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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6.35.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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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永昭侯府以战功封爵不同,宁国公府完全是因为大女儿做了皇后才得到晋封。

    这国公府的爵位自然也不世袭罔替,而是只袭三代,逐代降级,也就是说到世子袭爵时,只能封侯,而到了宁氏的外甥那一代,宁国侯又要变做宁国伯,再下一代便无爵位。

    然而宁家的男儿分毫没有自觉,不但不懂奋发图强,反而坐吃山空。

    宁国公自此连官都不做了,养花遛鸟好不悠闲。

    世子宁礼,也就是宁氏的兄长,靠皇后姐姐在行太仆寺谋了个闲差,十几年没做成过一件事。公事上混吃等死,私事却积极进取,年年纳新妾,夜夜做新郎,不过大抵注定是个一事无成的,十几个姨娘通房搁在家里,到如今也只生出宁浩一个儿子。

    至于宁浩,更是个连表面文章都不做的浑人。文不成武不就,仗着宁皇后嫡亲外甥的名头在京师里横行霸道,镇日里斗鸡走狗、吃喝嫖赌。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身边自然少不了一班纨绔子在后头溜须拍马、教唆胡闹,甚至还干出过强抢民女的勾当。

    不管兄长与外甥如何不成体统,该接待还是得接待。

    宁氏起身相迎,还不忘叮嘱顾婵,“璨璨,回房去,这几日无事不要到处走动。”

    顾婵依言离去。

    顾家的三个小辈皆听闻过宁浩所作所为,自是明白宁氏所为何事。

    偏有人没眼力介儿,宁礼一见妹妹便摆出兄长架子,“怎么不见璨璨,潼林来给舅父问安呢?妹妹啊,慈母多败儿,你可不能把孩子们纵得无法无天,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

    宁氏暗地里咬牙,到底是谁把孩子纵得无法无天,惹是生非?但面上还得表示对兄长的尊敬,“哥哥说的是。潼林去年投考了幽州卫,如今在大营里训练,不在家中。璨璨昨日受了凉,早起有些发热,我没叫她过来,免得过了病气给哥哥,待她好些,定是会补上大礼。”

    一番话半真半假,宁礼听得满意,但依旧不忘训人,“妹妹啊,不是我说你,好男不当兵,你和妹夫怎么丝毫不为潼林前程考量。”跟着又热心起来,“浩儿见多识广,还结交过太医院里头的医正,不如叫他上璨璨房里,给表妹把把脉,诊治诊治。”

    这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宁氏怕的便是让宁浩见到顾婵,连忙推拒道:“今早已看过大夫了,刚吃过药睡下,还是别去吵她,免得起床气发作闹小孩子脾气,还是叫朝林带着万林和浩哥儿一起去城里转转,他们兄弟几个也多时未曾相聚,怕是有的是话说,不耐烦陪我们这些长辈呢。”

    其实宁浩与顾榕、顾松完全不是一路人,话自然说不到一起,便是进城也转不到一起,他爱的是花街柳巷温柔乡,顾家家风严谨,子弟们素来不好这一套,宁氏不过是打算叫儿子与侄子把宁浩架走,免得兄长老莫名其妙地把他往顾婵跟前送。

    宁浩对于给表妹看病一事并不热衷,在他印象里,顾婵还是离开京师前的样子,身材没抽条儿,更没有□□的曲线,漂亮倒是长得漂亮,但还是个干巴巴的小丫头片子,叫人提不起兴趣。

    他理着袖口,顺着宁氏的提议道:“既是如此,便不去打扰表妹养病,我跟爹爹安置好后,还得劳烦两位表弟带我同游幽州府。”

    宁氏安排顾榕住在顾枫的跨院厢房里,至于宁家父子两个,一来顾家实在没有适合他们住的地方,二来毕竟女儿大了,留宁浩这么个人物在家中她实在不能放心,索性嘱人去客栈里定下两间上房,又派了丫鬟小厮跟去服侍。

    该防的防过了,该见到的却怎样都拦不住。

    婚礼前三日,顾婵收到韩拓的字条,约她去陶然亭游船。这次顾婵没拒绝,因为本也打算出门去。

    顾榕在都察院的差事不能请假太久,婚礼当晚便要赶回京师去,顾婵打算买件小礼物请他带回去送给卢氏,需在婚礼前办妥。

    这日午晌后,顾婵带着红桦出门,先去琅嬛阁,给卢氏选了一支南珠孔雀开屏钗,又给自己买了对红宝石耳环。正等掌柜结账,忽听有人在身后轻咳,转身一看,宁浩站在那里,盯着她两眼直放光。

    顾婵正月里过了十四岁生辰,如今出落得愈发动人,个子比去年高出小半个头,胸前的两颗小包子长成了圆鼓鼓的馒头,还是发面儿的,又暄又软,纤腰不盈一握,即便仍穿着冬装,也能看出曲线玲珑窈窕,正是宁浩喜爱的那一款。

    既是见到了,顾婵便不能装作没看到,只好福一福道:“见过表哥,璨璨前几日生病未愈,不曾向舅父与表哥问安,还望见谅。”

    “想不到两年没见,璨璨妹妹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是叫我一见倾心。”宁浩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还不忘伸手过来拉顾婵的小手,“璨璨妹妹身子如今大好了吗?我帮妹妹把把脉……”

    结果顾婵的手没摸到,却被红桦擒住手臂扭在身后。

    “对不起了,浩表哥,红桦是爹爹安排给我的护卫,她不听我指挥,只管盯住一件事,凡是男人靠近我,不论是何人,都必定遭她毒手。”

    顾婵一推二五六,将责任全往顾景吾身上招呼。

    正好掌柜那边算好账,顾婵付了银子,接过剔红首饰匣子,带着红桦一溜小跑地转过街角,上了马车离开。

    她不知自己身后的凸翘也日渐浑圆讨喜,更不自觉跑动起来那处摇曳生姿。

    宁浩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左摇右晃的翘.臀.儿,更是心痒,舔着嘴唇,暗地里跟了上去。

    顾婵到陶然亭时比约定的时间早,春寒仍陡峭,她在亭子里坐一阵,渐觉寒冷,便起身沿着河边闲逛,边走边把双手伸进帷帽里,捂在嘴边哈气。

    “璨璨妹妹可是冷了,放进表哥怀里捂捂可好?”

    宁浩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挡住顾婵去路。

    他话说得这般无赖,便是傻子也知道心存不轨,红桦当即出手,谁知天上一前一后砸下来两个绳套,她躲了第一个,却没躲过第二个,那绳套套中后,倏地抽紧,将她拖倒。

    事出突然,顾婵只看到碗口大的绳索滑过河边树杈,将红桦倒吊起来。

    她知道不妙,转身便跑。

    宁浩动作更快,饿狼似的扑过来将她搂在怀里,“璨璨妹妹跑什么,咱们兄妹两个多年未见,正该好好亲热一番,碍事的人我已经处理好了,好妹妹,就依了我吧。”

    说着掀开顾婵帷帽,低头去香她脸颊。

    顾婵手肘在他胸口一顶,跟着小脚一踹。

    宁浩可不是韩拓,他就是个酒囊饭袋,没有精湛身手。顾婵这一招也不是乱来,她闲来无事,跟着红桦学了一招防身。当然也就这一招,练武太苦,她吃不消。虽练得尚未纯熟,但用来对付宁浩这等登徒子却也绰绰有余,一脚便把他踹进河里。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便叫在岸边挣扎的宁浩抓住小腿,一把带进河里。

    顾婵不识水,宁浩又存了歹意,故意将她头往河水里按,顾婵呛了水,不过几个来回,便眼前发黑,手脚发软,渐渐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