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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韶光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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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梦长君不知,浮生若梦韶光凉。(五)

    顾暖心已经走了有一会了,庭前就剩下了这两个人,纪柏然微低头,不说话,打定了主意要云深自己先开口的,这个男人。爱夹答列还是这般爱斤斤计较。

    本来已经停下来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个不停,云深想,这锦城今年的雪莫名的下得过于频繁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变天了。

    这样想的时候,她也就沉默了下来,等到她被冷风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这气氛如此的平和,本来有些矛盾的两个人,就站在庭前,不说话,应该尴尬的,她却一点也不觉得不自然。

    纪柏然也任由她沉默,真是有些不真实,这个男人一直有些不安分的喧嚣,总是不愿意让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得到安生。

    她转念又觉得这说法过于不真实,其实顾暖心呆在他的身边就呆得挺好,这个男人也不闹,云深有些苦笑,也许纪柏然就是喜欢折磨她吧榛。

    不过,也已经释然。

    斟酌了一下语气,云深才轻轻地开口:“身体好点了没有?”

    这话说出来才觉得,这种关心人的话语,真不是她能够说出来的,瞧,她这样问纪柏然的时候,男人的脸色顿时就有了一些的诡异页。

    铁定是没有想到,云深竟然还会关心他的死活。

    她知道他的心情,却哭笑不得,也许对纪柏然来说,她云深本来就是这么冷酷而且绝情的人,不过也难怪,她的确是冷酷了。

    对纪柏然是这样的。

    纪柏然的声音有些沙哑:“死不了。”

    明显的有些赌气,云深也知道纪柏然是拉不下脸来责骂她,为什么他不能行动了一个月,她竟然没有来看过他一眼,等到他已经快好的时候,才假惺惺的来问候?

    没有来由的,云深就是懂纪柏然的心情,也不想反驳,稍微地迁就了一下,淡然地开口:“没事就好。”

    “没事?你来躺一个月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试试!你说得倒是轻松了。”纪柏然迅速地反驳云深,口气里隐隐有几分的不满,还有小孩子气。

    云深的头有些疼,和纪柏然的谈话,基本都是这么充满火药味的,这个男人的智商,通常没有用在和她的交往上,往日里商场上谈笑风云的男人,竟然也有这么小气而且尖锐的一面。爱夹答列

    她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纪柏然,着实不明白他这是和她置什么气,这一个月,他的身边有美人相陪,怎么的还不乐意了?

    看刚才的那一幕,就知道他们之间,亲密的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哪里像是他此此刻的语气里这么不满的感觉?云深多少有些不耐烦了。

    “我来是想问你,你是真的知道我妈在哪里还是你开玩笑的?”云深定定地看着身边的纪柏然,生怕错过男人的脸上一分一毫的神色,似乎觉得这句话还不够分量,停顿了一下,又开口:“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纪柏然听见云深的话,听出了她话里明显的放软了姿势,顿时没心没肺地嗤笑了一下,转过脸来和云深对视,那邪气的桃花眼里,都是阴测测的恶作剧笑容。

    在云深万分期许的眸光里,男人一字一顿地开口:“云深,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我说知道你就相信我知道啊?笨女人。”

    口气颇有几分恶魔的感觉,后面的那三个字,逐渐地变成了嘟囔,孩子气的模样,像极了小的时候趴在她窗台上的少年,也曾是这样用鄙夷的神色看着她,一句又一句地骂她笨。

    云深愕然,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在她的面前掩饰一下那恶劣的本质,虽然她早就知道他这么可恶,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纪柏然如果真的不知道她母亲在哪里,却这样利用她最为急切的心情来欺骗她,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不值得她再交往。

    因为没有一个对你真心的人,愿意拿你最重要的东西来威胁你,利用你的心情,去达到他的某一种目的,而纪柏然所说的爱,云深从来就不懂。

    还是要做些努力吧,总是抱着那么一点希望,纪柏然似真似假的态度里,明显让她琢磨不透,也许,他真的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我找了这么多年。”

    莫名的,她的语气就有了一丝的梗咽,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哭的,但是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一想到这世界上她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而且,这个人,却了无踪迹,这样的心痛,是没人可理解的。

    纪柏然听出来了她话里的哭音,顿时烦躁不已,这个死女人,在君知萧的面前,总是那么温柔谦顺,低眉顺目的,可是到了他这里,就尖锐得像一只刺猬。

    他又没对她做什么,怎么的就又哭了?

    “云深,你就这么一点的出息,在我的面前哭有什么用?”纪柏然本来想要毒舌一点的,但是看见云深背过身去擦眼泪,背影消瘦得让人心疼,嘴里的话活生生地,被他吞咽了回去。

    这些年,谁不痛?

    但是最痛的,一定是云深,纪柏然知道,所以这么些年,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一直迁就着她,哄着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内心那难平的内疚和负罪感。

    云深把夺眶而出的泪水擦干净,突然就想笑,在纪柏然的面前矫情,就是找死,这个男人,永远没有节操没有下限,毒舌得想要你撞墙。

    她以为今天注定是无功而返的,却听见纪柏然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的捉摸不定响起:“这些年,我一直知道伯母在哪里,但是。”他似乎有些难以启口,停顿了五秒重新说:“她不想见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风太寒冷,云深的身体僵硬得不得了,想要努力地转过身来看看纪柏然此刻脸上是不是有嘲弄的眼神,但是,最终还是不能如愿。

    她不想见她?

    是啊,她应该是不想见她的,当年的一系列变故之后,她被纪家送离了锦城,说到底,就是没有顾及母亲的死活,她是该恨她的。

    年少的时候,云深对自己的母亲是敬畏而且疏远的,总觉得她难以亲近,那种端庄和秀丽堆砌而起的疏离感,让她远离她。

    长大了以后,身边有了君知萧,云深就更是难得亲近自己的母亲了,而那段时间,她也变得沉默而且忧伤,整日的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每一次云深在家里和她遇见的时候,率先转过头离开的,永远是她的母亲,云深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让自己的母亲如此的痛恨?

    直到在后来分开以后,云深才终于明白,她做的最大的一个错事,就是接纳了君知萧,而且,和君知萧,如此的情深意重。

    在眼泪即将流出来的时候,云深仰头,把眼泪全数收回去,声音没有起伏:“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不见她,看看就好。”

    也许,她必须得学会让步,只要她过得好,她能默默地给予照顾,那就足够了,与其让她不痛快,不如就让她快乐一点。

    或许,她是她心口的一根刺。

    纪柏然欲言又止,似乎在沉思,云深却以为他在犹豫,不愿意告诉她她母亲在哪里,心口有一把火在烧着,烧得她难受得不得了。

    “怎么样才愿意告诉我?”她的语气也逐渐变得生冷而且凛冽,比外面飘着的雪花,都要严寒上几分。

    纪柏然的眉头微皱,这个女人身上的戾气还是这么浓重,让人不得不皱眉,偏生得如此美好的女人,却有一副如此尖锐的性子。

    男人轻叹了一声,满满地伸出手来横在云深的面前,也不说话,就看着她,看得云深直打寒颤。

    云深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不明所以:“做什么??”她似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骨子里对眼前的男人,总是有几分的戒备的。

    纪柏然看见她这样惶恐的神色,觉得有些受伤,这个女人就真的这么怕他么?是不是除了君知萧,她就不打算靠近其他男人了?

    想想这个,他就觉得有些憋屈,这种感觉,是在任何的女人身上所没有经历过的,唯独云深,让人如此的不安分和惶恐。

    “你不是说你要怎么样我才告诉你嘛?扶我起来,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要怎么样,我才高兴,我一高兴,自然会告诉你了。”男人一脸的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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