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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8主人的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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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南北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记录了我们在一起少有的温馨场面,我也准备拍一张来着,易南北却看着照片美滋滋的去付钱了,我耸了耸肩,收起心里刚刚涌上来的温暖。

    从商场出去,雨还是很大,等车的人却少了很多,我们很快就打到了车,易南北对司机说了他的住处,然后跟我说:“雨这么大,你就不要回学校了,我住的地方近。”

    我不好拒绝便答应了,这个地方不是第一次来,住这么奢华的酒店,感觉好不适应。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能住上这般贵气的屋子,不是被包养了就是做二奶了,哎呀,我又想哪里去了。

    刚进门,我们便开始商讨着今晚怎么睡,易南北客气的说:“你是客人,怎么能睡沙发呢。”

    我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崇拜之情,为他的绅士风度所折服,还假装万般为难的蹙起眉头,心疼的说:“怎好劳烦您睡沙发呢。”我掩面娇滴滴的笑,藏在这令人作呕的面孔下是无比癫狂的大笑,哈哈哈!老娘终于翻身啦。

    易南北白了我一眼,说:“谁说我要睡沙发了。”

    “可……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啊。”我那发狂的喜悦瞬间停滞。

    “那又怎样,我不会对你想不开的。”易南北浅浅打量我一身,表示毫无兴趣的走开了。

    我去~老娘是怕我对你想不开啊!

    咳咳,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一觉醒来能看见易南北的容颜,该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那就让我来替你们实现心愿吧。现在突然特别后悔那晚什么都没记下来,不是都说女人的第一次是最幸福的吗,我感受到的却是被凌辱的痛楚,其实被易南北凌辱不见得是坏事,等咱们的关系再过一张床后,接下来的事情不就顺水推舟了嘛。

    有时候暗自胡思乱想一下也是很开心的,现实总是尖刻,总要在幻想中找点圆满,所以人在通往爱情的道路上往往偏向暧昧,它所带来朦胧和清新的美妙是无法言喻的,至于未来,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破天荒的事情,时间会推着我们探索结局的。

    我决定先洗个干干净净的澡,可潮湿的内衣不能再穿了,我着急要怎么办,易南北突然敲浴室的门,吓得我一跳,以为他要破门而入,连忙扯着浴巾裹住。他听出我的惊慌失措,笑道:“放心,我还没那么饥饿。”

    这是在说他不会饥不择食吗?过分!已经对我那样了,我没有让他负责,他居然还嘲笑我。我没好气的说:“干什么?”

    他说:“我去楼下给你买了内衣。”他说着似乎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呃,不知道你的尺寸,你先将就着吧。”然后小心的打开门缝,把衣服递进来,我伸手接着。

    这穿着一身都是他买的衣服,像被包养一样。我坐在沙发上,听见他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凑近一看,他居然围着很卡哇伊的米老鼠围裙在下面条。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说:“你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想到一只两颗牙的米老鼠很努力的用牙缝嚼面条的样子,很喜感。”

    他也反说我:“有一只没有牙的小老鼠在眼巴巴的看着呢。”

    “切,今天在孙总请客的餐厅吃的可饱呢,易总还是独自享受这阳春面吧。”

    说完我回到客厅看电视,他的电脑看着摆在茶几上,我忍不住偷看了几眼,大概是在拟定投资事项。我没什么兴趣看,反正迟早是要知道的,他那么懒,要做什么一定会经过我的手。

    易南北端着香喷喷的面出来,盛情的送给我尝尝,我说:“我可没福气吃您亲手下的面条。”

    尖酸的语气本是让人说着听着都不舒服,话中有话让人不得不耍着心机,可这样的语气用在跟易南北斗嘴中,却是一个随意的玩笑,拉近我们的距离。

    他的围裙没摘下来,我继续开着我的玩笑:“这围裙真是深得易总厚爱,莫非是江雪送的。”说得我自己倒酸了一下。

    他一边把围裙解下来,一边说:“你妹妹怎么会对我这么好,这是我妹妹送的。”

    这句话一下子提到了两个让我不爽的女人。这两个女人,一样的娇气,一样的盛气凌人,一样的夹在我所有爱情中间。

    易南北吃着阳春面,不知为何突然感慨:“遇见你让我知道:一切的怨恨是可以掩藏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一切的怨恨是要讨回的。”

    我疑惑:“你在说什么。”

    易南北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吃着面条,平静的说:“这世上有很多令你不满的事情,你解决不了、反抗不了、只能藏着掖着。这都是对的,因为这是在欺骗他人,只要,不欺骗自己。”

    我习惯的装着糊涂,但内心深处是明白的,我是明白他在说什么的。就像他所说,我的潜意识在欺骗自己,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个世界真美好,身边的人待我真好,我过的真幸福,我是个多么善良多么好的人啊。

    可实际呢,我会怨恨、会报复、会同样采取一些可耻的手段针对别人,每个人有着两面性,我正在发掘着另一面的潜力,这都拜易南北所赐,我就是他的试验品,一步步将我的狂躁不安激发出来,让我拥有圆润应付社会的能力,让我的软弱善良与锋芒毕露结合起来,像窗外的江与天,毫无界限……

    易南北的面吃完了,恬静的看着我说:“帮我刷碗吧。”

    “好。”我站起来收掉他的碗筷,易南北握着我端着碗的手,我相信,他看着我的目光是温柔的,他嘴角露出的微笑是幸福的。

    这感觉像是在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我爱的并爱我的人握着我的手,微笑着说:“你辛苦了。“我心甘情愿为他打理家务,为他生一大箩筐的娃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每个女孩子最单纯的梦想仅此而已。

    我打破气氛:“你抓着我干嘛呀。”

    易南北认真的说:“我想补充一句,遇见你让我知道,珍惜眼前人。”

    我听过的甜言蜜语不少,曾经安于就是一个生产甜言蜜语的机器,有量无质,而易南北的一句话足够渗透我的心。

    他表面一不做二不休,对什么事情都不以为意,平常说的话不是调侃的就是讽刺的,或者带有极强的目的性,很少有过如此深刻的话语。

    我和易南北如此安逸的时光不多,或者在安逸后总会爆发更大的刺激。后来我会偶尔想起来这个夜晚,我和他在雨中奔跑,我和他买了情侣装,我帮他刷了锅碗瓢盆,我和他睡在一张大床上,隔着很远,听着彼此的呼吸。

    如果可以,我是爱你的。

    第二天早上,大脑失去了意识,仿佛陷入了一滩烂泥,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可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内心小小挣扎了半天,始终斗不过自己,于是继续昏迷过去。

    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小诊所了,手上插着针管,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落下。隔着玻璃窗我看见易南北在打电话,过了一会,他走进来见我醒了,问我:“感觉怎么样了。”

    我一只手稳着头,有气无力的说:“有点晕。”

    易南北说:“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冻,开一点冷气都能发烧。”我没力气跟他斗嘴,白了他一眼。

    没想到哥哥和孙建居然来了,发个烧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嘛,显然我只是个托。孙建随意慰问我两句便和易南北出去了,江潮生陪着我,给我买了些水果,又给我倒了热水。

    我问:“哥哥,你们怎么来了呀?”

    江潮生说:“听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你,顺便孙总和易总有事要商量。”江潮生的‘顺便’把主次说反了,也只是说给我听听罢了。能把中华语言运用的如此精深,行为举止恰到好处,思维细心缜密,哥哥不愧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跟在孙建这个木头脑子手下未免太屈才。

    我顺应着笑了笑,埋下头默默的吃水果,敌不动我不动,就凭孙建单人怎么可能敌得过易南北,把江潮生留在我这边太过悬疑。不一会儿,易南北和孙建的谈话就结束了,江潮生站起身,说公司还有事,让我多注意身体。

    他们走后,易南北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春风得意的笑道:“陵风,我手上可拿着个大宝贝,我跟你说啊……”

    我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不要说话,他闭上嘴,疑惑的望着我。我将手摸着床的下边缘,缓缓拿下来一个窃听器,我的江潮生哥哥,我从小到大敬爱的崇拜的哥哥,居然会在我身边装窃听器。

    易南北明白了,然后慌忙叫道:“你的吊水快没了,我去叫医生。”接着就是医生拔掉针头时,我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