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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香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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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嫱想后退躲避,退不了。想扭头不看,扭不动。吓得想要闭上眼睛,却被楚王狠狠掐住脖子,呼吸困难,“放、你放手……”

    殷少昊偏生不让她挣脱,恶声道:“好好看个清楚!”

    “不!我不看!”许嫱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扑腾,“放、放开……”脖子被楚王越受越紧,直到呼吸不畅晕了过去。

    殷少昊将她一把扔在地上,踹了一脚,“让你死得痛快,那都是便宜你了。”

    等他走后,外面的宫人方才敢进来。

    见许嫱晕倒在地,又是揉胸、又是灌水,好容易才让她苏醒过来。但是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不停的打嗝抽气,一顿一顿的,身子筛糠一样的抖个不停,目光也呆滞了。

    另一头,殷少昊找来侍妾绿珠。

    “殿下有何吩咐?”绿珠难得被单独召见说话,喜不自禁。

    “拿着。”殷少昊将之前让人寻来的一包秘药,轻轻推了过去,“你收好,回头给许侧妃炖点滋补的汤,好好补一补。”

    绿珠顿时变了脸色,迟疑道:“这是……”

    “你吓什么?是给许侧妃调养身子用的,又不是耗子药。”殷少昊冷冷扫了她一眼,勾起嘴角,“拿好了,这件事你要是办得妥当,本王就抬你做夫人。”

    绿珠眼珠转了转,犹豫不定。

    她是霍贵妃塞到楚王身边的人,一直不得信任。楚王把所谓掌管内宅之权给她,当成一个大管家,却从不亲近她,根本就没有承恩怀孕的机会。霍贵妃虽然对此不满意,可是也没想让绿珠生下孩子,楚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当然是要侄女霍如玉来生了。因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但是绿珠,却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因为等霍如玉进了王府,肯定要把掌管内宅之权交出去。到时候手里没有权力,肚子里没有孩子,又没有名分,最后肯定什么都捞不着。眼下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成了,就是正正当当的夫人。

    况且楚王已经吩咐下来,自己不做,肯定有别人做,何苦便宜了别人?

    绿珠没有犹豫太久,便拿了那包药粉,“殿下放心,奴婢会让人好好做汤的。”又眼巴巴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目光期盼,“只是事成之后,殿下可别忘了答应妾身的。”

    “忘不了。”殷少昊笑意犹如香气四溢的美酒,令人身心沉醉。

    ******

    几天后,长孙曦听说许嫱病了。

    心下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许嫱的脸毁得那么惨,别说看着,像是想着都够糟心的,又怎么可能不病?反正都是她自作自受,病了活该,就此死了才更好呢。

    倒是可怜楚王,纳了一个丑八怪野种做侧妃。

    不由自主想起他受伤的手。

    心情略微复杂,他为了救自己而毁了手是恩情,但是他之前几次三番想要杀了自己,却是难以磨灭的仇恨。罢了,这一次他救了自己,算是扯平。往后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过自己的独木桥,互不相欠。

    眼下日子十分清静,御书房的禁令没有撤掉,别说昭怀太子、楚王等人,就是江陵王都来不了。而傅祯又封了才人搬出去,一如她所言,皇帝似乎没打算再添一个司籍。现在的御书房,成了自己一个人的天下。

    长孙曦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长孙司籍。”小太监过来传话,对她的神态恭恭敬敬的,带着几分谄媚,“皇上这会儿得了空,穿长孙司籍过去一趟。”

    呃,要是不兼职按摩师就更好了。

    长孙曦起身出了门。

    到了太极殿,福了福,“给皇上请安。”

    “免了。”皇帝摆手,然后指了旁边的茶,“坐下尝尝。虽然不是今年的新茶,但是味道还可以,只是略苦,你看喝不喝得惯。”

    周进德心里咂舌,什么叫还可以啊?那茶拢共就几两,金贵着呢,皇帝还嫌不是今年新下来的,担心那位不喜欢。

    什么叫眼珠子、心尖子?这就是了。

    因而不敢留下碍眼,沏好茶,就悄悄退了出去。

    不捏头吗?就这么干坐着聊天?长孙曦心情紧张,顺着茶道:“挺好的,只是妾身不太懂茶,倒是牛嚼牡丹了。”

    皇帝被她的话逗乐了,“哪有你这样娇滴滴的小牛?比作牡丹,倒还差不多。”

    长孙曦干笑了笑,问道:“皇上这些天可觉得好些?还头疼吗?”

    “那天是朕吓着你了。”皇帝忽然道。

    这是赔罪?不敢啊!

    长孙曦忙道:“没有。”

    皇帝叹道:“你这丫头,外表冷冷的不易靠近,心地却太傻。”当时不说赶紧躲着发病的自己,还不顾一切冲上来抱着自己,又各种指挥安排,而且还被自己咬得那样惨,“你的手还疼吗?给朕看看。”

    长孙曦摇头,“不。”下一瞬,却被皇帝抓起了手。

    皇帝轻轻抬起看了看,那雪白柔软的手上、手指,还有自己狠狠咬牙的伤疤,凝成一点点的血痂,看着都叫人心疼。

    长孙曦不由一阵心口乱跳,这是……,要趁机安慰自己一番,再拉到怀里扑倒吗?休息几天,皇帝是不是换过劲儿来了?想要那个啥了。

    皇帝想得却是另外一回事。

    本朝帝王一向都不怎么高寿,活过六十岁的,只有太宗一人而已。加之自己的有着皇室血脉的隐症头疾,而且越来越重,自己的命只怕也越来越短,不定剩下多少年了。

    要是三、五年后,自己撒手走了,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她?不说她虚度青春的煎熬,只说那么多人盯着要弄死她,----即便自己杀了汾国长公主等人,也不可能,将这世上所有针对她的人杀个干净!只怕难保齐全。

    皇帝看着面前娇花软玉一般的少女,心情辗转难定。

    他贪恋的握着她柔软的手,如同此刻心情,----想放手,舍不得;不放手,又担心自己贪图一时欢悦,却教她落个凄凉结局。

    长孙曦紧张不已,掌心不自控的出了一层细汗。

    皇帝察觉到了手中的潮湿之意,松开了她的手,然后道:“如果你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嫁人,朕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长孙曦抬眸,“什么法子?”

    皇帝语速减缓,“就是……”这些天他想了很多,考虑很多,千回百转的纠结很久,直到此刻都没真正决定下来。正在迟疑着,外面忽然传来通报,“启禀皇上,无忧公主殿下求见。”

    长孙曦本来就紧张的神色,更添不安,“皇上,要不妾身先回去吧?”

    皇帝被打断,反倒松了一口气。因而那个决定,他都还没有真正的选择好,因而放开了她的手,颔首道:“去罢。”

    长孙曦不想碰上无忧公主,当即往侧门而出,结果刚一出门就见到了楚王。

    殷少昊披着一袭明紫色的裘皮大氅,身量高大颀长,快步走近,劈头盖脸便是一句,“许嫱不见了。”

    “不见了?”长孙曦怔了怔。

    殷少昊咬牙道:“今儿上午,许嫱趁着我上早朝的功夫,竟然偷偷出了王府不见了。”

    长孙曦蹙眉道:“许嫱的脸都毁成那样了,外头又是人人都知道她是野种,还出门?就不怕吓着别人,被人笑话。”

    “她原是不敢的。”殷少昊眼里闪过一丝恼火,“可是我让人给她下了点好药,本来是想让她疯疯癫癫的,找个机会送回汾国长公主府,路上再做打算,免得死在楚王府又惹得大姑母吵闹。谁知道她人真的点疯癫了,也无所顾及了。”

    长孙曦点了点头,“你让人好好找一找,反正我是不出御书房的,也碰不上。”

    正说着,银针忽然一溜烟儿跑了过来。

    “有事?”长孙曦回头问道。

    银针上前走近,低声回道:“刚才无忧公主进了太极殿,不过……,好像是被皇上训斥了,没多会儿,又哭着跑了出去。”

    长孙曦闻言一阵思量。

    之前无忧公主去了太极殿,皇帝找自己,临幸傅祯,无忧躲了很久都有再去太极殿,今儿又被皇帝骂哭了。一桩桩、一件件,线索好似走马灯一样串联起来!也就是说,十有*是无忧公主给皇帝下了药,所以皇帝才会反应异常,才会训斥她!

    无忧公主肯定对傅祯没啥想法,而是想让皇帝临幸自己,册封自己,等到自己调出御书房去了后宫,她就好下手了。

    真是!长孙曦一声冷笑,“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呵呵,这无忧公主也是疯了,居然给自己亲爹下催.情.药?皇帝怎么被一板子打死这个孽障?亏得皇帝那么心疼她,白疼了,还不如当年生一块儿叉烧呢。

    殷少昊眸光微闪,问道:“你在说无忧?”

    长孙曦不觉得这件事需要瞒着他,他不是要做好哥哥吗?那妹妹受了委屈,有空帮自己出口气也是好的,因而凉凉道:“多亏她,傅祯才会阴差阳错做了才人。”

    殷少昊心思敏捷如电,略一想,便猜到了七、八分。

    不由脸色微变,“你是说,无忧对父皇做了手脚,所以父皇一时认错了人,才会把傅祯当做了你?”犹如墨玉般的瞳仁里透出森凉,“她这是疯了吗?!”跟许嫱那个野种简直是一丘之貉!都该死!

    长孙曦冷笑道:“亏得她没成事,不然可是我要疯了。”

    ******

    太极殿外,无忧公主大哭着跑了出去。

    自从傅祯册封才人的消息传出,心下就知道事情败了。因为心虚,一直都没有敢去太极殿找皇帝,但是忐忑不安啊。于是,干脆再做了一个荷包送去。私下想着,到时候就说之前那个做得不好,赶紧换掉就没事儿了。

    哪知道,父皇早就知道荷包的秘密了,劈头盖脸一顿狠骂,“滚!滚得远远儿的!朕只当没有养过你这个女儿!”

    自己哭着认错,却被父皇诛心的说什么,“回头你就该下毒药了!”

    无忧公主一面跑,一面哭,她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惹得皇帝寒了心,又会给她将来带来怎样悲惨的后果。现在满心伤心和恼火,----方才被太监们叉出太极殿的样子,实在是丢脸丢大发了。

    刚跑到侧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

    无忧公主连哭都忘记了,当场怔住,“嫱姐姐?”哪怕对方带着绡纱帷帽,但是从小一直长大,还是第一眼认出了许嫱,“你怎么进宫了?”因为太过震惊,加上还没从皇帝的斥骂中回神,倒是暂时顾不上之前许嫱的算计。

    许嫱轻轻一笑,“我进宫来找你说话啊。”

    她是自幼养在皇室里面长大的,有随进随出的腰牌。虽然她不是汾国驸马所生的丑闻已经闹开,但毕竟只是私下流言蜚语。明面上,皇帝并没有除掉许嫱的楚王侧妃之位,辅国公府许家也没有公开不让她姓许,所以她进宫没人敢拦。

    反而都是纷纷避之不及,尽量躲开了。

    许嫱上前拉着无忧公主的手,笑吟吟道:“无忧,我们好些时间没见面了。”

    无忧公主觉得她今天有点怪怪的。

    “你不是说过吗?”许嫱像是终于逮到了可以倾诉的人,迫不及待的道:“你说过,古往今来做皇后的女人,没有几个是太子妃做上去的。呵呵……,你看我,长得好、出身好,又比太子妃知书达理,太子殿下不可能不喜欢我啊。”

    “嫱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啊?”无忧公主吃惊道。

    “你们知道吗?”许嫱又道:“虽然我现在是楚王侧妃,但是霍如玉是活不长的,早晚……,早晚我都是楚王妃。”她本来就受了惊吓,又喝了绿珠特意安排的滋补汤,已经神智错乱,语无伦次,“到时候只要杀了昭怀太子,让楚王做皇帝,那我可就是皇后了。”

    无忧公主瞪大了眼睛,惊骇道:“嫱姐姐,别……,别说了!”

    周围的宫人惊吓的没了魂儿。

    “哈哈哈……”许嫱咯咯的笑了起来,很是开心,“我是皇后,我是皇后……”她转身指着众人,“你们这群奴才,还不快点给本宫跪下!”

    无忧公主已经确认她疯了,吓得当即抽手,连连后退。

    许嫱却追了上去,“无忧,无忧你别跑啊。”她嘴里喊道:“我是皇后娘娘,将来你想嫁什么样的驸马,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挑个如意郎君。”风一刮,把她的帷帽给掀翻,露出疤痕道道的恐怖面孔!

    无忧公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叫道:“救命!救命啊……”

    许嫱大喊,“我是皇后娘娘,你们都给我让开,让开!无忧你等等我。”本来就面目狰狞可怖,又疯疯癫癫,张牙舞爪的样子更是吓人无比。

    无忧公主身边的宫人强忍害怕,赶紧上前拦着,不让她靠近主子。

    许嫱隔了一堵人墙,大叫道:“无忧,我是皇后娘娘!我是皇后娘娘……”她得意猖狂的大笑,“哈哈,长孙曦、太子妃……,你们都要被我踩在脚下!”

    正在热闹,殷少昊闻讯飞快赶了过来。

    上前一把抓住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赶紧回去。”

    许嫱想起他强行让自己照镜子的回忆,顿时惊吓无比,“放开!放开我……”她赶紧低头捂住自己的脸,慌张道:“我不是丑八怪,我不是……,我是最美的,最美的!你们都是嫉妒我!嫉妒!你们统统都是嫉妒我!”

    殷少昊虽然恨不得捏死她,但那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因而强行拖她走。

    刚走了一段儿,就撞上汾国长公主领着人急冲冲过来。

    许嫱出楚王府的时候,疯疯癫癫,身边的宫人不敢随便拉扯,生怕落一个吓疯主子的大罪名。无奈之下,只得一拨人陪着她出去,另外派人赶紧跑去长公主府回禀。汾国长公主得了消息,也顾不得别人议论自己养面首、生野种,赶紧寻了过来。

    殷少昊见来了正主儿,也懒得再管许嫱,将她一推,“许侧妃病了,大姑母领回去好好照顾罢。”正好,等下路上顺利成章就可以安排了。

    “嫱儿!”汾国长公主见女儿脸上没了帷帽,露出烂脸,有点不敢上前拉扯,隔了有一步距离劝道:“听话,别闹了,先跟娘一起回去再说。”

    “不!!”许嫱的神智似糊涂非糊涂,自己的娘还是认得的,指着她骂道:“我才不要跟你回去!我不是野种,不是!”反倒连连后退,“是你自己不要脸养男人,与我何干?你休要坏了我清清白白的名声!”

    汾国长公主气得面红紫胀,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殷少昊在旁边听得心下冷笑,乐得看笑话,周围的宫人则是纷纷避之不及。

    “嫱儿,你不要胡说!”汾国长公主气噎了半晌,才怒道:“别闹,赶紧跟我走!”也顾不上女儿的脸恐怖,上前就要抓她,“赶紧的,别再这儿丢人现眼!”

    许嫱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也知道,被母亲或者楚王抓住,就被会关在屋子里。因而见她要抓自己,当即扭头就往后面跑,“我不回去,不回去……”她本来就疯,脚下又慌,结果被甩下去的披帛一绊,正正磕摔倒在台阶尖儿上。

    “啊!!”只听她一声惨叫。

    汾国长公主见小女儿摔倒不动,吓得不轻,赶忙上前将她抱起。结果一翻身,就看见许嫱的烂脸,以及额头上的血窟窿,鲜血汩汩,好似江河决堤一般倾泻流下!鲜血漫漫,染得她们母女一身绚烂的红!

    无忧公主在旁边看呆了,怔了怔,吓得紧紧抱住殷少昊,“啊、啊……”牙齿磕磕巴巴直打架,“七皇兄,她……,她是不是死了?死了。”

    汾国长公主手上发抖,一点点,朝着小女儿的鼻子下探去。

    “嫱儿!!”她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整个太极殿广场顿时热闹了。

    殷少昊冷眼看着这一切,呵呵……,许嫱倒是识趣死得正好,省得自己再麻烦动手了。低头看了看无忧公主,想起她对长孙曦做得那些恶毒事,一把甩开,然后吩咐宫人,“赶紧找人过来收拾,像什么话?!”

    无忧公主浑身都是软的,根本顾不得哥哥为什么要甩开自己,已经瘫成了一团泥。

    “嫱儿。”汾国长公主抱着许嫱,坐在台阶边大哭,“嫱儿……,我的嫱儿。”她一生嚣张跋扈、冷血毒辣,又养了一群面首处处留情,根本就不在意任何人。即便太子妃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因为和许玠、许姒有过节,也不太亲近。

    唯一真心疼爱怜惜的,便是许嫱。

    眼看着最最珍爱的小女儿横死面前,倒在血泊里,就好似心中唯一温暖的光,给人扑灭了。如何能够不悲痛?不怨恨?!汾国长公主放声大哭了一阵,抬头见殷少昊好不悲伤,顿时大骂,“都是你!是你为了长孙曦那个小贱.人,害了嫱儿,你害死了她!”

    “大姑母,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殷少昊勾起嘴角,“分明是许侧妃弄来害人的药水,是她心存歹毒要害人,害得本王的手也受了伤,怎么能怨上别人?说起来,本王还没有追究她谋害亲夫的罪名。”

    “你放屁!”汾国长公主搂着已经死去的小女儿,表情狰狞怒骂,“人人都知道,你一直对那长孙曦纠缠不休。那个小狐狸精不仅和你勾勾搭搭,还勾引皇上,简直就是人尽可夫的狐狸精……”

    “塞上她的嘴!”后面传来一声爆喝,不是殷少昊,而是闻讯而来脸色震怒的皇帝。他怒目铮铮,朝着身后的宫人喝斥道:“从今往后,不许汾国长公主踏入皇宫半步!还有,赶紧把这来历不明的野种尸体拖出去,把地冲洗三遍,免得皇宫的地给她污秽了!”

    宫人们赶紧上前,将许嫱的尸体给飞快拖走。

    汾国长公主想要高声怒骂皇帝,却被人塞了嘴,想要去抱住女儿的尸体,却被人禁锢的动弹不得,“唔、唔唔……”她拼命挣扎起来。

    “滚!”皇帝雷霆震怒,喝道:“赶紧滚!”

    无忧公主还软坐在地上,半晌回魂,喊道:“父皇、父皇……”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点希望火光,上前抱住皇帝的腿,哭了起来,“大姑母害了儿臣,害了儿臣!”趁此机会,将那个秘密吐出来,希望借此能博得父亲的同情和怜爱,以免真的失宠。

    皇帝虽然恼恨女儿的愚蠢无情,但还是低头,“她害了你?”

    “是她!”无忧公主顿时来了底气,又是滔天委屈,把汾国长公主怎么在人参里面做手脚,怎么打算陷害长孙曦,结果人参却被许嫱拿走,害了她害了自己,全都一五一十的到竹筒豆倒了出来。

    皇帝闻言脸色一片铁青。

    而旁边的殷少昊,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杀了汾国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