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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阎君的嘴角因为蓝墨的话而歪了一歪,孙瑾便语重心长的教导她道:“丫头,咱们这样以貌取人是不对的!男人呢,不能光看他长得好不好,还得看他内心坏不坏,内心一肚子坏水的人,就算长成朵花那也是带毒的,会害死人的,这样的男人你绝对不能要知道不?”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语气一顿,抬眼瞥了一下阎君的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接着道:“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又不是他真正的模样,说不定人家本来的样子长的比翎四还俊呢?所以啊,等先看过他的本来面貌你再嫌弃也不迟嘛……”

    忽然,孙瑾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凑到蓝墨的耳边小声嘀咕道:“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么喜欢带别人的脸皮,说不好还真的是长得奇丑无比哦!”

    听到这一句,一直缩在边上装聋作哑的阎君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

    如果不是担心大幅度的脸部动作会导致脸上的人皮面具错位脱落,他真想将这个抽嘴角的动作做大一点,以示自己的不满!

    自己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貌美如花,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哪个见了他不是两眼放光两颊潮红的,怎么可能会奇丑无比!

    这个嘴巴恶毒的坏女人……他发誓,等他恢复了真实容貌,他一定要惊艳死她,让她对着自己流口水!

    孙瑾哪里知道,面前这个易容成老头的男子,其实真实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年轻气盛爱记仇的时候,而她就是这么一句话,就一不小心将这个傲娇的‘易容癖’患者给得罪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给她换的人皮面具一张比一张丑陋惊悚,以至于到最后她都不敢照镜子了。而对于易容之事,她心里的抵触与不喜又加深了几分!

    “吁!”就在车内三人各有心思的时候,他们所乘的马车突然地勒停了下来,只听见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马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嘶鸣,整个车厢便随之一阵剧烈地颤抖,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

    “怎么回事?”惊魂未定的孙瑾回过头去望向顶着一张老人脸的阎君,小声问道。

    阎君抬起他那双浑浊而暮气浓重的小眼睛回瞥了孙瑾一眼,一脸淡定的回道:“应该是到城门口了,正在排队等着守城士兵的排查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车外传来了车夫与前来盘查的士兵的对话。

    “里边都有些什么人啊?赶紧的自己掀开车帘,别耽误大爷盘查!”这个语气不善很不耐烦的声音,必然是前来盘查的士兵了。

    “兵爷辛苦了,里头坐的是小的的老爹跟媳妇闺女,您看看可有什么不妥的?”这个卑微谄媚的声音,自然就是假扮孙瑾夫君的车夫了。

    随着外头的对话声响起,坐在车里的孙瑾三人便各自露出了相应的神色来,等待着车帘被掀起的那一刻。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当车夫掀起车帘后,看到车内充满了朴素气息的三人,那几名前来盘查的士兵不禁齐齐的露出了失望之色,而后便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催促道:“快着点,不要挡着后边的马车了!”

    “诶,小的这就走,这就走!”车夫连忙点头哈腰了一番,放下了车帘,重新坐回位置,便挥动马鞭催促着拖着车的老马缓缓前行了。

    车内,孙瑾的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默默感受着车轮的转动,心中不断的祈祷着,再快一些,再快一下!

    如此煎熬的提醒吊胆地走了一段路程后,车夫恭敬的声音隔着车帘传了进来:“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听到他的声音跟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孙瑾的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肚中。看来他们已经安然通过了城门,出了京城了!

    敛了敛心神,孙瑾淡然应道:“不过是权宜之计,不必放在心上,继续赶路吧!”

    “是!”听了她的话,车夫一颗忐忑的心也安稳了下来,全神贯注地催赶着马儿向计划之中的汇合地点奔去。

    而其他三处城门口,在等着出城的队伍中,被拆散开来的翎一等人或被伪装成了病弱公子,或被伪装成了老态龙钟半身不遂的老头子,甚至连男扮女装都用上了!

    不用问男扮女装的人是谁了,此刻炎之这位心中羞愤难当脸上却面无表情的‘大美人’正躺卧在装饰豪华的软榻马车内,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等待着盘查的士兵来到他们这辆马车前。

    “哟,这不是锦绣楼的马车么?里边坐的哪位姑娘啊?”几个浪荡的笑声伴随着这个问话之声传入了马车内。

    “回几位兵爷的话,里头坐的咱们楼里的雁翎姑娘。”车夫小心翼翼的回答声也传入了车内之人的耳中。

    “雁翎姑娘?那可是锦绣楼新晋的花魁呀!啧啧,今儿个能叫咱们几个遇上,还真是艳福不浅了,啊哈哈哈!”

    听着外头愈加放肆的调笑声,身穿女装的炎之隐藏在广袖之下的一双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眼看爆发在即,却听得身旁那个低眉垂眼的婢女忽然开口了,声音轻柔地安抚道:“公子稍安勿躁,不过是几个有心无胆只能逞逞口头威风的兵卒而已,雁翎名声正盛,他们并不敢放肆的,公子只需保持沉默便是。”

    闻言,脸上带着薄纱的炎之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一双被描画得勾魂魅惑的眼带着几分探究望向了她,良久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声音一落,阻隔着众人视线的车帘便被从外掀了起来。炎之冷着一双眸子直视前方,完全未将那几名正对着自己流口水发呆的士兵看在眼底。

    相继回过神来的几名士兵一个个情不自禁的在心底意淫起了这个据说绝色倾城的冰山美人来……锦绣楼的姑娘,那可是只有达官贵人能碰的,像他们这种虾兵蟹将,今儿个能这么近距离的看上一眼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又怎么可能真的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呢!

    “几位兵爷,这雁翎姑娘看也看了,是不是可以放咱们出去了呀?后头还有好多人等着呢!”车夫一脸焦急的催促道:“咱们于妈妈的性子整个京城只怕都没几个人不知道,要是误了时间不仅小的会丢了差事,就连几位兵爷只怕也会有麻烦啊!”

    听了这话,那几名士兵的眼中俱是露出了畏惧之色。锦绣楼的靠山十分强硬,就连皇亲贵族去了那儿都只能乖乖消遣,没有一个敢闹事的。更不用说他们这种身份卑微的小卒子了,除非是脑子烧坏了才敢与之作对啊!

    “行了,大爷知道了,赶紧走吧!”几人便不约而同的绕过了锦绣楼的这辆马车,向着下一辆马车而去了。车夫见状,连忙上车,赶着马车通过了城门,扬长而去……

    等到孙瑾的马车抵达汇合地点时,一起出城的翎三跟翎四已经被送到了。之后是一副吊儿郎当富家公子打扮的翎二与一脸苍白病态的翎一,炎之是最后到的。

    “啧啧!美人儿,本公子怎的瞧你如此眼熟呢?好似在哪儿见过你呀!”看到一身广袖长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炎之被抬下车来,嘴欠的翎二便忍不住的上前调戏道,其他人则是不忍直视地别过了脸去,心中憋笑不已。

    “滚!”之前在城门口就忍了一肚子气的炎之,不由得怒吼出声,一双寒光闪闪的眼神直接射向了翎二。

    “公子有伤在身,还请息怒静心。”之前一直坐在他身旁作婢女装扮的雁翎柔声劝抚道。

    她这一声关怀一出口,便将众人的视线纷纷吸引了过去,就连孙瑾也忍不住的投去了八卦的目光。

    难不成这一趟逃难之行,居然逃出了一段儿女感情么?只是看炎之那小子,不像是个会轻易动感情的人呀!难道只是这个漂亮姑娘一厢情愿单恋炎之?

    孙瑾还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之际,那个漂亮姑娘已经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盈盈一福道:“雁翎给夫人请安了。”

    “姑娘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孙瑾上前一步扶起了她,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淡笑着环视了一圈众人道:“今日本夫人能顺利出城,全靠诸位相助,本夫人在此多谢诸位了!”

    雁翎姑娘浅浅一笑,嘴边漾起一个深深的小梨涡,柔声回道:“夫人太客气了,我等不过是听令行事,一切都是风冥公子安排的。”众人闻言,随之应和的点了点头。

    见状孙瑾不由得眯了眯眼,笑而不语了。看得出来,这个雁翎姑娘是众人中地位最高的人。而炎之竟然是由她亲自护送出来的,难道炎之那个家伙,还有什么特别的身份不成?

    “雁翎还有一事想求夫人……”她的心里正觉得疑惑呢,就听得雁翎姑娘再次开口了,说的正是与炎之有关的事情:“炎之公子乃是我云国忠烈之后,希望夫人这一路上多看顾一些!”

    “忠烈之后么?放心吧,他是本夫人的人,本夫人自然不会忽视了他的!”孙瑾一脸讶异的看向了已经在众人的帮助下脱下了一身女装的炎之,点头回道。

    怪不得她总觉得炎之这小子有股将帅之风,一点都不像杀手暗卫,原来人家本来就是将门之后啊!

    “天色不早了,雁翎便不耽误夫人赶路了,祝夫人一路平安顺利,雁翎告退。”听了她的话后,雁翎姑娘那张不施粉黛的精致小脸上露出了一抹放心的浅笑来,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西斜的太阳,柔声开口道。

    “嗯,回去替本夫人转告一声风冥公子,后会有期!”孙瑾说完,转身爬上了马车,带着翎一等人扬尘而去……

    皇宫。

    太子东宫内。

    因为上午的时候,赫连承德说了今晚要过来与小包子共用晚膳,御前总管早就吩咐了御膳房准备了。

    等到赫连承德过来时,东宫内已经摆开了一条长桌,上边满满的摆放着各种小包子见过的没见过的,认得出的认不出的菜肴,无一例外,都做得很精致!

    只可惜,面对面遥遥而坐的父子俩却都无心品尝这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人,那就是孙瑾!

    “小树。”这顿心不在焉的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赫连承德突然出声,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父皇有何吩咐?”小包子一脸恭敬地抬头望去,似乎他对自己如今的这个新身份已然适应了。

    赫连承德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发出声。视线扫过殿内侍奉父子二人用膳的宫人们,他不由得皱起了眉,转头对身后的太监总管冷声吩咐道:“李全德,让殿里的人都出去,朕有话要与大殿下说。”

    “是!”李全德毕恭毕敬地应声,声音尖细地对众宫人招呼道:“你们几个,都跟咱家出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赫连承德才站起身来,走向了小包子。小包子依旧是一脸恭顺的表情,既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惊慌,也没有欢喜,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低眉顺眼的等待着赫连承德开口。

    看着他这副比自己还沉得住气的老成模样,赫连承德不由得想到了白日在御书房时魏延对他作出的评价,一双冷眸微微眯起……

    “小树,你想成为太子吗?”他的问题问的很是突兀,小包子一脸惊讶的仰着小脸望向他,声音怯怯的反问道:“难道儿臣现在还不是吗?”

    都已经让他住东宫,穿太子朝服了,这个时候还来问他想不想当太子,不觉得有些多余了么?

    “傻孩子,成为太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历来只有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才能名正言顺的被册立为太子,可是你现在……”赫连承德一脸难以启齿的神情中断了自己的话,可实际上,他要传达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儿臣没有母后,所以不能成为太子,对吗?”小包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偏着小脑袋问道。

    “你娘亲她……到现在也没有她的消息,也知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京中。如果她能回到父皇的身边,你不就又母后了么?”赫连承德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

    既然这小子能留下来没跟公孙瑾一起走,显然是对这个太子之位有意了,自己不妨以太子之位为饵,驱使他与公孙瑾取得联系,而后自己便可顺藤摸瓜抓到公孙瑾了!

    公孙瑾这般疼爱这个儿子,没道理真的狠得下心抛下他离开的,必然还躲在京中的某个地方。而他们母子之间,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络方式,如果能从小包子这儿套出来,他就不用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派出大量人力四处搜寻了!

    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眸色,小包子又如何猜不到他此时的心理。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依旧装得萌软天真地追问道:“可是父皇不是派出了那么多人在寻找娘亲吗?为什么会还没有消息呢?难道娘亲她已经不在京城了?”

    “应该还没有,这两日京城戒严,每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你娘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带着几个伤患,如何能在那么多双眼睛底下混出城去?她定然还藏在京城的某处,等着戒严取消……”

    赫连承德一边分析着一边死死的盯住了小包子的神情脸色,果然见他的眸底闪过了一丝慌乱,于是心中愈发的确定了孙瑾还在城中的猜测。

    “可是娘亲她、她说她不想当皇后,不想跟很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小包子一脸委屈的咬着自己的小嘴回道:“父皇,儿臣不想让娘亲为难,儿臣还是不要当太子了!”

    闻言赫连承德不由得黑下了脸来,暗暗咬了咬牙。该死的女人,又是这个说辞!

    自古以来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何曾有过整个后宫只有皇后一个女人的事情?她如此要求,根本就是要让他违背祖宗‘开枝散叶’的祖训,让他被天下人所耻笑,笑他无能,只能满足一个女人!

    好不容易压住心头的怒火,赫连承德假装慈爱地柔声哄劝道:“傻孩子,父皇如今膝下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不当太子,那要谁来当?在父皇的心里,你就是太子的唯一人选,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小包子一脸惶恐的摇头回道:“可是、可是现在根本找不到娘亲,那些个大臣又在逼着父皇另娶新后……儿臣也不想让父皇为难,要不您还是遂了大臣们的心愿,娶了那位右相千金吧!”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各怀心思,各自算计,竟是踢起了一场‘嘴上皮球’来。聊到最后,赫连承德都没有从小包子口中听到妥协之意,这种久攻不下的挫败感,令得他的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看来这小子是被公孙瑾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教坏了,油盐不进,完全不听教化!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去御书房找父皇。京城刚刚经历了一场混战,势必有不少残存的叛逆势力还隐藏其中,你娘亲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在城中东躲西藏本就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你若是真的为你娘亲着想,就该劝她早些回来以策安全!”

    早已经失了耐心的赫连承德,丢下这么一番话语便甩袖而去了,留下小包子冷冷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冷笑不止。

    “有皇甫叔叔的玉佩在手,娘亲此刻早已经出了京城不知去向了,就算你派出再多的人,将整个京城翻过来找也不可能找得到!”

    “至于你这个太子之位,我可没什么兴趣……我要的是整个天下归于统一,我要成为的,是天下唯一的皇者,普天之下,尽在我的掌握之间!”

    他的心声冷静而霸气,完全与他现在的年纪不相符合。就连给与他最高评价的魏延,也终究被他的年纪所诓骗了,低估了他的心性与头脑!

    两日后。

    大锦,凉城。

    经过两日一夜马不停蹄的赶路,孙瑾一行终于抵达了这座四周环山的盆地城池。

    这里的气候比大锦其他地域要温和许多,且夏季最热的日期比较短,凉城因此而得名。这里虽然不像云国那般有气候分明的四季,却也是凉爽了几分,赶路赶累了的孙瑾等人,自然也就停下来准备歇歇脚再走了。

    “孙夫人,你看今日这张面具如何呀?那脸颊上的黑色胎记是不是特别的醒目?特别的漂亮?为了完好无损的弄下这张皮,本公子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呢!”

    早已恢复了本来面貌的阎君,因为没有如预料之中一般得到孙瑾惊艳流口水的反应,一颗本就不爽的小心脏更是倍受打击,于是他的发泄点便落在了每隔两三日要给孙瑾换一次的人皮面具上,并且乐此不疲,越整越恶心!

    孙瑾无语地看着铜镜里那张惨不忍睹的陌生面孔,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又抽。

    特别醒目?好吧,这么大一块胎记横在脸上,的确是挺醒目的。可是他居然说特别漂亮?

    特么的,这人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袋被人灌过水啊?这么丑的无颜姿色,他居然还能夸得出口,这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简直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嗯,是挺漂亮的。只不过可惜现在是白日,要是换成晚上出门,效果一定会很不错!”孙瑾磨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完,顺便心存恶意的朝着他抛出了一个媚眼。

    尼玛,反正老娘只要不照镜子就恶心不到自己,既然你要找虐给老娘弄上这么一张丑脸,那你就好好消受吧!

    “呕!”果不其然,在接收到孙瑾顶着那张巨丑无比的脸抛出的媚眼后,刚才还一脸兴奋之色振振有词的阎君忍不住的转过了身去干呕了一声。

    孙瑾满意的看着他自食恶果的痛苦脸色,心情大好地挑了挑眉,故意捏着嗓子娇媚地娇嗔道:“哎呀阎公子你怎么了?喜欢人家这张脸也不要这么大反应嘛,人家会怪不好意思的!”

    “我错了,我这就给你换一张!”阎君一脸菜色地举手投降,心中已然泪流满面。他怎么这么蠢,就没想到给她换成丑脸之后自己也是会看到的呢?实在是被自己蠢哭了!

    “不用了,今天就用这一张了,本夫人饿了一早上,可没心情等了……反正本夫人自己又看不到,恶心的是你们!”孙瑾眨了眨眼,一脸坏笑的拒绝道。

    “……”阎君无声的抽了抽嘴角,至此他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个孙夫人的腹黑真面目了!

    “行了,该出门了。”孙瑾微挑了一下眉,接过蓝墨递过来的面纱系上,便牵着小丫头大步走出了房间,阎君无奈,只得一脸挫败地跟了上去。

    作为吃货,孙瑾跟蓝墨每到一个城市,首先要去的必然是酒楼市集,哪儿有好吃的就往哪儿钻。

    因为翎一重伤未愈,这个打听美食的重任便落到了拥有一只超级灵敏的鼻子的蓝墨身上……

    “主人,前边,就在前边!”一路寻着空气中飘散的菜香而来的蓝墨,一边声音激动地对跟在身后的孙瑾喊道一边拽着她的手使劲挤进拥挤的人群里。

    两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才发现只是一个简陋的馄饨小店,不过食客却是爆满的。店主人是一对老夫妻,皆是双鬓斑白,少说也有五十来岁了,此时正被此起彼伏的食客招呼声喊得手忙脚乱。

    不知为何,看到这对慈眉善目的老夫妻,孙瑾没来由的想到了自己原来世界里的那一对父母,一股莫名的感触涌上了心头……

    “蓝墨,咱们上去帮帮忙吧!”敛了敛心神,她建议出声道。

    “啊?”蓝墨仰着一张呆萌的小脸望着她,一副怀疑自己听错了的表情。

    “啊什么,帮他们把这些人早些打发了,咱们也好早点吃到东西不是?”孙瑾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道。

    “哦!”小丫头一脸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小短腿便迈向了那位正端着一个摆满了馄饨碗的大托盘的老太太,甜声唤道:“婆婆,我来帮你送吧!”

    老太太看着这个只有她们家的桌子那么高的小丫头,神情不由得一愣:“呃……不用了,谢谢你啊小姑娘,婆婆还端得动,不用你帮忙。”

    话音刚落,却见一双纤纤素手伸了过来帮她端住了有些微颤的托盘,同时一个轻柔好听的女声传入了她的耳中:“老人家就让这丫头试试吧,她虽然个头不高,但是力气却不小,婆婆不用担心她会打翻托盘。”

    抬眼望去,一张蒙着浅紫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浅笑嫣嫣的眸子的女子面孔映入了老太太的眼底。

    “如此,就多谢姑娘了。”老太太见她们主仆俩如此坚持,无奈只得点了点头,松开了抓着托盘的手。

    孙瑾接住托盘,交到了蓝墨的手上,用下巴指了指最角落里的位置,吩咐道:“去吧,送去那边那一桌。可不许弄撒了,不然的话今天就没的鸡腿吃了!”

    “主人放心,蓝墨保证一滴汤汁都不会洒出来!”小丫头一听事关鸡腿,连忙打起了精神应道。

    说完便脚下生风,直奔最角落的位置而去,心怀好奇的众人纷纷看向了这个风风火火的小丫头……她手上端得稳稳当当的托盘里,那几碗满满的馄饨还真是一点汤汁都没有洒出来!

    看着蓝墨安然将馄饨送到了,揪着一颗心的老太太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一双满是皱纹的老眼不禁笑的眯了起来。

    “这下婆婆可以放心了吧?”孙瑾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这位老人家。越看越觉得老太太的眼睛特别像自己在原来世界的妈妈那双总是充满了慈爱的眼,心头几度哽咽,却只能强忍着激动静静地看着对方。

    她不是自欺欺人的人,脑子里很清醒地知道这个老太太只是一双眼睛跟那个世界的妈长得像,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那个世界自己也许永远都回不去了,能看到一双跟妈妈很像的眼睛,多少也算是种慰藉了吧……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红了?”老太太关心的问话打断了孙瑾的思绪,她连忙回过神来,眨了眨有些酸涩发热的眼睛,淡声回道:“我没事,婆婆,您看看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闻言老太太不由得露出了为难之色:“这、这些个脏活粗活怎么好意思让姑娘动手呢!”

    “婆婆这是不相信我能做得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做个给婆婆看,要是您觉得不行的话,那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孙瑾一面说着一面搀扶着她的胳膊往店里走去,感受着从老太太的胳肢窝下传来的热度,孙瑾的鼻尖又忍不住的一酸。

    曾经她也这般亲昵的挽过妈妈的胳膊,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她最喜欢将被冻的冰冰凉凉的小手藏进妈妈的胳肢窝下……

    送完了一托盘馄饨回来的蓝墨一边跟在孙瑾的身后也进了小店,一边用好奇的眼神望着孙瑾那张总有种化不开的愁绪的脸,心中暗自嘀咕:“主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呀?”

    明明她们是出来找吃的的,可是却莫名其妙变成了无偿帮工,这里这么多来吃馄饨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们自己吃呢!

    委屈的扁了扁小嘴,蓝墨忍不住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心中泪奔不止……

    与她一样觉得看不懂的阎君,此时正靠着出卖色相勾引了一名女食客,成功拼桌入座,一双探究的视线时不时的投向正在店中忙碌的孙瑾。

    还记得初见她时,她给他的感觉是高高在上的,还有那么一点儿不好相与,可是随着这一路的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表面上令人难以靠近的女子,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

    似乎她的冷淡疏离只不过是她刻意伪装出来的保护色,就跟他喜欢带着别人的脸皮混江湖一个意思!

    一个时辰后。

    小店里的食客总算走的差不多了,老太太便赶紧端了两碗热乎乎的馄饨上桌,拖着孙瑾跟蓝墨坐了下来。

    “忙活了这么久,快坐下来歇歇吧!今天真是太感谢两位姑娘了,这两碗馄饨可是我亲自调的料。”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个勺子塞进了孙瑾跟蓝墨的手里,热情的催促道:“你们快尝尝看!”

    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的蓝墨一点儿也不怕烫地舀起了一个塞进了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了起来。一口气连吃了三四个,这才有空说话道:“唔!好吃!味道跟蓝墨之前闻到的香味有些不一样,更香一些!”

    见她吃得这么欢乐,孙瑾也舀起了一个准备送进嘴里,却在嘴唇刚触及勺子的时候,眼角余光不小心瞥到了不知何时走过来的一脸怨色的阎君。

    “本公子也要吃!”随着这道霸道的声音响起,一只大手不由分说的伸了过来,夺走了她手中的勺子,转眼间便被阎君连同勺子里的馄饨一起含进了嘴里!

    面对如此突然的状况,孙瑾的一颗心忍不住的风中凌乱了……尼玛!到嘴的东西都被人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可是考虑到这个臭小子还是未成年,自己要是真跟他计较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了。于是她默默地扯了扯嘴角,重新从竹筒里拿起一个勺子吃了起来。

    然而她的容忍并没有换来阎君的见好就收,他竟然又将含在嘴里的勺子拿了出来,伸进了她的碗里!没错!他就是用那只沾满了他口水的勺子伸进了她面前的馄饨碗里!

    卧槽!他这是绝逼是得寸进尺啊!

    忍无可忍的孙瑾刷的一下抬起了眼瞪向了大喇喇在自己对面坐下的阎君,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一句:“这碗是婆婆特意做给我的,想吃自己花钱买去!”

    “不要,我就要吃你碗里的!”阎君撅了撅他那张比女子的嘴唇还要红艳的嘴,竟是耍起了无赖来,看的孙瑾是一肚子的怒火外加一脑袋的疑问……

    这货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早上出门之前还对她这今天这张脸呕吐不止,就连出门走在路上都是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不与她同行,可是现在居然要跟她共吃一碗馄饨了,不是突然神经错乱又是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孙瑾强压下心头的熊熊怒火,将自己面前的馄饨碗推到了他的面前:“好吧,这碗我让给你了!”

    算了,她还是暂时让着点这个动不动就抽风的臭小子吧,毕竟自己这一路还用的着他的手艺,等出了大锦再跟他算总账!

    “婆婆,要麻烦您再做一碗了……”孙瑾歉意的看向了已经被阎君那张美得只应天上有的容貌晃瞎眼了老太太,只是话没说完,就被阎君一脸愤然地打断了:“你这是嫌弃本公子?”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了的孙瑾冷眸一眯,没好气的直接承认回道:“对,我就是嫌弃你!”

    听着她如此直白的回答,阎君微张的红唇忘了合上,一双妖娆流转的眸子里写满了委屈。见状孙瑾不由得眉头一皱,没错,她没看错,这货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就是委屈!

    卧槽!他有什么好委屈的?明明被抢了吃的的人是她好么?

    作为旁观者的老太太看着二人之间大眼瞪小眼,一副不可开交的架势,忍不住的操心道:“这位公子呀,喜欢一个人就要明明白白说出来,您这般作弄这位姑娘,可是会适得其反的啊!”

    听了老太太这话,阎君的反应就跟个被戳疼了屁股的猴子一样,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脸恼羞的表情急声嚷嚷道:“谁说本公子喜欢这个老女人了?她都不喜欢本公子,本公子才不会喜欢她呢!”

    只是不知为何,一双耳尖却是不由自主的滚烫发红了……

    “主人你看,他的耳朵红了耶,好好玩哦!”蓝墨一脸惊奇的指着阎君那双红通通的耳尖大呼小叫道,害得原本想装瞎装没看见的孙瑾不得不扯了扯嘴角,做出回应道:“他只是生病了,发烧了,没什么好奇怪的!赶紧吃你的馄饨吧,吃完了咱们就回去!”

    蓝墨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嘴巴不停歇地吃着馄饨,眼睛却还是充满了好奇地盯着面红耳赤的阎君,小声嘀咕着:“是这样吗?原来发烧生病是这样子的呀?”

    虽然老太太死活不肯收钱,孙瑾还是留下了一两的碎银,这才离开。

    看到老太太拿起那块碎银时手都忍不住颤抖的激动模样,她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的情景。那一幕幕穷苦日子,仿佛就在昨日,可是实际上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那时候自己跟小包子连米面都吃不上,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如果不是无意中得到了方外空间认主,只怕还在瓦沟村那个穷乡僻壤里为了温饱而苦苦煎熬……

    “喂!你这女人,知道了本公子喜欢你,竟然没有半点表示的么?”就在孙瑾还在回想着在瓦沟村里的那段艰苦岁月时,一道嚣张而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孙瑾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么不懂事……除了阎君那个自恋又脆弱的臭小子,还能有谁会因为这点破事就跟人大喊大叫的呢?

    “你希望本夫人怎么表示?”她回过头无语地睨了他一眼,反问道。

    “呃!”阎君愣了愣,随即又摆出了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高抬起了下巴,拿鼻孔对着孙瑾哼声道:“你不说也罢,反正本公子喜欢你是本公子的事情,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

    听到他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完全是一头雾水的孙瑾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本夫人,为什么本夫人却半点没感觉出来呢?”

    不要说她反应迟钝,实在是这一路下来,她只感觉到这小子对自己满满的捉弄之意!

    先是中年妇女的人皮面具,再到麻子脸,再到现在的胎记脸……如果他喜欢一个人就要捉弄对方的话,那她宁愿不要被他喜欢,因为她没有受虐倾向!

    “哼!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感觉出来了,本公子岂不是很没面子!”除了傲娇还是傲娇的阎君再度扬了扬自己的漂亮脸蛋,吐出了一句让孙瑾脑后直挂黑线的废话来。

    “别闹了,回家去找你娘玩去吧,本夫人不陪你玩了!”冷冷的抛下这么一句,孙瑾果断领着蓝墨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不容易明白过来自己被孙瑾嫌弃太幼稚了的阎君,气得跺脚不已,嘴里嘀嘀咕咕着追了上去:“死女人,骂个人都这么拐弯抹角,你们大锦国的人果然跟我父王说的一样,一肚子的歪歪肠子,男人女人都一样!”

    大锦,皇宫。

    连着派人在京城各处搜寻了整整三日,却依旧没有找到孙瑾的半点蛛丝马迹,赫连承德已经从最开始的气定神闲,发展到了现在的怒火中烧!

    “啪嗒”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碎裂声从御书房内传了出来,守在门外的宫人和侍卫都不由得为之身体一抖,一个个将头垂得更低了……

    这两日新帝的脾气愈发的暴躁,时不时的就从殿里传出摔碎东西的声音,进去殿里伺候的宫人更是时有被责罚杖打的,搞得他们现在一个个都畏惧进去当值伺候了!

    “还请皇上息怒。”御书房内,一身丞相朝服的魏延神色淡定的跪在一堆破碎的茶杯碎片旁,离得最近的袍摆上赫然显露出几块被茶水浸湿的痕迹。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个破碎的茶杯本就是冲着他砸过来的!

    “息怒?你来告诉朕,朕该如何息怒?啊?”身着明黄龙袍的赫连承德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瞪着他,长臂一挥,便将龙案上的一堆奏折全扫到了他面前的地上,冷声低吼道:“魏延,不要仗着于朕有功便如此肆意妄为,否则朕不介意做个飞鸟尽良弓藏的暴君!”

    魏延捡起了散落在面前的几本奏折,大概浏览了一下其中的内容,这才不慌不忙的回道:“下臣不懂皇上此话何意,莫不是皇上以为这些上折立后的官员都是受了下臣的唆使?”

    赫连承德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双眸微眯道:“若是没有你从中提示,他们会这么快便提及立后之事?你真当朕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魏延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回道:“皇上莫不是忘了,这朝堂之上除了下臣是有功之臣,另外还大有人在啊!而且那人恰好又有个年方十八才貌双全的女儿待字闺中,皇上觉得,是下臣更急于逼迫皇上册立新后,还是那一位更心急一些呢?”

    “你是说此事是右相暗中生起的?”赫连承德眯着的一双冷眸里寒光乍射,但是一瞬即逝。

    “还请皇上明鉴!自从上次下臣提出另娶新后的建议被皇上否决之后,下臣便未在往这方面想了。此等费力不讨好之事,下臣还不至于那般愚钝,非要触怒龙颜自找死路!”魏延依旧不慌不乱的磕头行礼,应答道。

    “哼!你以为将所有的责任推给右相,便能洗脱你从中作梗的事实了吗?朕说了,真不是傻子,不要将朕对你的倚重当作了你肆意妄为的资本!”赫连承德连连冷笑了两声,咬牙警告道。

    “下臣……”闻言,魏延的心头没来由的突跳了一下,只是面色未改,双手拢在宽大的朝服袍袖中,向着赫连承德拱了拱手,正要开口,却被赫连承德不耐烦的阻断了。

    “够了!你的那张嘴皮子,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朕已经不想听你的狡辩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若再被朕发现你那些个私底下的小动作,就不要怪朕对你不客气了!”

    赫连承德的威胁掷地有声,魏延自是听得出来他是动真格的了,遂不敢再存狡辩的心思,低头应承道:“下臣谨记。”

    “行了,下去吧!”赫连承德将心头的一番无名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情绪便也渐渐冷静了下来,面露疲惫地朝他摆了摆手道。

    “是,下臣告退……”魏延中规中矩的行完礼,起身时视线扫过面前散落了一地的奏折,忍不住又试探地开口问道:“这些奏折皇上要如何处置?”

    “什么奏折?朕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提起那些奏折,赫连承德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下沉,高声唤来了御前总管吩咐道:“李全福,弄个火盆进来,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朕烧了!”

    瞧见他如此强硬的态度,魏延垂了垂眼帘,心中算是彻底明白了……皇上这是还想着那个至今未找到的出逃的前王妃,一心想将后位留给她啊!

    太子东宫内。

    一名侍卫正毕恭毕敬地跪在身穿月牙白袍的小包子,也就是如今的赫连玉树面前,沉声汇报着自己从御书房那儿打听来的消息。

    听完他的话,赫连玉树这才从手中握着的一卷竹简上移开了视线,垂眸看向了他:“哦?父皇如此震怒,竟然将大臣们上奏奏请立后的折子全烧了?”难道他那个渣爹现在开始转性了,开始知道对娘亲专一了?

    这个念头才在他的小脑袋里生成,就被他自己的一声冷笑给灭了。他那个渣爹要是这么容易转性的话,那猪都会爬树了!

    “是的大殿下。”勾着脑袋的侍卫忙声应道,语气里满是敬畏。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出去的时候小心点,莫要叫人看见了,否则不仅你自己的小命不保,你那弟弟也会跟着遭殃。”赫连玉树神色淡然的吩咐道。

    听到‘弟弟’两个字,那名侍卫的身形不由得一僵,好一会儿才声音沉重的出声应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告退!”

    目送着那名侍卫仓皇离去的背影,赫连玉树放下了手中竹简,站起了身来,冷声唤道:“魅九,看着外殿,本宫要进去练功了,一有情况记得马上通知本宫!”

    “是,主人!”一个冷漠却恭敬的声音从高高的房梁上传了下来。

    赫连玉树却是眉头一皱,冷声纠正道:“身为暗卫,最忌讳的就是暴露自己所处的位置,下次记得不要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