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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剑挑群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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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此时葛命天一剑便要斩下,听到门口突然沉厚的叫喝,心底猛地一颤。这一喝直震得他耳膜微微发麻,想是闯入之人内功相当深厚。于是当即停手,刀刃已贴在卢碧吟的背上。

    那闯入之人喝完,大步流星一般走了上来,两旁之人见了,竟都纷纷上前行礼,谁也不敢拦着。葛命天定睛一看,从蒙蒙的烟雾中瞧见那人的面孔,脸色一变,急忙抛下钢刀,快步迎了上去,脸上又是歉疚又带有三分喜悦。

    王耀灵适才见葛命天一刀劈下,眼见就要把卢碧吟斩为两段,叫喊无用,泪水横流,心里只是暗道:碧吟,刀劈下来,我也往上一挺,也让他把我砍成两段!紧闭双眼,谁知葛命天一刀竟只劈到一半,王耀灵等了半天,见这一刀还斩落,心中起疑,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台上早已没了葛命天。

    王耀灵一惊,抬头一看卢碧吟,她也显得有些惊异,爬了起来,嗫动着嘴唇,悄声问道:“耀灵哥,咱们,咱们还活着吗?”

    王耀灵道:“活着,只是…..”卢碧吟眼睛一抬,好似看见什么,叫道:“耀灵哥,你快看外面,好像什么大人物来了,葛命天都过去了…..”王耀灵顺着她所示的方向一看,见旁人都朝着一个走进来的人围了过来,态度却极是恭维。葛命天走在最前,朝着那人深鞠一躬到地,口中不住称道:“幽谷鄙人葛命天见过恩公。”那人只是一点头,侧眼一斜睨台上,脸上一白,惊道:“耀灵兄,耀灵兄!”

    王耀灵这时才看清,原来这进来之人竟是陈逸轩!王耀灵狂喜到头,拼足力气喊了一声:“逸轩,快来助我!”

    陈逸轩几步便到了台上,抽出剑来,斩断了王耀灵和卢碧吟身上的绳索,扶起二人,不住问道:“耀灵兄,你,你们没受伤吧?”

    王耀灵见他脸色上虽颇为焦急,却无惊诧之色,好似他早已料到自己会在这里,心里暗暗吃惊,倒是卢碧吟冲口而出:“陈兄,幸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我和耀灵哥恐怕就成一团肉酱了。”说完狠狠向外瞪了葛命天一眼。

    葛命天本来见陈逸轩突然而至,已是大为吃惊,如今又见他和王耀灵竟似相识已久,更是惊骇不已,脸上时而白时而青,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陈逸轩见王耀灵脸上沾着黑血,眼皮一跳,急忙握住王耀灵的脉搏,仔细把了一阵,这才放开,稍松口气道:“还好,剧毒已被压了下去。不过,老是压着毒也不是办法啊….”王耀灵笑道:“没什么的,怎么,是陶大侠让你来的?”

    陈逸轩点点头,转身一指葛命天,喝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若不是师父料事如神,恐怕你早已杀了恩人了?”葛命天听了这话,心里虽有不服,却也躬身行礼地道:“是,是,只是,不知陈少侠和王,王耀,耀,什么关系?”、

    陈逸轩怒道:“王耀灵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他和我什么关系?”

    葛命天听了,脸色登时煞白,连连朝着王耀灵作揖道:“对不住,对不住,王大侠原来也是恩公,我真该死,真该死!”说完一挥手道:“快,快去给王大侠包扎伤口!另外,快拿些吃的来。”他话语一动,底下的人立时都忙了起来,登时便有几十个人冲上台来,争着到王耀灵面前,生怕落了后似的。

    王耀灵见葛命天适才还一副欲置人于死地的态势,如今见了陈逸轩却好似变了一个人,心里盘算:按理说以陈逸轩的武功,不至让葛命天维诺到这般地步,看来必是因为陶大侠的缘故,只是不知陶大侠何时曾教训过这帮人。

    陈逸轩见人一拥而上,霎时间将台子挤了个水泄不通,心里不悦,怫然道:“好了,好了,都退下吧,王大侠的伤就交给我好了。”那几十个人听了,又都纷纷点头,退了下去。

    葛命天走了上来,站在王耀灵旁边,口中不住问道:“王大侠,还好吧,伤不打紧吧?” 卢碧吟哼的一声,叱道:“谁要你来关心我们,你不是要已到砍死我们吗?快来呀!”葛命天摇头道:“不,不万万不可。”

    陈逸轩为王耀灵和卢碧吟处理好伤口,这才起来,双眼瞪着葛命天。葛命天脸色通红,不敢和他正眼相对。末了,他才喃喃问一句:“陈少侠,陶,陶大侠那边还好吧?”

    陈逸轩听了这话,更是恼怒,狠一跺脚,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师父,当初我师父救你的时候,曾告诫你不要和白峰山作对,可你今日可曾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了?”

    葛命天吞吞吐吐道:“这,这,陶大侠,的话,是,是不敢忘的…..”陈逸轩冷笑道:“不敢忘?据我所知,你将王大侠掳到此处,是想得到血冲诀吧?”

    葛命天沉着脸,一言不吭,台下众人也都不敢出声,整个大厅又静了下来。陈逸轩接着道:“你得到血冲诀,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要和白峰山的人一决高下,我师父的话,你全当了耳旁风了。”

    葛命天道:“是,是,不敢忘恩公的话。我们不敢再觊觎血冲诀了。”说完又朝着王耀灵一作揖道:“王大侠,鄙人不知你和陈少侠的关系,这才多有得罪,还望多多恕罪。”

    王耀灵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懵然,瞧了瞧陈逸轩,见他一点头,这才回道:“既然庄主之前不知,那之前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提了。”

    卢碧吟听王耀灵如此说,觉得不甚解气,正想再行讥讽,王耀灵一递眼色,卢碧吟虽不知他何用意,但也住口不言。

    原来王耀灵此时心中想道:虽然听他的话,陶大侠曾救过他的命,陈逸轩接着他师父的名葛命天才能对他如此为首是瞻,可葛命天此人可非善类,若是太过咄咄逼人,倘若逼急了他,他不念及救命之恩,也不是全无可能。陈逸轩孤身一人,我又受了伤,还要护着碧吟,只怕难冲得出他的魔掌。是以王耀灵才不让卢碧吟再行讥讽,他自己也用圆言相缓。

    葛命天听出他似已原谅了自己,脸色和缓不少,开口笑道:“一场误会,大家都不必再提,咱们坐坐,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说着一手拉着王耀灵,一手拉着陈逸轩,朝着后门走去。

    卢碧吟跟在王耀灵身后,随着一起走进了后门之中。身后的人,一齐随着,到了门口,只有几个侍者一般的人物,端着茶水食品走了进去。

    葛命天带几人走过后面一条长长的廊道。王耀灵细看这条廊道两旁的花草布置,俨然便似是苏州的园林一般宁静祥和,和前厅中萧索肃杀的气氛又大是不同,不禁暗叹庄中构造之奇妙。

    几人随着葛命天到了一个茶房一般的地方坐了下来。屋内的装饰极其典雅,几点香花,两三扇屏风。葛命天先请陈逸轩坐了下来,而后又待王耀灵、卢碧吟坐下后,这才也坐了下来。侍从将茶水一一端了上来,葛命天微笑一摆,示意让他们先用茶。

    陈逸轩也不客气,拿起茶水一饮而尽。王耀灵和卢碧吟端起茶碗,却谁也喝不下去。二人脑中,回想着适才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瞬息之间地走了一遍,恍然还如在梦境之中。二人想着想着,不约而同目光便触碰到了一起,眼光中回荡着艰辛、柔情、甜蜜和垂死的绝望。

    葛命天见王耀灵二人不肯用茶,还道他仍记恨自己,于是又道:“王大侠既然不肯用茶,那我就让人上些点心好了。”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吩咐道:“快去将点心盘端进来。”

    王耀灵刚想说声不用,只听卢碧吟冷然道:“庄主,你刚才还想杀死我们,一听陶大侠的高足来了,又不敢动手了,相反还要来款待我们,哼哼,也不知陶大侠曾给了你什么教训,让你现在还存有余悸!”

    王耀灵暗叫不好,刚想叫她住嘴,谁知葛命天听了却不生气,而是端正身子,正色道:“卢姑娘,你这话说的确实不在理。若是谁曾打败过我,哪怕是当初就要杀死我,如今若我再见他,也绝不会气软一分。陶大侠倘若真如姑娘所言,那我葛某也绝不会服软!”

    卢碧吟哼笑一声,问道:“那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葛命天回头瞧了一眼陈逸轩,轻挑眉毛示意,这才道:“实不相瞒,陶大侠

    当初,曾经救过蔽庄所有人的性命,而且还阻止了一场武林浩劫!”

    王耀灵轻轻地发出了“啊”的一声,陈逸轩说“哦,可有这事?师父可从来没有说过啊!”卢碧吟嗯的一声,说道:“陶大侠是举世闻名的侠士,做的事也必有他的道理。”

    葛命天道:“凡是有恩于我葛命天之人,我葛命天唯唯诺诺,绝不敢有半分违逆。王大侠既救过陈少侠,那便也是我的恩人,所以我自然要以礼相待了。”

    卢碧吟听的却来了兴致,追问道:“好,那庄主,你能把当初陶大侠和你的事情讲出来听听吗?”一说到此,陈逸轩也站了起来,拍手赞道:“不错,卢姑娘所言也和我心,师父他虽然来时告诉我他对幽谷山庄的庄主有救命之恩,我来这里可有便宜之权,可是其中过节,我师父也从来没讲过。”

    王耀灵听他们说,自己脑中似乎也想起什么事情来,也和幽谷山庄有关,这件事情常时隐时现地萦绕在脑海中。刚想说时,葛命天微笑点头,说道:“那好,我便将当初的事情与你们讲上一讲。”

    葛命天说完,端起茶碗,丝丝喝了一口,润下后,这才开口说道:“咱们这幽谷山庄,是陶大侠的师叔灭静道姑始建的。”

    陈逸轩听到这里,双眉一立,忙问道:“什么,我师叔祖,这,这是她老人家建的?”葛命天道:“不错,怎么,陶大侠从未对你讲过吗?”

    陈逸轩疑惑地摇摇头,一句话也不再说。葛命天接着道:“你们虽然都是后生晚辈,但应该知道,几十年前曾有个横行江湖无人敢相抗的大魔头崩戈吧!”

    王耀灵这几人一听崩戈的名字,脸上都是一抽,打了个寒战。王耀灵当然心知崩戈的来头,但一见时隔数十年大家提起他的名字仍然如此慌张,仍不免也跟着有些胆颤。

    葛命天却面色平坦,轻声道:“不错,不过后来崩戈被陶大侠废去了武功,从此不知了去向。”陈逸轩沉沉地点头道:“葛庄主说的不错,这一节我也和王大侠讲过的。”王耀灵随着他的话微微一点。

    葛命天轻笑一声,斜转了眼神,说道:“可是你们知道吗?崩戈的师父,如今尚活在人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勃然变色。崩戈的武功在不几十年前已如此恐怖,他的师父武功本来就更高,加上这几十年来进境飞快,更是难以想象!饶是王耀灵和陈逸轩素来沉稳,这时也不由得惊叫出声,脸色霎时间雪白如纸。卢碧吟对武林之事所知不多,但一见耀灵如此惊愕,深知这消息定非同小可,也不敢多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