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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月下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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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月下舞剑

    一坛子甘烈的松露酒下肚,楚溆感受着一种难以言表的舒畅,似乎每个毛孔都轻轻舒展开了,酒力渐渐透过毛孔,在身体里流淌着,滋养着,似乎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果然是好酒!

    两人喝得有些微醺,兴头又正好,楚溆慨叹:“如果师兄得了这样的好酒,定然要对酒当歌了。”

    “哦?你师兄也下山了?”石初樱略带迷蒙的眼神含笑看着楚溆问道。

    “师兄原本也是世家子,武将出身,他练习师门功法略晚些,内功差些,倒是剑法不错,尤其一手剑舞的密不透风的!他早几年先下山,师傅还送了一把宝剑!”

    石初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楚溆的情景,便问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好像你也佩了一把剑,也是你们师门所赠?”

    楚溆摇摇头道:“非也!我们师门有一条特别的地方,练剑术的时候用的都是竹剑,只有学成下山后自己凭机缘去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宝剑,师兄是个特例。”

    楚溆举杯邀饮后,自己又干了一盏,突然意气大发,喊来侍风,捧来了他的佩剑‘邀月’。

    邀月剑的名字挺高端大气,不过却是一把平凡的宝剑,“此剑是我当年下山回家途中遇到的一个铁匠师傅用了三两精铁所打造而成。”

    楚溆见石初樱手肘支着头,一幅很有兴趣听的样子,便讲述起来:“那天我正巧路过一个小镇,听人说前面的山口附近有强人出没,大家除了结伙同行,有余力的也顺带购买一两件趁手的家伙,我也跟着一起去了那个铁匠铺子”

    说道这里,楚溆摇摇头,“到底是小镇上,就那么一家铁匠,能称得上兵器的也就三两件,这把剑就是其中突出的了。

    那铁匠师傅说,统共三两精铁都使在这剑的仞上了,开价12两银子。结果一行人却都是没什么钱的,又巴望着有把真正的兵器仗胆,最后我只好花了10两银子买了下来,一起过了山口,这把剑也第一次见了血。这样算来,它默默无闻跟着我也有6年了!”

    “邀月是你起的名字?”别看石初樱喝得不少,可人不糊涂,怎么都觉得这么有些浪漫的名字跟楚溆平时的风格不搭调。

    果然,楚溆微醺的脸更红了几分,他黢黑闪亮的眼眸斜了石初樱一眼,咳咳,清咳一声,道:“当年我看望云山的月光很好看,便取了这个名字。”

    石初樱含情脉脉地看着楚溆,她自然是明白的,他念着邀月的名字,想着望云山的月色,自然是想着她。

    石初樱端着一杯松露酒,弯着眼睛道:“此时月亮虽然还没升上来,不过满天星光也很美。溆哥哥,你可会舞剑?”

    楚溆被这一声‘溆哥哥’叫得浑身酥麻,心口乱跳,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当即干掉一杯酒,拔出邀月剑,纵身来到庭院中。石初樱提着酒坛子跟出来,倚在厢房的门边看他。

    此时已经是夜晚,尽管京城的灯火辉煌会延续到夜晚9点钟以后,但高远的天空依旧墨黑,星光熠熠,如同撒了无数繁星在漆黑的墨池里一般,又好似无数双眨啊眨的亮晶晶的眼睛一般,看得人沉醉。

    石初樱看着这样的星空突然想起了摩云山,不由心绪一动,轻飘飘一跃,已经毫无声息地坐在了屋顶上,她朝下面的楚溆一笑,仰首灌了一口酒,等着看楚溆舞剑。

    楚溆被她的神采感染,一把撩起袍摆掖在腰间,足尖轻轻一点也上了屋顶,举起剑亮了个起式,便开始舞动起来。

    楚溆的剑风由缓和开始,如同春风化雨,渐渐地随着剑式展开,剑风也变得热烈起来,如同夏日艳阳一般灼人,楚溆的身影也随着招式的变换偏闪腾挪,甚至还带着些微醉态竟是分外的迷人。

    石初樱看的入迷。。。

    随着楚溆一声清叱,剑式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密密麻麻的剑影如同肃杀的秋风一般倏然扫过,庭院里原本就不多的树叶才有点点细碎的残叶飘落地面,随着楚溆身形一转,剑风更加凌厉起来,剑光如寒冬里严冽的霜雪片片飞落,这把平凡的宝剑竟也发挥成一轮光罩,把楚溆细密地掩藏在剑光之中。

    “好!”石初樱娇喝一声,只可惜过于绵柔,显得气势不足。

    楚洵听闻她的喝彩不由一笑,这一场剑舞得畅快!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这么舞过剑了,好像上一次还是邀月第一次见血的时候吧。

    楚溆减缓剑势,慢慢收敛起剑气,直到持剑做了个收式才罢手。

    石初樱笑眯眯朝他举起酒坛子,楚溆一跃而至,两人并肩坐在屋顶,你一口、我一口又喝了起来。

    全身的毛孔都被松露酒舒张开来,石初樱反倒有些清明起来,她笑道:“现在正是最佳时机,我要打坐,溆哥哥不如也打坐吧,我看着屋顶的星光就很好。”

    楚溆没有不应得,于是,两个先前大吃大喝的男女主子经历过在屋顶淘气后,竟又开始练功了!

    辅国将军府的下人此时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除了李三媳妇还算指挥自若地让人撤下酒菜,收拾好残局,就连陈姑姑等人也是第一次见真实版的‘武侠’啊!老早合不上嘴巴了,只有悦姑姑见多识广些,还算镇定,下了封口令,不许人在府里传出一丁点这个口风来。

    石初樱这次打坐也还是先抚顺精气,眼瞧着那一条细细的金色精气活泼了些,石初樱又把它安抚了下去,让它先乖乖附着在原本的精气旁,暂时先不动它。而修炼开始,她发觉这屋顶的星光没有想象那么差,星辰之力还是有些许的,她便毫不犹豫地修炼起来。

    而楚溆就要震撼得多,喝酒的时候随着毛孔的舒张他就能体会到内力的暴涨,此时整顿内力,他的丹田和周身果然都溢满一种包含力量的气息,他快速地把这些充满力量的气息引入经脉,又慢慢压缩在丹田之中,而这个说说简单的过程整整花了他一个晚上,直到天光放亮才算压缩完成。不过他的功法限制,这些气息也不过是被压缩进丹田而已。

    楚溆明白这是拜樱樱的好酒所赐,又逢他兴奋地舞了一场剑,气窍大开又没有危险在周遭,所以这次的打坐远远比以往的效果高超。

    调理过自己的经脉,他才从入定中醒来,此时石初樱还在迎着初升的太阳入定。楚溆正想起身换个地方给石初樱护法,谁知下面传来一阵稚嫩的‘呜嗷’叫喊声,不用人说楚溆也知道这是谁。

    二肥作为一只有追求、有职务的小白虎,那是不睡懒觉的,今天一早醒来它就发觉外面的气息不对,它一个跳跃出了虎苑奔到正房,循着气息望去,竟然是娘亲在打坐。它自动忽略了娘亲不远处的某人。

    娘亲打坐,作为好宝宝的二肥怎么能不给娘亲作伴儿呢?

    于是,二肥看着高高的屋顶,在下面团团转了几圈后终于一个纵身上了厢房的屋顶,又反复衡量了一下厢房屋顶和正房屋顶的距离,后退、在后退,蓄满力量后小肥崽爆发,一个纵跃终于来到娘亲身边,为着它娘亲转了一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也学着它娘亲的样子,迎着金灿灿的阳光,虎目微眯,蹲在一边:晒太阳!

    楚溆看得扑哧一声,小二肥凶恶地瞪了他一眼:哼!愚蠢的凡人是无法欣赏神兽风采的!它微微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眯起虎目晒洋洋。

    夜晚的星空和皎皎的明月,初升的太阳这些自然宇宙光芒的力量对于石初樱的修炼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石初樱打坐也从不半途而废,所以,直到日上竿头石初樱才从打坐中醒来。

    只是入眼便是互相瞪眼的大小两只,她翻翻白眼,清咳一声。

    “呜嗷,娘亲,二肥来照看娘亲的。”这也是只皮厚的。

    “樱樱,你可是稳妥了?”

    两只争先恐后问候出声,石初樱则慢吞吞地起身,迎着太阳舒展了一下身体,“你们还不下去?”

    说着准备跃下,而此时楚溆则长臂一伸揽过人来,脚尖一点跃下屋顶。二肥当然不能就这样白白便宜某人了,原本它打算让娘亲抱在怀里下去的,可惜被这个坏人给破坏了。

    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说时迟,那时快,二肥一个虎跃,从后面挂在了楚溆的大腿上,顺带跟着下了屋顶。

    楚溆真恨不得把它一腿甩下去,不过当着人家娘亲的面欺负人家孩子好像不太好吧?他只好忍着大腿上挂着个小活物,一个辗转轻飘飘落了地。

    两位主人在屋顶呆了一夜,底下的下人也轮流换了两班来守着,此时见到人都回到地面上,总算放下心来。

    悦姑姑明得了信儿赶了过来,对石初樱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发现人家更见精神了,只她们这些人反而憔悴不堪的。

    石初樱笑道:“我们练功,以后姑姑不必担心,尽管去睡就好,只需留人烧几锅热水便是。”说着她捂了口鼻朝楚溆含糊道:“快去洗洗,臭死了。”

    她不说楚溆还没注意到,听这话低头一看,自己的袍子有些污渍不说,满身都是黏腻之感,还真挺臭的。他不解地看向石初樱。

    石初樱闪动着清晨露珠般的眼眸,远离他几步,朝着悦姑姑含笑道:“快让人多准备几桶热水,将军得好好洗几遍。”

    待悦姑姑带人走了,她又对楚溆嬉笑道:“松露酒既能消病轻身,自然也是要排毒的,尤其你喝了不,全身的气窍都打开之后,再加上打坐练功,这些身体里的废物少不得就随着汗水派出体外了。”

    看见石初樱眼里的戏谑,楚溆喊来侍电忙忙地去净房冲洗去了。

    石初樱也回了正房,吩咐人备水,她也要洗浴的,二肥则和它娘亲热一番后就跑去工作巡查去了。

    人家二肥可是有正经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