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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3、再回明霞洞府,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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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赤认真的对上凌波那双澄澈的双眼,那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庞他是第一次如此的正视;从前他与凌波便分开了,即使是双生,可是并没有什么感情;加上他慧根高,又被仙界上仙赏识直接带回去,所以早早的就登上仙位。凌波便不同了,一直被赤松子上仙以仙泉供养,因为赤松子可是有了名的懒散,所以凌波也是悠然度日,倒是没什么早登仙位的想法,只觉得哪怕日日这般也是极好的了。

    感觉到冥赤那异样的眼光,即使是自己的亲兄弟,凌波也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对着手指小声道,“冥赤哥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冥赤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居然走了神,他微微摇头,后略蹙了眉头道,“你为何不回明霞洞府,而是一直在此?”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凌波的眼圈竟是都红了;于三文看起来对凌波也是极为关怀的,忙上前帮凌波道,“你不要怪他,他刚刚修得人身没有多久,怎么可能学会记路;我们鲛人族倒是能找到峨眉山,但明霞洞府似乎藏得极为隐秘,所以还是无功而返了。”

    “我们去一趟明霞洞府吧,”玉蓁蓁终于稍微平复了心情,走上前来,站在冥赤一侧,眼神温柔又难掩激动的望着凌波,“如果赤松子上仙并不在府内,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好吗?”

    玉蓁蓁的眼光与凌波交汇的时候,尽管里面藏着赤诚,可凌波竟丝毫不觉得害怕,甚至扬起嘴角眼睛都眯了起来。使劲点头,不停的说着“谢谢这位姐姐”;玉蓁蓁死死咬着牙才不至于泪流满面,可为防让于三文和凌波有些困惑,她还是转过了身;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刷的一下再也控制不住,沿着脸庞落了下来。

    玉蓁蓁的心情,风花飞感同身受;他深深吸了口气。上前拍了拍玉蓁蓁的肩膀。后对冥赤道,“明霞洞府我们很熟悉,那么事不宜迟。出发吧。”

    “嗯。”冥赤答应了一声,后凌波和于三文两个欢天喜地的先是拉着手跳了几下,后忽然意识到要离别了,凌波忍不住的撇撇嘴。眨一下红了的眼眶道,“三文。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以后我学会认路了,一定还来找你的。”

    “没关系,等我长大了,我也会去明霞洞府找你。凌波。你可不许忘了我。”于三文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看得出是在强硬的忍着泪水——她从出生为止一直到现在,知道的最多与鲛人族有关就是决不能流泪。因为他们鲛人珠的原因,只要一流出泪水。便也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最引以为傲的,也一直是自己的坚强。

    “御剑前行,目的地,峨眉山,”冥赤说着,祭出冰翼剑,一跃而上的工夫,见凌波七手八脚的也想爬上来;他望了望一旁的玉蓁蓁,后故意让冰翼剑前行,凌波没爬上来,还摔了个大跟头,于三文上前搀扶的工夫,冥赤开口对玉蓁蓁道,“你,带着凌波走。”

    “冥赤哥哥……”凌波很明显在这四人之中最信任的就是冥赤,虽然说看起来并不亲近,但好歹是自己的亲兄弟,那份信任是血液之中便建立了的;现在冥赤把他推给玉蓁蓁,他显然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上仙,凌波比较信任你,还是让他跟着你吧。聂公子我来带就是。”玉蓁蓁虽然很想能够和凌波多呆一会儿,但是看凌波那小可怜的模样,还是不忍心的对冥赤这般说着。

    “我意已决。”冥赤语毕,一道水球结界打出,直接将聂星旭包围其中,引着让其站在了冰翼剑之后;凌波唯有撅着嘴在于三文的搀扶下战战兢兢的上了玉蓁蓁的琼阳剑;在他的脚踏上去的一瞬间,他所有的担心与恐惧全部烟消云散——因为他一眼就已经认出了,他们脚下踏着的,正是雨神赤松子的琼阳剑,是赤松子的佩剑!

    “这个,这个!”凌波激动的蹲了下来,小心的抚摸着琼阳剑,眼神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激动神色,“这个是上仙的佩剑,为什么在姐姐这里……这个上面有上仙的味道,姐姐是不是也认得上仙?”

    凌波这一连串的问题显然让玉蓁蓁有些不知所措了,从刚刚凌波对她的那种陌生感,到现在因为琼阳剑而莫名多出的亲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玉蓁蓁措手不及;不过好在她是玉蓁蓁,一直以来最长有的情绪就是冷静;她很快恢复了理智,对着凌波笑笑,后道,“赤松子上仙……是我的救命恩人,”这话玉蓁蓁的确说的不假,当初如果不是赤松子上仙的话,恐怕她早就被体内无法抑制的火灵力给焚烧殆尽了,“这琼阳剑,也是赤松子上仙所赠;上仙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你离开明霞洞府这些时日,想必上仙也一定十分惦念你。”

    “能遇到冥赤哥哥还有姐姐,真是太好了。”随着琼阳剑的起飞,凌波拍拍手,一副惊喜的神色;他时不时的探头望望脚底的大地,小心翼翼的样子;玉蓁蓁本想心无旁骛的一直跟着冥赤,可无奈她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是凌波,是那个三番几次救她、将她当做最重要之人的凌波;是那个一直占据着她心中最重要位置、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凌波,玉蓁蓁怎么能做到心无旁骛,就算平时再理智,可是如今……

    玉蓁蓁时不时回头望着凌波的工夫,才发现风花飞一直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御剑,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凌波;她心下也是不忍,毕竟她清楚,凌波不止对她是重要的存在,对风花飞是同样的;她故意放慢速度,以让与风花飞并排,同时指着风花飞对凌波道,“那位曾经也在峨眉山修行过,距离明霞洞府很近。”

    “我没有见过。”凌波天真的摇摇头,同时将好奇的目光望向风花飞,“那个哥哥看起来很吓人,都不说话。”

    “其实他人很好,只是不太会表达,”玉蓁蓁帮忙解释着,见凌波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又道。“我看得出,他也很喜欢凌波,想要做你的好朋友。”

    “朋友?就是像我和三文一样吗?”凌波歪着头。天真的问着玉蓁蓁。

    玉蓁蓁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就落下来;她忙点头,慌忙掩饰自己的情绪道,“没错。我们都当凌波是朋友。”

    “那我,”凌波说着。两只手拉住玉蓁蓁的手臂,学着她的样子温柔笑道,“也当姐姐和那个冷脸哥哥是朋友好了。”

    风花飞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玉蓁蓁和凌波,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得到。尽管他非常想和凌波再说说话,可是他明显要比玉蓁蓁清醒,他知道失落世界的这个凌波。并非是当初一直聆听他的悲伤的好兄弟,唯一认定的朋友;或许和冥赤一般。他也只是一个和凌波具有不同灵魂的凌波而已——属于他们的凌波,已经不在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冥赤这一路行进的极快,看得出他的内心是焦虑的;好在峨眉山也地处近南方,这一路冥赤又轻车熟路,所以很快的,便已经抵达了峨眉山一带。到了这里,便是玉蓁蓁与风花飞的地界,在两人的带领下,几人很快来到峨眉山顶、逍遥派的大门外;这个时间段逍遥派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在巡逻,看得出这也该是个和平繁盛的时代,所以才没有修仙士会觉得有危险。或许在阻止了七星连珠之后,这样的时代会再度来临;抱着这样的想法,玉蓁蓁与风花飞带头走在前头,到了逍遥派下山的第一关卡,迷失森林。

    再度站在这里,玉蓁蓁唏嘘感慨;她记得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和玉芃芃、程思芜、凌皓杰一道,后来他们第一次见到了凌波,风花飞也进入了他们之中,一路上打打闹闹,欢欢笑笑;那时候他们真的是单纯的快乐和美好,可再瞧如今,玉芃芃经历了许多事情,俨然变了个人;程思芜已经尸骨入土;凌皓杰却不知为什么变成了应粼的爪牙,那个害了所有人的暗;凌波魂飞魄散,风花飞也是大起大落,更曾被动的害了好多曾经他心中分量很重的师兄弟……

    再度站在这里,玉蓁蓁当真体会了一回何谓物是人非。

    ***

    出了逍遥派,玉蓁蓁、玉芃芃、凌皓杰与程思芜便进入了逍遥派下山的第一道关卡,迷失森林。这林子与在空中俯瞰的感觉大有不同,看着虽小,松树柏树长得也并不是参天一类,走了半天却似乎仍旧在里面绕圈圈,即便是沿着树干上的白色仙气一直走,没错一棵树,却也是大半个时辰方才绕出去。怪不得叫迷失森林了,若不懂御剑之术的,恐怕就是修仙之人都会在其中焦头烂额。

    离开迷失森林之后,先是一块宽阔的空地。这空地上寸草不生,一丝绿意都无。说是要进入巨人石阵,可到了这里之后,就好像到了死胡同一般,走到空地的尽头,前方便是极重的浓雾,将手深入其中,都看不清五指,似乎被吞噬了一般。玉芃芃有些惊奇的将手臂伸进去,又放下,后转头对凌皓杰与程思芜道,“这……于高空御剑之时,芃芃从未发现有如此浓雾笼罩之处啊。”

    玉蓁蓁跟着点头,凌皓杰豪爽的哈哈笑了几声,后才解惑道,“你二位并不知晓,这里乃是一处结界,在咱们看来,这里似乎充满了永不退散的浓雾,其实呢,”凌皓杰说着,指间结阵,口中大声道,“阴华发辉,纯阳不亏。阴极生阳,和霭霏霏。非雨非霰,天花速现!退散!”

    玉蓁蓁眼瞧着随凌皓杰那句“退散”出口,那些浓雾竟凭空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天空依旧湛蓝,而眼前,便是成片成片的白色巨石,那巨石约莫两人高,巨石与巨石之间,有着狭窄的小径,看来这巨人石阵,也正是个巨石迷宫了。

    “我们走吧,只是一定要跟好我,这里可不比迷失森林,没有什么仙气引路了。”凌皓杰说着,径自走在前头,程思芜紧跟其后,再之后便是玉芃芃了,玉蓁蓁扫了个尾。

    巨人石阵是蓝与白交汇的极致世界。在这里,除了蓝的天,便是白色巨石,就连地上所踩之处,也是由白色小碎石铺成。凌皓杰带着三位美人在其中不断穿行,玉蓁蓁都记不清自己究竟已经走过多少岔路。从前,她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记忆力,可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若是余下三人御剑而去的话,她定是要迷失在这巨人石阵之中了。

    后又不知走过多少路口,玉蓁蓁但觉眼前豁然开朗,再度显现一片深邃之色,让被白色侵染许久的眼球都有些不适应。原来不知不觉间,四人竟走到了悬崖峭壁之上,上是蓝的天,下为常绿的松柏,而回过头,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色巨石。程思芜倒是有些急了,上前便问道,“二师兄,这里已经临近万丈悬崖,是逍遥派的下一个迷障,究竟明霞洞在哪里?你就别兜圈子了,蓁蓁的时间很宝贵的。”

    凌皓杰却神秘一笑,对程思芜道,“急什么,你且瞧瞧,这里是万丈悬崖与巨人石阵的接洽处吗。”

    程思芜左右张望半晌,忽的喜出望外道,“二师兄说的正是,这里并非接洽处。此处地势高低不平,俯瞰几处湖泊颇为显眼。古籍上注,明霞洞府,每到晨辉刚露,映照湖面便见霞光万丈,苍穹浸染,至午时方穷尽,恰半日。刚刚我观那几处湖泊,可不正是霞光万丈么!”

    凌皓杰颔首,后对着玉蓁蓁与玉芃芃道,“明霞洞府,便是在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