软榻,立即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云轩俯身下来,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子易明白云轩的意思,这已是云轩能做到最体贴的动作了,便是让子易乖乖受着的意思了。

    子易很喜欢云轩这样霸道的时候,喜欢与他合为一体的感觉。

    云轩勉强克制自己停下来时,并不是已经弄够,实在是不敢太耽误了回府的时间。

    杜王爷对蹴鞠之赛极重视,即便不需云轩上场比赛,训练时,也是不喜人缺席的。

    “爹在家组织练习球技呢,我也不敢太晚回去。”云轩虽然这样说,却是迟迟不肯离开子易的身体。

    子易早就浑身酸痛不已,虽是也舍不得云轩,却也实在是受不住了,便轻推云轩道:“先生先回去吧,若是喜欢易儿服侍,明日易儿再早些结束朝事就是。”

    “易儿最乖。”云轩终于起身,先拿了锦被给子易盖在腰臀上,才自己更衣。

    子易赞道:“先生倒是越来越体贴了。”

    云轩再轻吻了一下子易的唇:“免你抱怨先生不疼你。”

    子易有些赧然:“昨日易儿失言了,易儿并不是抱怨先生……易儿……”

    子易不知该如何解释,略犹豫一下,才道:“其实凌将军和千锦陪着先生,易儿并无怨言的。”

    云轩只是微微一笑。

    “凌将军呢?今日是风前随侍先生呢。”子易又问。

    “前些日子风前挨了家法,让他养几天,才让墨儿随侍。”云轩难得地解释道。

    “先生没罚凌将军吧?”子易问得非常不确切,以云轩的性子,怎么可能。

    “给他立了两条规矩而已。”云轩不欲多说,过去轻掐了一下易儿的脸颊:“要乖,不乖的话,也罚你含冰饰的。”

    云轩走出御书房的门,风前过来行礼。

    云轩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那一树金黄色的桂花上,想起那日清晨,凌墨长身玉立在桂花树下等着自己,淡黄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肩上,年少春衫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