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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天才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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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天才的宿命

    当然,在温谅介入之前,卫栖文身处风暴中心,左支右绌,穷于应付无处不在的明枪暗箭,未必没想过有困难找领导的箴言。可问题在于,找领导做挡箭牌也要看时机和形势,如果恰好上面也在犹豫不决,翘首观望事态的走向和发展,你仅仅为了自己一时脱身,却硬是把领导给拖下了水,那后果,真还不如死顶在前面,至少还能赚一个同情分。

    更大的问题是,国务院也不可能主动对苏海的量化改革进行调查。要知道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观察风,尤其在这样一个敏感时刻,一旦派出调查组,会给各地政fu发出一个错误的信号,加上被别有用心的人煽风点火,很可能对尚处在萌芽状态的国企改革造成毁灭的打击。

    一来这有点自打脸面,刚说改革是搞活经济的唯一出路,可一试点立马就出现了严重问题,zhong yāng拿什么威信来强行推进全国改革?二来会形成连锁反应,先让人改,改完了你又去查,国务院又没有发布统一规范的改革方针,做事还能不出一点的错?秋后算账只能让地方望而生畏,打击了参与改革的积极,从而避之不及。

    也许有人会问,zhong yāng不是老大么,下了命令地方政fu敢不执行,哪里来这么多的顾虑和困难?会这样想的人要么不谙世事,要么天真可爱,共和国成立将近五十年,zhong yāng与地方的关系向来十分微妙。尤其在78年后,分税制之前,zhong yāng穷,地方富,80年代末90年代初甚至发生了zhong yāng两次向地方借债并借了不还的囧事,时任财政部长王丁坤到了每一年的全国财政会议上,都跟乞丐似的跟各省财政厅厅长要求募捐,一些厅长直接说“跟我要钱,我可没有”,更有些富裕省份的牛厅长直接跟部长反脸。一位财政部的工作人员多年后回忆起来,还忍不住唏嘘:“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在为王部长难过,那时候做财长真可怜。”

    到了93年,不仅是财长可怜,整个zhong yāng财政已经可怜到不向银行借钱就发不出工资的地步,继任财长刘束阁找主管银行的副总理陈隆起借钱,陈觉得刘的还款能力不靠谱,愣是没借给他。

    其实说白了吧,一个国就是一个家,没钱的老公就没底气,没底气老婆就不听话,于是政令不行,阳奉yin违,各地成尾大不掉之势,推行改革极其困难。

    93年底zhong yāng穷的快要去要饭了,人一穷就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陈隆起带着各部司负责人从9月到12月连跑十七个省,一个接一个谈判,商量重新过ri子的办法。海南是第一站,为什么选它,因为它经济底子最薄,还是那句话,没钱的人没底气啊——最好欺负!最麻烦的是岭南,敢拍着桌子吼“这样搞法影响了我们追赶亚洲四小龙,到时候责任谁来背?”,这责任陈隆起也背不了,只好按着岭南省的意思一个字一个字的修改方案。整整三个月时间,嘴皮子估计都快磨成凉皮了,好歹达成了一致意见。

    94年实行分税制之后,zhong yāng富,地方穷,老公翻身做了主人,从此地方媳要看着zhong yāng的脸过ri子,于是“跑部钱进”成了京城一景,各部委天天人满为患。

    多说一句,何谓“跑”,有足有包才叫跑,意思是说人到了没用,包也得到。据不完全统计,每年各地用于跑部的活动经费就高达200亿,其他灰经费不计其数。

    这也是国内改革的怪现状之一,在这个东方巨龙的身体上每动一次外科手术,都会有严重的并发症,且有越来越重的趋势。

    所以说,开始于95年的这场改革涉及到了极其复杂的政治和经济社会背景,zhong yāng到地方都面临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和阻力,反对的声音和势力之大,不能不让从上至下的所有官员都慎之又慎,一不小心,很可能粉身碎骨!

    因此,在经过初步的试探和准备后,走在全国最前列的苏海毫无疑问的成了双方交战的战场,卫栖文一下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脑袋上的帽子开始风雨飘摇,朝不保夕。

    但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是苏海省自己申请国务院派人调查,那质又不一样。这固然可以解释为你说我不行,我觉得我行,两张嘴说不出一个理,那干脆请领导来评一评,这样就把复杂的问题给简单化了;也可以理解成我苏海有底气和勇气用事实说话,用实实在在的改革成果来堵住那些说三道四的人的嘴。

    这个时候,只要zhong yāng还想进一步推动改革,还有一往无前的坚定决心,一定会顺水推舟,拉着苏海冲出这片惊涛骇浪的包围圈。

    可惜的是,由于上下猜疑,在以前那个时空里,卫栖文要到十天后才能窥破层层雾,跟高层重新建立联系,从而找到这个唯一可以解决问题、两全其美的法子。

    而这一世,温谅当仁不让的了足!不仅抢先活学活用了卫栖文的手段,还让他在ri后对自己感恩戴德!

    重生,本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回首吴江这一ri一夜,温大叔差点泪流满面,跟那些重生了还自带神器、实装技能的家伙一比,我一身白板简直是弱爆了,能混到这一步可真不容易,天上掉下来点票票砸一下吧!

    “啪!”

    夹杂着泥土的雪球砸到了温谅脸上,宁夕不满道:“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温谅傻乎乎的抬头看了看天,没有下票票的迹象,终于死了心,思绪回到正常道路上来,突然问道:“随便问一句,你那位朋友,他的根子在哪?”

    宁夕口中那位隐在苏海的朋友能这么快就让卫栖文相信上层对推动改革有着不容质疑的决心,说明他有足够强大的人脉和信息渠道去取得这一切。

    宁夕毫不掩饰目光中透漏出来的对温谅智慧的欣赏,道:“京城!”

    这个答案没有意外,只有在京城根深蒂固,才能让卫栖文深信不疑。温谅疑的是另一件事,奇道:“哪怎么跑到苏海去了?”

    宁夕罕见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道:“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等以后有时间了再讲给你听。”

    温谅笑道:“我还是不听的好,这人能量如此之大,听了他的秘闻,还不定是福是祸呢。”

    “我才不上你的当,想骗我说给你听,没门!”宁夕打趣了一句,道:“其实也不全是她的功劳,昨天电话里太匆忙,我忘了说给你听,朱久思副总理已到了关山,视察并指导江东全省的灾后重建工作。这个朱副总理,是陈隆起的心腹,预计将在江东停留十天,然后到沪江社会儿童福利院去调研……”

    温谅恍然大悟,怪不得前世里卫栖文直到一月十三ri才正式向国务院提交报告,原来是朱久思过道吴洲,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不过今时今ri,情况又有了不同,卫栖文从宁夕朋友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心里已信了大半,也就有足够的理由和勇气主动联系朱久思打听消息,得到的回复肯定让他很满意,这才迫不及待的在今天向国务院伸出了橄榄枝。

    “幸好啊幸好,咱们抢先了一步,这个首功卫栖文是给定了!”

    “看你这副德。”宁夕抿嘴一笑,道:“当然,除了朱久思和她,你让卫衍带去的那份报告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我思前想后,偌大一个苏海,竟然再没有一家企业比碧螺chun更适合作为国务院调查组的考察对象。说起这个,我都有点骨悚然,你究竟是为了碧螺chun才拉卫栖文一把,还是根本是为了选这个时机跟卫栖文结一个善缘,才去收购了碧螺chun……我为什么候在这堵你,就是被这个念头折磨的睡不着觉……”

    温谅啼笑皆非:“哪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我虽然比你聪明了那么两三倍,可也没到掐指一算无所不知的地步。碧螺chun纯粹是赶了巧,不过也算卫栖文祖上积德,用碧螺chun来跟国务院演双簧,保证让人挑不出一点的病。”

    这事确实是赶了巧,首先,碧螺chun因经营不善倒闭出售,没有像其他国企一样从左手倒右手,都是原来的企业领导摇身一变成了私企老板,而是由外省的投资商出全资买下,没有造成国有资产非正常流失。少了这个国改中最大的弊端,也是被攻讦的最多的一条,其他许多问题就无足轻重;其次,碧螺chun作为本地著名品牌,不像棉纺矿山机械电子等行业只牵扯到本厂职工,撑破了天不过数万人,可碧螺chun却是关联苏海所有产茶区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茶农的生计,在对社会稳定大局和经济发展的重要来讲,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碧螺chun茶叶公司提出的茶叶专业合作社计划,是在量化改革的基础上做了进一步深化和改进,根据可以预估的结果,将对苏海重振碧螺chun产业有着无比巨大的社会意义和经济意义。

    仅此三点,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保证,一旦国务院的调研报告出炉,有了这样突出的正面典型,已经说明国改的路子在当下是完全走的通,也走的远的,所有针对苏海和卫栖文个人的攻击将销声匿迹,这对上下人心,都是一个极大的鼓舞。

    宁夕摇摇头道:“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是懒的猜,也懒的想了……哎哟……”

    她脚下一滑,从田埂上崴了下去,身子眼看要摔倒在地。温谅一个箭步,及时抱住了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虽然隔着厚厚的衣物,却也似乎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气。

    四目相对,无声胜似有声!

    宁夕双手撑在温谅胸前,勉强往后仰起上身,浅的风衣将胸口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随着她的轻微喘息在轻轻的颤动。

    “别……”

    听着这声yu拒还迎的颤栗清音,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绝容颜,温谅再也遏制不住体内的情火,身下起了反应,揽在腰间的手不由一紧,小温谅穿过风衣的下摆重重的顶在了宁夕的溪川曼妙之处。

    “嗯……”

    宁夕的身子猛的一颤,从鼻息深处透出蚀骨的一声低,眼眸顿时不复清明,却又如丝妩媚。温谅的大手从衣襟探了进去,隔着绒衣上了浑圆的秀峰,宁夕从衣服外面按住了他的手,喘息道:“温谅,你要是要了我,从今往后再不能碰别的女人……”

    温谅猛的一顿,身后瞬时冒出了层层的细汗,松开了手,往后推开几步,颓然坐在田边,好一会才苦笑道:“夕姐,对不住,今天是我鲁莽了!”

    宁夕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侧的绯红让她充满了蛊人心的魅力,也学着温谅的样子坐到他的身边,双手抱膝抬头,任风吹动着头发,低声问道:

    “左雨溪,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温谅默然片刻,道:“不只是左雨溪,我的心里有许多人,虽然不知道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也许有些人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但我会始终等在路的另一头,等着她们走过来,或者停在我的身边,或者与我檫肩而过……宁夕,我视你为朋友,为伙伴,为对手,可更多的,却当你是知己。这些话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说给另一个人听,也是最后一次,你理解也好,嘲讽也罢,我都无怨无悔……”

    宁夕侧过头,凝视着温谅的脸,他不过十六年华,可城府手段智慧谋断无不是上上之选,更难能可贵的是,抛开这些,他还有一颗温暖且善良的心。宁夕本是少年天才的典范,可跟温谅一比,却无疑黯然了许多,被比自己更强大的人征服,是所有天才的宿命,宁夕自然也不会例外。

    不知何时起,睡不着的夜,第一个想起的人是他;不知何时起,喝不尽的酒,第一个记起的人,依然是他!

    更不知何时起,她的人生已经围绕着温谅在打转,她不知道,这是吸引,还是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