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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神枪(10)》第三回:理当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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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提及:原来神秘人是昏迷刚醒的姜峰,皇上和陆剑飞都诧异不已。不过,挟持张破炎回北郊校场,总算是有些收获。

    皇上吩咐姜峰回营好好休息,也不会去追究其擅自行动的罪责。陆剑飞后来告诉鲍国材神秘人就是姜峰,他也幡然醒悟,似乎内心早已猜到一二,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姜峰来到潇暮雨身边,只见对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一时之间竟然语塞,道:“潇姑娘,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既然你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再留下来也无多大意义。我即可就回清虚山,你我以后再也不见。”说完,潇暮雨转身就要离去。

    姜峰一把将她拉住,歉笑道:“对不住,潇姑娘,让你担心了。”

    “不是让我担心了,是所有人都在为你担心,害怕你出事,知道麽?”潇暮雨用手指着前方的营帐。

    “是,是我不对。”姜峰也没有多解释。

    “昨日,我见你身体机能有所好转,特意加大了药剂,试试看你的反应,如今看来,果然是有效用。之前的药剂,令你身体逐渐回复,只是意识尚未清醒,此番醒来,必定是精神抖擞,活动自如。可你是否知晓,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你的身子仍然处于很虚弱的状态,强行起身用力,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在你昏迷的这段时日里,黄月妹妹、王奕新以及你招贤馆的所有兄弟都在轮流悉心照料着你,你这样突然一声不吭地离去,大家都惊慌失措,尤其是在这个紧张万分的节骨眼上。你这样做,算什么招贤馆馆主,算什么英雄好汉。”潇暮雨一连串的话语,吐露出自己的心声,此刻的她,眼角已经噙着泪花。

    “事态紧急,我别无他选!”

    “事态紧急?在你昏迷的这段时日里,有过多少次的事态紧急,你知道吗?可大家齐心协力下,不一样度过了吗?需要你一个病人逞什么英雄,你真正懂得关切你之人的内心吗?”潇姑娘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现在懂得了!”姜峰低下头去,态度相当诚恳。

    杜少洋听到这边潇暮雨的声音,以为她和谁起了冲突,作为师兄,立刻过来瞧个究竟,没想到竟然见到了忽然失踪的姜峰,他也是喜出望外,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两个字:“姜兄?”

    姜峰熟悉他的声音,斜眼望去,真的是杜少洋,他激动道:“少洋兄,是你把潇姑娘一起带来的吗?”他心里清楚,这么长途路远,如果没有人引领,单凭从小在关外长大的潇暮雨是无法独自一人来到京城周边的。

    杜少洋重重点了点头,上前与姜峰击掌,微笑道:“看见你没事,我也很开心。之前在天下武林大会时,我欠你一命,此番无论如何都要来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不晚,不晚,你来了我非常开心。”姜峰道。

    “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了。”潇暮雨挣脱姜峰的手,执意要离去。

    “潇姑娘,我诚心道歉,还请你原谅。”

    潇暮雨只是一个劲地往回走,姜峰无可奈何,直接单膝跪地,道:“潇姑娘,对不住!”

    潇暮雨听到声音,回头看时,也是惊讶万分,她忍住眼泪,连忙道:“我师父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可如此草率?”

    “并非草率,我是真心实意地向你道歉。”

    “好了,好了,我接受便是,你快快起身,回去营帐之内,晚些我要给你再用一剂药,看看恢复效果。”

    姜峰这才起身,潇暮雨也没有多逗留,径直走开。

    杜少洋的目光与姜峰相交,二人激动地拥抱片刻,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背部。

    “姜兄,见你醒来,我甚为高兴,师叔和清儿都很记挂你呀。”

    “劳他们费心了,少洋兄能来,我们一定能够反败为胜的。”

    “好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独自高兴了,赶紧去各个营帐,给大家汇报下你的平安无事吧。”

    “嗯,我们一起走。”

    姜峰一一与大家见过,阎阔则是有些气愤,说他令人担心;徐元和王奕新则是高兴不已,甚至觉得他擅自行动很有趣;鲁正、秦仕、仇百源、杨戈等则与他聊起了这段时日的一些大事;最后黄月那边,则是不顾其他人,直接扑向了他怀里,使劲啜泣,任他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后来他也放弃了,只是柔声安慰,因为他知道,黄月原本就不够坚强。

    “小月,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虽然身体还没有恢复多少,但至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姜峰哥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害怕…你就这么离开我了,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就算让我…回到关外门派中去,我这辈子心中…也会难受不已,无法释怀,注定是…要痛苦一生。”黄月边哭边道。

    “小月别哭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出事,再让你们为我担心的。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两次遇险,都多亏了潇姑娘的救治,这辈子我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我不管,我不管,如果真的还有第三次,我情愿跟你一起承受,我不要再一个人面对这般情形了。”黄月开始撒娇地闹着。

    徐元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青春年少,但情窦尚未开窍,倒是王奕新一个劲地在偷笑,心道:姜峰你这个家伙,真的是,无论到哪里,都讨姑娘欢喜,你到底有什么好?嘿嘿,这个徐元,虽然武艺高强,但却是个不懂情趣之人。

    王奕新拉了拉徐元的衣角,对方很本能的不耐烦道:“做什么?”

    “我们还是走吧。”王奕新道。

    “啊?”

    “你看看,识趣的基本都走了。”

    “哦!”徐元还是不懂,只是看到大家都这样,那就也跟着做。

    姜峰见大家离开自己的营帐,温柔地擦拭掉黄月的眼泪,继续安慰道:“小月,你放心,以后我们两个都不会再有任何危险,我用性命保证。”

    “姜峰哥哥,就算你这么说了,可继续待在这里,迟早还是有会最后一战的,想要全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的。”黄月也说破了这层话。

    “话虽如此,可我身份乃是京城招贤馆的馆主,借助皇上的势力,我也成功击杀了万行云,算是给我姜家一门报了仇。可真正的主谋人刘世尘,现在不但逍遥自在,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叛乱谋反。这样狼心狗肺之徒,于公于私都应诛之,我不能半途而废,你知道麽?”

    “可是,姜峰哥哥,就算你杀死了刘世尘,又能怎样?你的以后呢?你想过吗?”

    “这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为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承受怎么的后果,我自己也把控不了。”

    “这样做,你真的会开心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还身处官场,更是要践行天下大义之时,我不能不这么做。否则的话,我便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姜峰了。”

    这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黄月作为一个姑娘家,虽然无法完全赞同,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虽然天下之大,可一旦皇帝覆灭,刘世尘得胜,他们哪里还有容身之处,要么身死,要么一辈子潜身缩首隐姓埋名地苟活余生。这样的结局,不是任何人想要的。

    “姜峰哥哥,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能再孤身犯险,执意而为。”

    “好,我答应你,而且一定说到做到。”

    “拉钩钩。”

    “拉钩钩。”

    潇暮雨端着滚烫的药剂,愣在帐外,任由冷风吹袭自己的脸颊,寒意涌上心口,却不忍进去打扰这一刻的安宁。此刻的她,不禁想要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