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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劳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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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嘴上这么说,容铭远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的轻柔。

    蘸了药水的棉签小心的在她的伤口周围涂抹着,苏染指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像是打乱了节奏的鼓点。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打开她的心,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弄乱她的心跳。

    容铭远给她擦完了药水,又仔仔细细的包上了创可贴,才站起身:“剩下的你自己弄。霰”

    他强硬的说着,苏染忍不住想笑,剩下的还有什么?他都已经给她包的那么好了。

    托了这个手指的福,接下来,他总算是没有再刁难她,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他还时不时的将不好夹的菜放进自己的碗中。

    本来气氛已经变得不再那么尴尬和剑拔弩张,偏偏在她想要跟容铭远解释之前的误会的时候,电话响了。

    而且,还是封景墨的电话。

    那头,封先生问她:“染染,不是说晚上要出来见面的么?”

    他等了快一个晚上也没有动静,只得亲自打电话询问。

    “封先生,我有事情,去不了了,能不能改天...”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容铭远给抢了过去,他直接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将她拖着,拉进了卧室里面。

    容铭远眼神如黑曜石一样,灼亮的看着她:“作为一个情人,在我的房间里,接别的男人的电话,我不允许,懂吗?”

    苏染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了一跳,她不过只是跟封先生解释一下,自己不能去了而已,他至于生气吗?

    容铭远看着她的脸,却更加的来气,他直接将苏染摁到了床上,压着她的身体:“做情人,就要做你该做的事情!”

    他粗暴的扯着她的衣服,苏染却挣扎着坐了起来,也是他顾及到她受伤的手指,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怎么,后悔了?”

    容铭远嘴角一抹冷笑。

    苏染却自己开始脱衣服:“容总是想怎么样呢?”

    容铭远看着她,是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当成了主顾是吗?完全没有一丝感情了是吗?他忽然失去了理智,这么多年,他为她独守长夜,从来不沾花惹草,一心只爱着她一个人,现在,她就在自己身下,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主顾。

    连这种私密的事情,在她的眼中都成了一场交易对吗?

    那就成全你!

    容铭远撕扯开她的衣服,如雨点一样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脸颊上,苏染接受着这一切,因为心中对他不再有恨意,这一切接受起来,忽然没有那么难。

    如同狂风暴雨的一夜,他尽情的在她身上驰骋,她接受着来自于他的暴风雨。

    抵死缠绵,绝望的亲吻。

    天亮之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苏染睁开眼睛,容铭远已经不在,身旁放着的,却是一沓崭新的钱,钱上放着一张信用卡,还有容铭远熟悉的字迹。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劳务费。

    呵,真的把她当成了情人么?需要付钱的情人?

    苏染心中一阵心痛和难过,她看不透容铭远的心思,更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明明他就是在乎自己的,却为什么总是要这么伤害她呢?

    整理了一下房间,她将那些钱和信用卡随意的丢在了昨天她放酒的那个房间,离开了这里。

    容铭远混蛋归混蛋,却真的没有再与乔家为难,他将一部分市场还给了乔家,总算是暂缓了乔家的危机。

    坐在办公室里面,她总觉得还是应该给封先生要给答复,苏染打通了封景墨的电话,抱歉的说:“封先生,昨天真的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封景墨笑着回答:“染染,你怎么也学会社会上那一套了?我们之间需要这个吗?”

    苏染苦笑,没办法,想要在这个社会生存,这是必须要学会的法则。

    “不用请我吃饭了,陪我去机场吧。”

    机场?

    苏染愣了一下:“去机场干什么?”

    “

    言熙跟一一回来了,吵着闹着要见妈妈,染染,你有时间吗?”

    提到他们,苏染差点都忘了,这段时间好多事情填满了她的脑袋,这会儿听到了言熙和一一的名字,她立刻温柔了起来。

    “好啊,什么时候?”

    “差不多就现在吧,我去接你。”

    “嗯。”

    苏染放下了电话,在商场上,他们是对手,可是在生活中,她依旧是苏染,他还是她的封先生,这个从来都没有变过。

    好几个月不见,封言熙和封一一都长高了不少,也出落的更加惹眼,封言熙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看起来就像童话里的王子。

    封一一穿着淡黄色的公主裙,如一个小天使一样,看见苏染就欢快的飞奔过来。

    苏染抱起她,笑着亲亲她的脸颊:“一一,想我了没有?”

    “我可想你了,妈妈,你也不回来看我,也不给一一打电话。”

    说完,封一一撅起了小嘴,一副等着苏染好好疼爱她的样子。

    苏染笑眯眯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亲:“那就罚妈妈今天带你们玩一天,好不好?”

    封言熙也慢悠悠的走过来,苏染看着越发深沉的他,只是叫了一声:“言熙。”

    封言熙走过去,终于还是抱住了她。

    苏染心中一阵感动,封言熙的心思一向比封一一要重一些,现在看他还愿意亲近自己,苏染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他们像极了一家四口,连一同出去的背影都是那么和谐。

    走出去了,苏染才下意识的问:“封先生,宋小姐呢?没来吗?”

    “她忙着做策划,没有时间。”

    封景墨云淡风轻的回答着她的话,似乎对宋若初来不来无关痛痒。她便也不再多问,带着封言熙和封一一上了车,说是要他们去玩,可是毕竟是坐飞机过来的,两个孩子比较疲惫,封景墨还是带他们先回了家。

    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苏染不禁感到一阵别扭,她只得将头扭向了窗外,车子正经过一家服装店,门口有一对看起来像是情侣的人,极其亲昵的样子,苏染揉揉眼睛,她是不是看花眼了?怎么那个男人会那么眼熟呢?

    苏染心中飘过一个名字,却下意识的否决了,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她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不会是他,肯定是自己看花眼了。

    封景墨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儿,转过头问她:“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没事,刚才看到一个人好像认识,可能是看花眼了。”

    她这么说着,心中却渐渐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莫千语坐在酒吧里面,漫不经心的晃荡着酒杯里的液体,好像在等待着谁。

    有很多人上来搭讪,宋若初冷眼看着他们,那些人自觉无趣,也就离开了。

    她身边放着几个袋子,可以看得出来,里面的衣服价格不菲。

    过了一会儿,杨清歌从外面进来了,近来,她倒是十分安分,穿的也比较良家妇女,她径自走到了莫千语的身边坐下,拍着她的肩膀,问她:“这么着急找我出来什么事?”

    她正在家里哄孩子,就接到了莫千语的电话,打从她以宋若初的身份出现的时候,杨清歌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一个人,在怎么坏,再怎么厉害,也是需要朋友的。

    只是,莫千语没想到,到了最后,能跟自己成为朋友的只有杨清歌。

    她推了一杯酒到杨清歌跟前,示意她尝一下。

    杨清歌却摇了摇头,“现在孩子还是吃母乳呢,喝酒不好。”

    生完了孩子,她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尽职尽责的母亲。

    杨清歌以前是多了放浪形骸的人,现在居然也成了标准的良母了。还有谁是不会变的?

    莫千语心中一阵苦涩,将那一杯酒悉数灌进了喉咙,她的苦,没有地方吐,外表光鲜亮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活得有多么辛苦。

    风吹草动,草木皆兵,连听到电话铃声都会莫名的心慌。

    她不

    断的出卖着封景墨,不断的在封家打开中国市场的路上使绊子,容铭远那边却依旧让她得不到关于母亲的半点消息。

    乔云深虽然出了国,却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控她的命运。

    她就如同是一个傀儡,那头的线握在不同的人手中,她没有自由,只能这样活着。

    杨清歌摁下了她的酒杯,皱眉看着她:“你不是跟封景墨好好的吗?怎么喝这么多酒?”

    作为朋友,杨清歌自觉应该劝一劝她。

    但是,莫千语却拿开了她的手,举起杯,晃荡着酒中的液体,声线迷离:“真有意思,哈哈,真有意思。”

    她莫千语也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被父亲利用,如今又被这么多人利用,却从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爱她的。

    就算有,爱的也是她这张跟那个叫宋若初的过分相像的脸,而即使是这张脸,也是乔云深给她的。

    她笑着笑着,眼角忽然就流出了眼泪,杨清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还好吧?”

    莫千语擦了擦眼泪,指着一旁的袋子说:“那里面的衣服我都不要了,都是新的,送给你。”

    刚买的衣服,她不想要了,扔掉也是扔掉,不如做回人情,送给她。

    杨清歌打眼看了几眼,那袋子上印着Prada的标志,里面的衣服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她不明白为什么莫千语会忽然送她衣服,“我现在天天在家带孩子,用不着那么多衣服啊。”

    她现在的生命中,除了孩子就是孩子,过去的那些事情好像都已经随风逝去,她好像都快记不清楚她年轻时候的样子了。

    杨清歌却满足于现在的生活,除了担心郑志远知道那孩子的真实身份,其他的,她很满足。

    生孩子之前,她从不知道,要给孩子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改变,一个柔软的小生命就这样完全依赖与她,杨清歌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责任。

    莫千语将那些袋子塞到杨清歌的手中,言语中满是不耐:“你想要就拿走,不想要就帮我拿去丢掉!”

    杨清歌看她这个样子,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出来的时候顺道将孩子放在了阿火那里,现在也该是孩子吃奶的时间了,她没有再耽搁下去,抱歉的冲莫千语笑笑,就离开了这里。

    莫千语趴在了吧台上面,看着杨清歌匆匆离去的身影苦笑,呵呵,这就是她的友情。

    没有爱情,更没有亲情。

    莫国华身陷牢狱,她却见不到他,容铭远的势力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在榕城,好像他才是一手遮天的王。

    甚至,她想跟许靖华去打问一下母亲的线索都是不能。

    伺候着小公主和小少爷睡下,封景墨忽然说:“染染,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苏染笑着将额前的头发掩藏回耳朵后面:“怎么会,都老了很多了,呵呵。”

    她故意岔开了话题,才开始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

    “封先生,我昨天晚上有事,实在不好意思,乔家那边还有事情,我需要先走了。”

    她说完,就想要离开这里,却在走出几步之后,还是扭回了头:“封先生,有些事情,有些人,还是小心一些吧。”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如果单单考虑莫千语,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告诉封先生,那个女人是个冒牌的。

    可是,封景墨深爱着宋若初,她又怎么忍心将他的梦给唤醒。

    好不容易看到心爱的人还活在这个人世,要再忍受一次她不见了的事实,苏染想象着,还是决定,不说明,只是提醒他一下。

    封景墨笑着点头:“我知道,染染,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什么时候想看孩子就看孩子,他们永远是你的孩子。”

    “嗯。”

    苏染留给他一个微笑,转身离开了这里。

    是老钟亲自开车送她的,苏染觉得挺不好意思,明明庄姨是老钟叔的妻子,却天天的在乔家伺候着乔镇远。

    “老钟叔,实在不好意思,总是让庄姨这样跑来跑去的。”

    老钟却憨厚的笑了,他

    说:“我知道阿清的心思,她记挂着乔镇远,心里也想着乔家的大少爷呢,如果不让她去乔家,她心里会不舒服的,我懂她。”

    听着老钟的话,苏染心中忽然一阵感触,中年人的爱,跟他们是真的不一样的吗?

    他甚至可以包容庄姨心中装着另外一个人,甚至放纵她在一个毫不相干的地方一直侍奉跟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的老头。

    她忽然明白了爱的更深的意思。

    也许,爱并不是完全的占有,而是,尽最大的能力给予对方最大的自由。

    因为相信,所以给得起的自由。

    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苏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给江一寒打了一个电话。

    她好像是才刚睡醒的样子,声音听起来也是模糊不清的。

    “染染,这次打电话给我又是什么事啊?不会还是让我跟你去看家具吧?你还有那个时间吗?”

    江一寒揶揄她,毕竟当了乔家的主事人,应该会很忙的吧。

    苏染跟她闲聊了一会儿,她才突然问她:“一寒,最近臧雨诺跟你怎么样啊?你们还好吧?”

    江一寒从床上做起来,抓了抓头发:“他天天忙的很,不过最近倒是有天天回家,我们还行吧。染染,你突然问他做什么?”

    “没事,其实我是想问问子牧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她随口扯了一个借口,好在江一寒并没有听出来,“子牧那小子最近可是太红火了,估计通告都排到了明年了,现在他可是臧雨诺重点培养的对象啊。”

    “嗯,那就好。一寒,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嗯。”

    江一寒放下了电话,最近在别墅里呆着都快发霉了,她也想出去工作,就算不能再从事模特,其他的工作也是可以的吧?

    她收拾了一下,还真是好久都没有去过臧雨诺的公司了。

    不用通报,自然有人认识她,江一寒径自来到了臧雨诺的办公室,里面并没有人。

    她有些疑惑的坐在了他的椅子上,桌子上,依旧是一尘不染的样子,那个老旧的笔筒还是放在同样的位置。

    她坐了一会儿,臧雨诺推门进来了,看见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只是问:“你怎么来了?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出来干什么?”

    “给我找个工作吧。”

    江一寒放下了她手中的一支笔,直戳了当的冲臧雨诺开口。

    臧雨诺走到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在家呆着不好吗?怎么,想念闪光灯下的日子了?”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江一寒却起身走到了另外一边,“再这样呆下去,难保你不会像对你前妻那样对我,到时候,我总算还是有一份工作的,对吧?”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臧雨诺,他的前妻自以为跟他有着利益上的关系,就放纵自己,她江一寒却不是一个笨到觉得爱情这东西可以让臧雨诺养她一辈子的人。

    她需要工作,而且,需要一份独立的工作。

    臧雨诺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那你想做什么?进演艺圈,还是接着走T台?”

    “你觉得我这双腿,还能再站在T台上面吗?”

    江一寒冷笑,未免太看得起给她医治的医生了,她的腿,能正常走路就不错了,走T台,亏他想的出来。

    然而,进演艺圈也不是她想要的。

    “公司不是还缺一个总监吗?我看这个不错。”

    江一寒挑衅的看着他,这个职位在公司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一般是直接配合他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