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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丫鬟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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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慕锦歌那句话,慕欢颜自然是很快就搬到了揽星居,因为这原本就是她们母女二人早就设计好的,想引慕锦歌入局。当然,那也只是上一世慕欢颜把她们看做是亲人才会相信,至于现在吗?只能呵呵一笑……

    揽星居无疑比慕欢颜原本居住的小院子豪华了许多,高档的红木家具无一不彰显着将军府的威严,只是住进这里,慕欢颜的心情并未像前世那样的开心。因为她知道,未来的路布满了荆棘,这里只是个开始。

    “大小姐,二小姐的生日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赶紧梳妆打扮吧。”王氏拉着慕欢颜的手让她坐在梳妆台前。

    这时,来了两个丫鬟,一个穿着红衣,一个穿着蓝衣。其中一个道:“大小姐,这是夫人让婢子们送来的衣服和首饰,夫人担心大小姐一会儿参加宴会没有合适的衣服,丢了咱们将军府的脸,这衣服可是用上好的云锦裁制而成的,本来是给二小姐做衣服的。二小姐谦让,愣是把这衣服让给了你,你还是赶紧换上吧。”这丫鬟说着,脸上还带着一丝鄙视。

    慕欢颜不由得冷冷的瞪着她,眼里的寒意几乎要冰冻屋内的空气,显然把那丫鬟吓了一跳。不过,那道寒意瞬间即逝。慕欢颜缓缓地道:“母亲既然给我做了衣衫,就代表她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女儿的,至于妹妹肯把她做衣服的云锦让给我,那是我们姐妹情深。我再不济也是将军的嫡长女,那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将门千金,就是我这等高贵的身份,又何来丢将军府的脸!母亲若是觉得我丢脸,又怎么会把我从南边的小院子接出来,你们这么说话是想给我母亲难堪吗?”

    那丫鬟着实被慕欢颜的话给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一直幽居在南边小院的大小姐语言竟然会如此犀利。慕欢颜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她是将军府的嫡长女,身份尊贵,又强调是夫人接她从南边小院出来的,这以后怕是要翻身了。这丫鬟赶紧往往地上一跪,紧张地说:“大小姐,对不起,婢子不是这个意思,婢子向来口无摭拦不会说话,还请大小姐原谅……”另一个端着首饰的丫鬟也赶紧一起跪下了。

    慕欢颜斜着那双冷艳的双眼,轻轻的瞟着她们两个,两个丫鬟虽然垂着头,可是依然能感觉到慕欢颜那副不可侵犯的模样。

    “奶娘,衣服和首饰收下,至于那些我不想见到的人,让她们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王氏接过东西,那两个丫鬟赶紧起身,福了福身子,逃跑般的离去。

    王氏看着那件鹅黄的衣服和首饰,脸上挂着笑容,“欢颜,你好久没有穿新衣了,这件衣服的质量、做工和样式都非常的适合你,这身衣服穿上,一会儿在生日宴上,不知道要吸引多少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儿,也好寻一门好亲事。”

    “首饰留下,把衣服撕了!”慕欢颜认真的说,语气不带一点犹豫。

    “这……”王氏眉毛拧成一团,不明白慕欢颜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把这身漂亮的华服给撕了?王氏当然不明白,这衣服上沾着花粉,慕欢颜向来对花粉过敏,一旦沾了花粉,身上就会奇痒无比。夫人送来这件衣服,就是想让她在宴会上出丑,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在宴会上众人看她笑话的场景。

    慕欢颜知道王氏的疑问,轻声道:“奶娘,你仔细检查一下那件衣服。”

    王氏把衣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放在鼻间问了问,这才发现了异样,把衣服往那里一扔,生气地说:“你对花粉过敏是众所周知的,夫人这也太过份了,竟然这样做,我这就去找剪刀。”

    “等等。”

    慕欢颜忽然喊住了王氏。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奶娘,这件衣服是黄色的,花粉沾在衣服上也是黄色的,夫人这是用了障眼法,不想让我发现,我若是不穿这件衣服,她肯定会起疑心的。还好今天天气好,你赶紧去打盆热水过来。”

    “好。”

    王氏打了一盆开水,慕欢颜让她使劲的抖了抖衣服,然后用毛巾蘸了热水拧干,轻轻的把衣服擦了一遍。

    “这样能行吗?”王氏问。

    “虽然不至于把衣服上的花粉完全清理干净,但也可以清洁一部分,一点份量倒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慕锦歌的生辰在初春时分,万物复苏,院子里所有的植物都发着嫩芽,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毓秀居早已宾客如归,这间居所是将军府待客举宴之处,不能太过于奢华又不能太过于寒酸,倒有一派清新祥和之色,很符合慕耀天的中庸姿态。,

    来往的贵人小姐多不胜举,身后都跟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妈妈,无一不打扮的美艳动人,其实这等宴会,无非也是帮助世家豪门小姐公子择夫择妻之路,别人自然不会放过。

    慕欢颜身后跟着王氏,正往毓秀居走去,不远处,慕锦歌穿着一身粉色的华服,外披一件同色系的纱质外衫,裙摆处绣着各色的牡丹花,牡丹花一直是她的最爱,也因为牡丹乃是花中之皇,这是慕欢颜再清楚不过的事情。慕锦歌的身后丫鬟妈妈环绕相簇,有说有笑,彰显着她在将军府受宠爱的地位。

    正好,慕锦歌也看到了慕欢颜,随即快速朝慕欢颜走了过来。“姐姐。”她亲切的唤了一声,身后的丫鬟妈子象征性的朝她行了个礼,然后便紧跟在慕锦歌的身后。

    面对着慕锦歌的时候,慕欢颜清楚的看到慕锦歌的眉心点着一颗红痣,与自己的无疑,唯一区别的是慕欢颜眉心的红痣是真的,而慕锦歌的却是假的。

    “妹妹,今天好生漂亮,可把院子里所有的小姐们都比下去了。”慕欢颜虽然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是她知道赞美能使一个人的智商快速下降,还是非常自然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果真,慕锦歌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拿着手帕轻捂面容,娇羞无比,她脸上本就化着细致的妆容,身上的首饰也都是整个府内最好的,此举更让她看上去美艳至极。相比之下,慕欢颜的素容自是无法跟她相比,加上大病初愈,面色苍白,又在南院过着苦寒的日子,看上去更瘦弱不堪。

    “姐姐的嘴巴可真甜,咱们先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赶紧过去入坐吧。”慕锦歌主动握住慕欢颜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二姐。”

    慕锦歌和慕欢颜同时转过了头,慕欢颜看到了三妹慕云初,她穿着一身浅紫开衫,内衬一件碎花长裙,头上钗环作响,肌肤凝若鹅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顶着一张大饼脸,虽脸型不算好看,但总体来说也是中上之姿。

    “是三妹呀,快过来见过大姐。”慕锦歌一直以来都极为维护她温柔贤淑的模样,当然不会放过这样拉拢姐妹感情的好事。

    慕云初则是冷哼了一声,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慕欢颜,便轻头笑盈盈的望向慕锦歌,道:“我都不认识她是谁,在府里我的姐姐不就你一个吗?”

    这种伤人的话,慕欢颜早已经不在乎了,她此刻的心早已如坚冰,只是仇恨让她苟活于世。

    慕锦歌则是脸一板,瞪了一眼慕云初,带着责怪的语气道:“云初,你也太不懂事了,你一直叫我二姐,怎么能说府里就我一个姐姐呢,大姐之前不过是在静养很少出门罢了,现在大姐身体好了,母亲已让她搬出揽星居,她的身份在我之上,我都要称一声大姐,你怎么可如此?”

    啧啧啧……好动听的话,上一世的慕欢颜就是这样被慕锦歌逐渐收买,为她掏心掏肺,就是这样动听的话,让府里的婆子丫鬟都觉得慕锦歌是最识大体,最宽容的小姐。可是重活一世的慕欢颜又怎么可能轻言相信呢?

    慕云初的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只蝴蝶翅膀静止在那里,红唇轻轻的嘟起。

    “怎么了,还撒娇,怪我话说重了吗?”

    慕云初抬起头想要说话,慕欢颜马上开口道:“锦歌,不碍事的,我是排行老大,怎么会跟三妹一番计较呢,三妹年纪小,我断不可不懂事还生她的气?”话里话外尽是宽容之词,实则是在告诉大家这个三妹是多么的不懂事!

    慕云初眉头深深的蹙在一起,贝齿轻咬,指着慕欢颜道:“你,你实在太过份了,你这个棺材仔,我是不会认你当我的大姐的!”

    棺材仔!这三个字如锤子般的重重敲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后面的婆子丫鬟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这可是将军府非常忌晦的三个字,慕耀天也曾下令,不许府中上妄自议论的。

    慕欢颜身后的王氏身子也是一抖,气得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慕欢颜只是眉头轻皱,突然用余光看到不远处慕耀天正朝这边走。于是灵机一动,面带哭容,难受地说:“三妹,我不知道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怎么可以说我是棺材仔?”将军府的人基本都知道她是棺材仔,但都不会明的说出来,如今慕云初这么说了,慕欢颜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很显然,这话起到了作用,慕耀天面色一沉,二话不说冲上前,一巴掌打在了慕云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